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諾自然知道那人是嚴沁。

聽了徐敏的話,她心中恍然一喜。

沒想到啊。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火引到嚴沁那裏了。

真是好事成雙、一舉兩得。

有點期待徐敏會怎麽整治嚴沁了。

晏修這個家夥雖然平日裏貧嘴滑舌的,但辦事到底實打實的靠譜。

在兵馬司的牢獄裏,悄沒聲兒的放消息給嚴沁,借嚴沁的嘴把徐敏引到嚴宅裏去。

這事兒做的天衣無縫、滴水不漏。

嚴諾壓下心頭的暢快,嘴角一勾,又添了一把火:

“呦,看來徐娘子身邊,又添了一個表裏不一的毒婦呢。”

“可惜了,徐娘子從前竟然沒有看出來。”

徐敏緊握的拳頭重重一捶桌麵,瞬時怒火萬丈:

“我定會叫她好看!”

嚴諾回到嚴宅時,晏修早已經等候在院子裏了。

他遠遠瞧見嚴諾跨過二門,立時從躺椅上蹦了起來,樂嗬嗬的就疾步迎過去,對著嚴諾眉眼一彎:

“精彩,真是精彩。”

“沒想到夫人還有這番謀略。”

“這場好戲真讓為夫我對夫人刮目相看了。”

瞧瞧他,把這裏當成自個兒家了。

不僅想來就來,這來來往往的還不走正門。

嚴諾壓下心頭不願,風輕雲淡的瞧了晏修一眼,淺笑道:

“世子過譽了,若沒有世子相助,這出戲恐怕也演不成。”

“徐娘子被嬌寵著長大,行事難免任性了些,她此番經曆了此事,想來以後性子會收斂一些。”

晏修嘴角一挑,悶聲哼了一句:

“她可不會因此就收斂了性子。”

“也就是你心慈手軟。”

“我倒是覺著,把她送去明月庵裏待一段時日才好呢,省的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沒事找事。”

聽著這話音,好似晏修極其厭煩徐敏。

嚴諾往茶桌旁一坐,抬手倒了兩盞茶水,不解道:

“世子為何這般不喜徐娘子?”

“難不成就是因為那日在春狩宴上,徐娘子給你下了藥?”

晏修挨著嚴諾就坐下了,雙臂往茶桌上一架,脫口而出:

“徐敏這丫頭從小就飛揚跋扈的,就是缺個人治治她。”

“若是不給她一點教訓,指不定以後會闖出什麽禍端。”

話音一落,晏修拾起茶盞慢悠悠的喝起茶來。

嚴諾反倒是對晏修的話來了興致,順口調笑道:

“原來世子與徐娘子自小就認識。”

“難怪徐娘子如此癡情於世子,原來是青梅竹馬啊。”

晏修差點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忙擱下茶盞解釋道:

“夫人千萬別誤會,我與徐敏可不是青梅竹馬。”

“她小的時候,祖母經常接她進宮,而我從小就住在宮裏,所以經常在祖母那裏見著她。”

“夫人一定要相信我,我與她沒有絲毫瓜葛。”

瞧瞧他這副真誠懇切、又著急忙慌的要撇清關係的模樣,好像嚴諾在審問他一般。

嚴諾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信誓旦旦,震驚的一腦門兒霧水。

茫然回了句:

“你們都是皇城根下的高門貴族,自小就認識也不稀奇。”

晏修瞧著嚴諾一臉的迷惑,瞬時鬆了一口氣,一臉正兒八經的回道:

“我這不是怕你誤會嘛。”

“你若是因為這事生氣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哄你高興。”

話音一頓,晏修趕緊換了一個話題:

“其實今日你為徐敏解圍,不僅僅是幫了徐敏。”

“徐敏的父親徐忠,會記你一個大大的人情。”

嚴諾聽了這話更是不解,忙問道:

“此事與徐敏的父親有何關係?”

晏修見嚴諾對此事感興趣,抬手給自己續了一杯茶水,笑盈盈的回道:

“既然夫人想知道,那我就慢慢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