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諾的拳頭越握越緊,指甲都慢慢的嵌進了肉裏。

好一個淩王!

到了今時今日,還想著把十七年前的那一場算計,繼續複刻在晏修的身上,想讓晏修也戰死在城門之下!

嚴諾緩了緩心神,冷聲道:

“步七,你既然不是真心實意的幫淩王做事,那為何要散布我的謠言,企圖擾亂軍心?”

步七趕忙喊道:

“冤枉啊,小的太冤枉了。”

“是副將潘偉說他的馬之前病了,要當麵同小的交代一些照料馬匹時,要特別注意的一些事,於是就讓人把小的喊到了他的麵前。”

“結果小的一去,他立刻就把小的身份給挑明了,威脅說,要小的去給小兵傳話、散布謠言,否則就把小的身份告訴縣主,讓小的死無全屍。”

“縣主大人,其實小的隻是怕死、怕身份敗露,才幫著潘偉傳話的。”

“小的也是因為怕死、怕身份敗露,才想著偷摸溜進營帳裏,找小兵理論的,小的哪裏有膽子殺人啊。”

嚴諾晃眼一打量步七,見他一臉的愁眉淚眼,不像是在偷奸耍滑,便沉聲問道:

“我讓人把你說的都寫下來,需要你簽字畫押,你可願意?”

步七忙應聲附和道:

“小的願意,小的當然願意。”

隻要能饒他一命,不折磨他,他肯定願意。

嚴諾隨後又道:

“你所說的一切事關重大,若是想要活命,必須要在回京城後,當著刑部、大理寺主事人的麵再說一遍,你可有膽量說出來?”

步七隨即回道:

“小的說的一切都是事實,當然敢說出來。”

“隻要縣主大人能饒小的一命,別對小的動刑,小的什麽都願意說。”

這副怕死的架勢,確實做不了細作。

嚴諾隨後就吩咐袁朗,將步七好好看管起來,等著押送回京城。

不過從步七的交代中可以推斷出,潘偉大概率就是晏修說的細作了,既如此,小兵留著也是無用的。

第二天,嚴諾就命人將小兵押到了所有士兵們的麵前,對著所有士兵道:

“經過查證,此人就是淩王安插在軍中的細作,故意散播謠言、擾亂軍心。”

“今日將他示眾,就是為了給各位士兵一個交代。”

“擾亂軍心的叛徒,殺無赦!”

話音一落,立在小兵身旁的侍衛揚刀一斬,手起刀落間,小兵的腦袋咕嚕嚕的順著地麵滾得老遠。

當著所有士兵的麵斬了小兵,一方麵是為了立威,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起到警醒的作用。

告誡大家此時需要一致對外,不可聽信謠言、自亂陣腳,千萬不能敵人還未到,內部就先亂了起來。

不過最能起到震懾作用的,還是嚴諾一臉的殺伐果斷、鐵麵無情,看著小兵被斬了腦袋,眼睛都不眨一下。

原本還有很多士兵,在私下質疑嚴諾一個弱女子的統兵能力。

此事一出,所有士兵紛紛對嚴諾刮目相看起來。

果然是嚴焱將軍之女,巾幗不讓須眉,不僅手段果決強硬,行事還雷厲風行。

一時之間,嚴諾在軍中直接拉了一波好評。

安穩的好日子沒過兩天,北韃鐵騎就開始強勢攻城了。

一夜之間,城門上下血濺三尺,士兵們打的昏天暗地。

就在與北韃的戰況緊急之時,淩王果真率領兩萬親兵在後方攻城了。

饒是城中的士兵們早已有了準備,麵對突如其來的前後夾擊,還是應對的有些吃力。

嚴諾絲毫不怯懦,拿著弓箭就上了城門,對著攀爬城牆的北韃士兵就是一陣瘋狂射箭。

曾經她父親用性命守護的,她今日也要一同守護。

好在之前準備守城的岩石、煤油等武器,現下城中都準備的十分充足,就算北韃士兵如何英勇無畏,也不可能攻上來。

後麵的淩王就更慘了些。

他的親兵軍隊平日裏不過就是以操練為主,幾乎沒有上過戰場。

所以就算後方的城門矮一些、城牆沒有那麽厚實,可在蘇英率領的守城攻擊之下,淩王的親兵們被打的焦頭爛額、節節敗退,根本無法靠近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