如今,爹爹的話語就像一道道利刃一般,狠狠地戳著她的心髒。
這讓霍藍心中僅存不多的熱量更是加速的冷卻了。
“女兒告退。”
四個字,包含著霍藍太多的不解。
她不懂,為什麽哥哥們就能獲得父親的疼愛,而她,從來隻有被人冷眼相待的結局。
難道就因為自己是女兒身麽。
轉身,霍藍不在回頭看霍岩譯一眼,薑逸心秦玉陽和冥夜三人看了看霍藍,準備離開之時,薑逸心發現了霍岩譯的目光一直的盯著霍藍看。
那堅毅冷峻的眼神中隱藏著濃烈的父愛,盡管霍岩譯極力的隱藏著,但一雙緊握著的大手卻早已經出賣了他作為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心。
莫不是這其中有什麽隱情 ?
薑逸心留了一個心眼,沒有將霍岩譯的印象完全定格歸類,直覺告訴他,霍家有事兒,這件事情一定和霍藍有關。
四個人離開了霍家,原本晴空萬裏此時也變成了灰蒙蒙的天空,眼看著大雨將至,就像霍藍的心情一樣。
回到客棧之後,幾個人用了午餐,霍藍拚命地灌酒,秦玉陽說什麽也沒用。
“讓霍藍喝吧。”
薑逸心搖了搖頭,她能體會到霍藍心中的痛苦,有的時候短暫的逃避也是好事兒。
一來二去,霍藍喝多了,秦玉陽攙扶著霍藍回到了房間中。
而此時,一道身影極快的閃過,薑逸心看了那身影一眼,心中對與方才的疑問更是深了幾分。
“逸心,你在看霍岩譯麽?”
冥夜尋著薑逸心的視線看過去,一句話卻是讓薑逸心感到有些好奇。
“你能看清楚那道人影?”
從那一閃而過的步伐來看,對方一定是個高手,而且比自己的修為要高出很多,她並未看清楚來人的長相,支持隱隱約約的 判斷出來者是霍岩譯。
冥夜點了點頭,夾著一筷子肉丸子放在了嘴巴裏。
“看清楚啊,那人就是霍岩譯啊。”
冥夜十分確定來人是霍岩譯,薑逸心上上下下看著他,這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這貨可是把雲宗宗主雲無痕都打傷的強大存在,等到這貨恢複記憶之後,若是跑了怎麽辦?
到時候自己好吃好喝伺候著他這麽久的時間,這狗東西在轉過頭來不認賬,到時候她可就得不償失了。
“喂,冥夜,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當然好了,你是對我最好的人,我一定要娶你當媳婦。”
冥夜說的是媳婦兩個字,薑逸心楞了一下,並未將他的話當真。
“那你說,我對你這麽好,你是不是要答應我幾件事情呢。”
“好啊,逸心對我這麽壕,我一定會答應逸心所有的要求的。”
冥夜十分認真的說著,看著那雙幽深的眼眸,薑逸心眼珠子轉了轉。
“那好,你立下天地誓言,等你記憶回複之後,一定要幫助我開啟神脈,若是違背了誓言,就……”
就不出來,薑逸心皺著眉頭,最終說出了如果冥夜違背了誓言,就墮入幽冥煉獄。
“好!”
冥夜伸出手指,立下天地誓言。
“我冥夜以天地為證立下誓言,待到記憶恢複之後,一定幫助薑逸心開啟神脈,若是違背誓言,墮入幽冥煉獄之中。”
冥夜重複著薑逸心口中的話語,薑逸心這才放下心來。
娘親說過,幽冥煉獄可以連接不同的世界,想來,天地誓言對這個世界也應該是有效的吧。
夜色深沉 喝高了的霍藍還沒有醒過來,薑逸心則和冥夜二人前往海蘭城的夜市上買一些日常生活所需的用品,以及明日要用到的東西。
等到明日天一亮,他們就要前往海蘭城郊外的身上中尋找海藍花,期間免不了磕磕碰碰。
“逸心,我想吃這個。”
冥夜看著包子攤兒上熱乎乎的大包子口水直流,薑逸心歎了一口氣,買了幾個包子二人邊吃邊走。
兩個人走到了河畔,此時,砰地一聲,一道絢麗的煙花在夜空中炸裂開來,斑斕的煙花在夜空中形成了一道美麗的景象。
“哇……煙花啊!”
薑逸心雖然身著著男裝,但終歸有一顆少女心。
是少女,便無法忽視掉煙花的美麗。
抬頭看著夜空,那雙鳳眸應著煙花的絢爛,光芒照在她的臉上,這讓站在薑逸心身邊的冥夜看的愣了神,不自覺的伸出手去觸摸著她的臉頰。
“你幹啥?”
