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柒沒有理會阮紅的話,而是拿著手機處理公事。
阮紅也覺得有點尷尬,葉柒的性子雖然很冷,但是也不至於會把她當成透明的。
阮紅想了想,再過一段時間,好像就是葉柒的生日了。
她對葉柒的生日,其實是沒什麽印象的,畢竟從小到大都沒有給她過過生日。
但是葉柒的生日跟葉寶兒就差了幾天而已,這個事情,她還是記得的。
“我剛才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你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給你過過生日,再過段時間就是你的生日了,到時候把親戚朋友全部都請過來,給你辦一個隆重的生日party,你看這樣行嗎?”
葉柒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對她的話智若罔聞。
阮紅覺得很尷尬,她都已經低聲下氣說到這個份上了,可是葉柒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是說你想要過一個特別一點的生日?有什麽要求,可以跟我說一說,能滿足的我一定盡量滿足。”
可是回應她的,就隻有一片靜謐而已。
阮紅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她還從來沒有在葉柒的麵前,如此低聲下氣過。
“你說你這孩子,倒是說一句話呀,我這喋喋不休的,都說了半天了,道歉的話我也說了,好聲好氣的哄著你,你倒是擺起譜來了,你說你到底想怎麽樣,你完全可以提出你的要求,能滿足的,我一定盡量滿足。”
葉柒緩緩的抬起眼眸,眼神冰冷的看著阮紅,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怎麽?裝不下去了?也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加一起都不到兩分鍾,這就裝不下去了?跟哄葉寶兒比起來,你對我還真是沒什麽耐性呢!”
要不是答應了葉富陽,要找葉柒幫忙,她絕對不會忍氣吞聲的。
即便心裏已經怒火中燒了,可依舊還在隱忍。
“我就是覺得你變化挺大的,以前你可不會這麽任性的,你這樣也讓我挺為難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你相處了。”
葉柒把手機放在了一邊,抬起頭目光淡定的看著阮紅。
“到底是我讓你為難了,還是葉富陽讓你為難了?他讓你來找我說那個項目的事情吧?如果不是有求於我,你應該也不會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吧?
我的變化,也是被你們逼出來的,我已經忍受了20多年了,如今我也不花葉家的一分錢,韓家的聘禮,足以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了,做人要懂得知足,所以你覺得我憑什麽還要忍受,葉家給我的氣受呢?”
阮紅被她這種眼神看得心裏發毛,她突然覺得好像從來都不了解葉柒。
“再怎麽說,我們也是一家人,你爸讓你幫個忙怎麽了?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事,也無非是讓你跟你公公說一句話而已,你不至於連這點忙,都不想幫娘家吧?”
葉柒隨意的搭起了一條腿,雙手撐在身後的**,整個人呈現了一個放鬆的姿態,但是她的氣場過於強大,整個人看起來頗有女王的氣勢。
“這個事情對我來說,的確是個小事,我知道,隻要我說一句話,我公公肯定會答應的,隻可惜,我不想說!”
阮紅的火氣瞬間就高漲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也不如剛才好了。
“你倒是跟我說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現在過上好日子了,就不管我們了是吧?”
“我為什麽這麽做?這不是要問問你們一家三口嗎?你們對我說的每一句刺痛我心的話,還有做的每一件傷害我的事情,我全部都記得一清二楚。”
“你這是打算跟我翻舊賬嗎?我可是你親媽,你跟我還分得這麽清楚?”
“不是我跟你分得清楚,是你跟我分得太清楚,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女兒看待過,除了讓我勉強吃飽穿暖之外,你還給過我什麽,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過著人上人的生活,可你管過我的死活嗎?”
“我怎麽沒有管過你的死活,如果我沒有管你,你以為你能活到這麽大?你早就餓死街頭了!”
“那我是不是還應該謝謝你呢?沒有讓我餓死!可是你這麽多年來,有關心過我嗎?
我生病的時候,你有在我身邊照顧過我嗎?我小時候發燒昏迷的時候,你在做什麽?
你沒有去醫院看過我一眼,沒有抱過我一下,你在帶著葉寶兒在遊樂園玩兒,我是被醫院的醫生和護士照顧到出院的,我能活著,是我自己命大,跟你有什麽關係?”
隻要一回憶起小時候,在病房裏的那種孤單和絕望,就讓葉柒的心裏忍不住隱隱作痛。
阮紅根本都不記得這件事了,畢竟已經過去了太多年了。
“我什麽時候把你丟在過醫院了,你少在我麵前胡說八道!”
葉柒自嘲的笑了笑,看吧,這就是阮紅,永遠都是這樣的自私自利,有這樣的親媽,她還真是可悲。
她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永遠都是對的,而錯的永遠是別人。
不,錯的永遠隻有她而已……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說不定你真的不記得了,我也不會怪你的,都過去那麽多年了,也無所謂了,
但是我想告訴你,你別指望在我身上撈到半毛錢好處,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你沒聽說過覆水難收嗎?”
阮紅最終是垂頭喪氣的,從葉柒的房間裏走出來的。
她還在想要怎麽跟葉富陽交代。
來到了樓下的客廳,葉富陽正在跟葉寶兒聊天。
雖然葉寶兒沒有再繼續為難葉柒,但是心裏那口氣,還是順不下去,正在跟葉富陽發牢騷。
“你看她那個得意揚揚的樣子,真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倒胃口,也不知道韓家到底看上了她什麽,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哪一點不如她了?”
葉富陽隻能耐心的哄著葉寶兒,其實他也有點搞不懂到底是為什麽。
“你當然沒有不如她的地方,說不定是那丫頭背後偷偷搞了一些小動作,你這麽單純善良,自然是玩不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