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柒並不想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當時也沒看清楚是哪個公交車就上去了,然後就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就在公交車的終點站了,那是個末班車,下了車之後完全攔不到車,附近也沒什麽人,我就想著看看能不能攔到車,誰知道突然衝出來兩條野狗……”

隻要一想到被狗撕咬的疼痛感和那種恐懼感,葉柒就不想回憶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她是真的被嚇得不輕,本來小的時候就被狗咬過,即便是寵物狗,她也怕到不行,這一次恐怕讓她更加有心理陰影了。

“那你當時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打給我?你為什麽打給了梁孝霆?”

韓宋說這話的時候,一方麵是想知道葉柒到底是怎麽想的,另一方麵想試探一下,梁孝霆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葉柒倒是沒有想著要隱瞞什麽,她和梁孝霆是清清白白的,於是便實話實說了。

“你說你最近這段時間很忙,我怕打擾到你,所以我就打電話給梁孝霆了。”

聽完這話,韓宋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果不其然,梁孝霆真的騙他了。

二十幾年的兄弟,竟然為了個女人,三番五次的跟他說假話。

這讓他們兄弟兩個,以後怎麽相處?

他真不知道,以後梁孝霆的話,他該不該信了。

二十幾年的兄弟之情,竟然敗在了葉柒這裏。

見韓宋的臉色不太好,葉柒生怕他生氣,隻好努力的辯解道:

“你別誤會,我跟梁孝霆之間真的沒什麽的,就像他說的一樣,有的時候,我把他當哥哥,這麽多年來,他幫助了我不少,我們也認識了很多年,我知道我有事情,他一定會出手相助的,所以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就直接打給他了。

在這個島上,我能聯係的人,除了你之外,就隻有梁孝霆了,如果他在我心裏有什麽不清不楚的感情,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跟你坦白了,是不是?”

聽完葉柒的話,韓宋也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葉柒這麽怕受到傷害的人,如果真的想隱瞞什麽,也不會坦白跟他說了。

而且她應該是那種直來直往的人,說的話應該就是實話。

但是韓宋的心裏,還是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我怎麽覺得在你心裏,跟我這麽見外呢?我才是你的丈夫,你有什麽要求或者有什麽需求,都可以隨時跟我說。

無論我再忙,我都會抽出時間的,我不希望你腦子裏第一反應的,是不能打擾我,我歡迎你隨時打擾我。”

葉柒回過神來,神色複雜的看著韓宋。

她以前一直都覺得,這樣的話,不應該存在於他們兩個之間。

可是自從她對韓宋坦露心扉的以後,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好像就有所改變了。

他好像慢慢的進入了丈夫的這個角色,不再像最初那樣排斥了。

雖然嘴上有的時候還是會逗弄她,但是卻無傷大雅,不會真的把她往死裏氣。

這一刻,葉柒的心裏還是挺感動的,至少在他心裏,她並不是完全不重要。

“我知道了,我隻是不太希望破壞你的生活,不想成為你的負擔,我知道你對我的好,是因為那天我說的話,你心疼我,怕我再會有情緒上麵的問題,才會對我特別照顧的,你放心好了,大多數的時間,我是可以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的,我爭取不成為你的負累。”

韓宋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我承認我對你的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天你跟我說的事情,但也不完全是。

大概是經過了這幾天的相處,覺得你跟我想的那種很勢利的女孩子不一樣,最初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以為你是為了我們家的錢,為了坐上韓家少奶奶這個位子,才會處心積慮的嫁給我。

但是跟你相處的越久,我就越是發現,我想的是錯的,你從來沒有花過我一分錢,你根本就不是那種物質的女孩子,

所以我想好好跟你相處下去,至少在這三年之內,我會做好一個丈夫該做的事情,即便我對已婚這個身份,並不是很能適應,但我會努力學習,盡量不讓你受到傷害。”

難得看見韓宋的臉上,是如此認真的神情。

他一本正經的跟她聊,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和婚姻,又給了她這樣的承諾。

葉柒莫名的有點想哭,她突然覺得自己在韓宋的心裏,並不是一文不值。

她是多麽渴望被愛被照顧,可是又不敢全身心的依賴一個人,生怕自己會受到傷害。

她不管未來會發展成什麽樣,隻要有韓宋的今天這番話,她覺得這三年的時光,或許比她想的要好得多。

至少是可以存在溫暖和溫情的一麵。

即便那不是愛情,最起碼也可以相互依賴,相敬如賓吧?

韓宋說完這番話的時候,發現葉柒的眼眶有些紅了。

他立刻變得有些緊張了,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

“你怎麽了?是不是我說錯話了?你可千萬別哭啊!你這樣會讓我很自責的,結婚還沒幾天,就讓你哭好幾次了,被我爸知道了,肯定要拿皮帶抽我的!”

葉柒莫名的被他這話給逗笑了,腦子裏甚至已經產生了畫麵感。

韓棟拿著皮帶狠狠的往韓宋的身上抽,她突然之間就破防了。

韓宋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葉柒,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是鬧哪樣?

難怪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這變臉比翻書還要快。

“你笑什麽呀?我哪句話說錯了?你這給我整不會了,我都不知道你這是情緒不好,還是情緒太好了,又是哭又是笑的,我心裏都發毛了。”

葉柒擦了擦眼眶溢出來的霧水,“你哪句話也沒說錯,我就是覺得你都這麽大個人了,還怕你爸,挺好笑的。

坦白說,我認識的那些富二代,很多都是比較叛逆的,但是都是跟家裏窩裏橫的那一種,很少會這麽害怕自己的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