感覺到臉龐有東西在摸著自己,薑逸心轉過頭,便看到冥夜的指尖在自己的臉頰上。
“在摸我,小心老子把你打得不能人道,斷子絕孫。”
“逸心,我以後娶你。”
莫名其妙的,冥夜說出的話讓薑逸心先是一愣隨後笑了起來。
“你娶我?為什麽要娶我?再說了,咱們都是大老爺們的,你娶我有啥樂趣。”
“不知道,我在你身邊就會趕覺到也別的安心,而且你的胸比我大,還有還有,你和我也有好多不一樣的地方,我下麵就比你大……”
還不等冥夜說出兩個人之間的差別,薑逸心連忙踮起腳尖伸出手堵住了冥夜的嘴巴。
“你特麽是不是找抽呢,再敢說一句話我就把你從踹下去喂魚。”
薑逸心威脅著冥夜,並且警告著冥夜以後這些話絕對不可以亂說,否則哪裏涼快哪裏待著去,別跟在她身邊了。
經由薑逸心這麽以威脅,冥夜連忙點了點頭,保證自己以後絕對不會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了。
“這才乖麽,老子可是迎風尿尿尿三尺的爺們。”
“那我們一起去尿尿吧。”
“滾你大爺的。”
薑逸心一巴掌拍在了冥夜的頭上,特麽的,好心情全部這個傻瓜給毀了。
回到客棧已經是很晚了,基本上的東西都是冥夜背著,有了這個免費的勞動力,薑逸心覺得還是滿舒適的。
正當二人準備回到客棧之時,白日裏麵的那道人影再次出現。
薑逸心微微皺著眉頭,來到了身著黑袍把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的霍岩譯身後,伸出腳提了提他。
“霍大爺,既然你這麽在乎自己的女兒,為何白日裏會說出那些冰冷的話來傷霍藍的心。”
霍岩譯沒想到自己喬裝打扮成這個模樣還會被人發現,而且還是與女兒同行的雲宗弟子。
“若是不方便的話,有什麽事兒進去說吧,霍藍喝多了還在睡覺,以霍藍的尿性沒有個一天半夜是醒不過來的。”
察覺到霍岩譯的謹慎,薑逸心示意有啥話他們進客棧聊。
霍岩譯在遲疑了片刻之後,最終跟著薑逸心進入了客棧。
剛給霍藍處理好嘔吐物的秦玉陽打開門就看到一身黑袍的霍岩譯,很是不解的看了看薑逸心。
“這是幹啥?”
“霍大爺來看女兒唄。”
躺在**的霍藍喝得酩酊大醉,像是一灘爛泥一般四仰八叉的躺著,最裏麵還還嚷嚷著霍家如何如何,娘親如何如何。
“霍大爺,有啥事兒就說吧,霍藍現在睡著了,我們可以代為轉達。”
薑逸心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霍岩譯麵前,坐在桌子旁的霍岩譯目光盯著熟睡的女兒,緩緩的歎出了一口氣。
“你們想問什麽。”
沒有回答薑逸心話,反之問著薑逸心他們有什麽問題。
無疑,霍岩譯是想和薑逸心解釋一下關於霍藍的情況,以及白日裏發生的事情原委,隻是他不知道怎麽開口才好,隻好薑逸心秦玉陽二人問什麽,他回答什麽。
“那好,那我就問了,你們霍家那群老不死……那群長老是不是有啥目的,關於霍藍的?”
“嗯。”
霍岩譯點著頭,沒有否決薑逸心的話語。
“霍家的長老們打算將霍藍送入宮中,還好有你們及時的攔了下來,我這才趕了回來,若是被押送到了祠堂,即便是我也要費一番力氣才能破開法陣。”
“送入宮中?霍藍?”
聽到霍岩譯這一番話,薑逸心和秦玉陽都有些不解了。
“對,霍家現在正麵臨著危機,事關霍家以後的仕途,而霍家的長老們還打算利用以前的方法將藍兒的幸福斷送在皇宮之中。”
身為父親,霍岩譯自然不會看到女兒深陷火坑之中,所以才會見女兒送到雲宗。
本以為在女兒在雲宗修習至少要幾十年才能歸來,可前日他竟然收到了藍兒回到大石國的消息,這讓霍岩譯本放下的一顆心再一次懸了起來。
“身為父親,有哪個爹爹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兒深陷泥藻之中,我不想讓發生在萍兒身上的事情再次發生在女兒身上。”
萍兒?
霍萍兒?
霍藍的姑姑,如今大石國的皇貴妃麽。
霍岩譯這麽一說,薑逸心秦玉陽二人也明白了些許的事情。
感情霍家那群老不死的是打算將霍藍送到宮中為妃,這樣一來,便可以再一次鞏固霍家的地位了。
不過話說回來,霍家這群長老腦袋裏麵是不是裝的屎,就霍藍這種性格適合進宮麽?
退一萬步來說,如果霍藍真的進宮了,那下場無外乎隻有兩種結局。
要麽就是霍藍把皇帝殺了,霍家滿門抄斬。
要麽就是皇帝把霍藍殺了,霍藍還是落得個滿門抄斬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