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依舊在昏迷中,嚴諾又給晏修喂了一瓣百毒散。

百毒散雖然可以解百毒,但是服下後就會進入昏迷中,至於什麽時候能醒,沒有人知道。

所以接下來的幾日,晏修一直都處在昏迷中。

不過傅大夫每天都會給晏修把脈三次,親自給晏修熬湯藥,再給晏修的傷口換藥。

晏修人雖然好好的,可一直在昏迷中,免不了讓人擔心、猜忌了起來。

軍中莫名其妙的就傳起了,嚴諾毒害晏修的流言蜚語。

內容大概就是嚴諾毒害了晏修,又綁架所有副將們,是想得到軍隊的操控權。

嚴諾嘴上說著北韃鐵騎很快就要攻城,淩王馬上就要率兵造反,可是一連幾日的緊張排兵布防後,北韃敵人並沒有攻城的跡象,淩王也沒有率兵而來的跡象。

嚴諾口中說的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

一旦軍中出了這樣的風言風語,就會直接導致軍心不穩,甚至引起內亂。

所以嚴諾必須立刻壓下這一陣胡言亂語。

該怎麽壓呢?

嚴諾先讓袁朗查出造謠的源頭在哪裏。

袁朗辦事靠譜,不到一天的功夫就順藤摸瓜的查出了,謠言是從一個在城門站崗的小兵口中傳出來的。

這個小兵並不是北涼城的駐軍,而是北涼城縣衙裏的一個衙役,因為先前北韃人攻城,才被收入了軍隊裏。

如此一來,這個城門站崗的小兵就有細作的嫌疑了。

嚴諾直接對著袁朗吩咐道:

“把他抓起來好好的詢問一番,倘若不說實話,那就好生的嚴刑拷打一遍。”

“不管你用什麽狠毒的手段,隻要能撬開他的嘴就行。”

袁朗道了聲遵命,立刻帶著人去審訊了。

三個時辰後,袁朗就回來對嚴諾複了命:

“回稟縣主,那個細作招了,說他的上線是副將潘偉。”

嚴諾回道:

“世子確實也同我說了,副將之中有一個細作。”

“可細作到底是不是潘偉,我們並不能隻聽這個小兵的一麵之詞,還要等世子醒過來再做定論。”

“你有沒有將這個小兵,與上線聯係的方法問出來?”

袁朗回道:

“這個小兵說,潘偉來巡視城門的布防時,會借機給他傳一張字條,給他的任務內容都在字條裏。”

嚴諾疑惑道:

“可是所有副將都被監禁了,這個小兵是如何收到命令、去散布謠言的?”

袁朗立刻回道:

“針對這個問題,屬下盤問過那個小兵,小兵說就是因為潘偉被抓,他才自己想出這麽個法子,好借著謠言救出潘偉的。”

話鋒一轉,袁朗隨即明白了嚴諾的顧慮,繼續道:

“縣主是不是覺得,軍中還有其他細作?”

嚴諾點了點頭,道:

“副將們被抓,說明那個細作已經意識到潘偉暴露了,自己很可能也會暴露,才會命令小兵散布謠言動搖軍心,好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小兵這般容易就指認了潘偉,要麽就是準備舍棄潘偉,保下那個細作,要麽就是胡亂攀咬、擾亂視聽。”

“可是不管出於什麽目的,我總覺著應當還有細作暗藏於軍中。”

袁朗道:

“屬下再去狠狠審問那個小兵。”

嚴諾趕忙製止道:

“不用去,你既然已經嚴刑拷打過了,說明那個小兵抱了必死的決心,再繼續嚴刑拷打也問不出什麽了。”

“咱們可以利用這個小兵,引誘那個細作自己上鉤。”

袁朗道:

“還請縣主示下。”

嚴諾嘴角一勾,繼續道:

“從此刻開始,把小兵關押在單獨的營帳內,周圍看守的士兵不要太多。”

“但是有一點,要不斷的往小兵那裏送好吃好喝的,還要送去歌姬侍女,好似我們非常重視、且照顧這個小兵。”

“你再挑幾個心腹,故意在軍中散布關於小兵的流言,說小兵現下是如何被重視的,正過著如何舒適的好日子。”

袁朗立刻明白了嚴諾的用意,一臉敬佩的道:

“屬下明白了,縣主的意思是要營造一個假象。”

“要讓那個細作誤以為小兵已經歸順了我們,已經向我們坦白了很多的秘密,我們正在重點保護、照顧著小兵。”

嚴諾笑著讚同道:

“對!就是如此。”

“要讓那個細作誤以為自己將要被小兵出賣,然後自己跳出來去滅了小兵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