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諾望著高秋莞爾一笑:
“我也要謝謝你的鼎力支持才是。”
“你今日來尋我,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高秋眸光一沉,眉眼間霎時添了幾分和悅:
“今日來麵見大小姐,確實有一件重要的事要稟報給大小姐。”
話音一頓,高秋的語調立刻深沉了幾分:
“大小姐可還記得,當初讓我跟蹤的那位教坊司的琴師,蘇婉?”
嚴諾眼睫一顫,心頭瞬時爬上了一股不安:
“你此番前來,是不是為了同我說關於她的事?”
高秋微微點了點頭:
“我剛從北涼城回到京城時,看中了仰鹿山上的一處宅子,那宅子建在半山腰,曲徑通幽且風景如畫,我就尋思著買下那處宅子,做個避暑的別院。”
“我就差牙人去打聽宅子的主人,想問一問那主人能不能把宅子賣給我。”
“不過牙人打聽了好一段日子,都沒有聯係上那宅子的主人,我就決定親自去宅子附近轉悠一圈,碰碰運氣。”
高秋的語調一頓,嘴角神秘的勾起:
“好巧不巧,那日我就去閑逛一圈,大小姐猜猜我撞見了誰?”
嚴諾不假思索的回了句:
“難不成你撞見蘇婉了?那宅子是蘇婉的?”
高秋立刻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般猜測的表情:
“大小姐隻猜對了一半,我確實撞見了蘇婉,不過還撞見了另外一個人。”
話說到這裏,高秋居然停下了話音,轉而拾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水。
嚴諾也不著急,抬手拾起茶壺就往高秋的茶盞裏添水,大有你慢慢喝我一點兒不著急的意思。
高秋瞧見嚴諾這般淡然無欲的模樣,瞬時覺得沒勁兒極了:
“得,我也不和大小姐賣關子了,我就直說了吧。”
“我撞見蘇婉和三皇子一起進了宅子,兩人在宅子裏一起過了一夜,直到第二日的下午才出來。”
嚴諾的眉眼間立刻爬上了滿滿的驚駭,她雙眼不眨的直直盯著高秋,語調裏有些質疑:
“你怎知那人就是三皇子?難道你之前見過三皇子?”
皇家的子嗣們雖然各個都名聲在外,可是在普通百姓麵前實打實露臉的幾乎沒有。
基本上都是隻聽其名、未見其人,所以即使麵對麵的撞見,也不一定知道那人就是皇家的誰誰誰。
高秋雖然是江南高家的嫡公子,可到底從小生長在江南,根本見不到皇家之人。
所以高秋是如何斷定,和蘇婉一起進宅子的就是三皇子呢?
高秋也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嚴諾的心中所想。
他倒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在嚴諾直戳戳的注視下,慢悠悠的喝了一大口茶水,茶盞一擱,痛快了:
“終於喝上一口熱茶了。”
嚴諾嘴角一揚,好像從高秋進來到現在,確實沒給人喝茶的功夫。
她淺笑著又拾起茶壺,正要往高秋的茶杯裏添水時,高秋立刻接過了茶壺手柄:
“哪能一直勞煩大小姐給我倒茶水呢,我自己來。”
高秋一邊倒著茶水,一邊事無巨細的解釋:
“要說我是如何認識三皇子的,那還得感謝我高家的祖宗。”
他手中茶壺一放,一臉認真了起來:
“我高家的祖宗和晏家的祖宗不知道為什麽,都有一個共同的癖好。”
“就是喜歡看一看,對方家裏的子嗣各個都長了一副怎樣的模樣。”
“所以我高家有一個傳統,但凡家裏子嗣成年了,都要畫一幅畫像送去皇陵,陪著晏家的祖宗。”
“而晏家的子嗣成年後,也會給我們高家送來一幅畫像,我們高家就得把他們的畫像,供奉在祖宗的祠堂裏。”
“我離家的時候三皇子已經成年了,所以我見過他的畫像,自然也就認得他。”
嚴諾心裏一陣駭然,這兩家祖宗竟然還有這種癖好,關係確實實打實的好。
她忽而察覺了其中的症結,笑了:
“可你沒有成年,所以你的畫像三皇子並沒有見過。”
高秋立刻洋洋自得:
“還是大小姐聰明。”
嚴諾微微點了點頭,心思一動,忙問:
“那你可差人尋到那宅子的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