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瑤的婚事能夠圓滿,嚴諾心裏自然是萬分開心的,連著晚餐都讓花錦多加了幾道菜。

一頓豐盛的晚餐剛上桌,晏修聞著味兒就來了。

嚴諾平日裏都是與大家同桌用餐的,晏修剛一腳踏進花廳裏,大家立刻行禮、四散而去,頃刻間消失不見了。

花廳裏,瞬時隻剩下了嚴諾與晏修兩人。

晏修立即換上了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徑直挨著嚴諾坐下,抬手拾起筷子,給嚴諾夾了一塊紅燒肉。

出口的語調裏有些膩歪:

“今日總算有時間和夫人一起吃飯了。”

嚴諾望了一眼雖然特意梳洗打扮過,但眉眼間卻依舊藏著疲倦的晏修,淺笑著回道:

“今日有幸與世子一同用餐,是我的榮幸,我來給世子布菜。”

話說的很客氣,語調卻是輕鬆歡快的。

晏修一眼就瞧出了嚴諾心情不錯,心滿意足的動起了筷子。

晏修雖然經常在嚴諾的麵前油腔滑調,但用餐時的禮儀規矩卻是嚴格恪守的。

直著腰板兒不發出一丁點的吃飯聲音,連著筷子都不會碰到碗碟。

小口小口的慢慢咀嚼,每道菜不會超過三口。

不過就是一頓飯,卻真真的吃出了皇室貴族的氣韻。

用完餐,兩人移步到庭院裏喝茶。

晏修這才開口說出了正事:

“方玉的案子結了,凶手是方玉的貼身婢女。”

晏修望著嚴諾一臉的懷疑,繼續解釋道:

“是因為方玉發現,那個婢女與右相府的管家私通。”

“那婢女害怕方玉處置她,便買通方玉的近身嬤嬤,兩人一起動手殺了方玉。”

話音一頓,晏修酌量著繼續道:

“倘若隻是從方玉被殺這一件事來說,凶手確實是那兩個人。”

嚴諾即刻明白了晏修話裏的意思,接著話題道:

“但是此事的背後有沒有幕後主使,現下還不能確定?”

晏修立時眉眼彎彎,肯定回道:

“對!夫人果然聰慧。”

正事兒一說完,立刻恢複成了大尾巴狼。

嚴諾沒有立刻接話,抬手給晏修續了一杯茶水,腦子裏將剛才的話又細細琢磨一番後,問道:

“倘若是這樣,那蘇婉的情郎,就是那位病死的翰林學士,他的死會不會與此事相關呢?”

“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環環相扣後,就可能會變成一張大網。”

晏修臉上的笑意更甚,目光灼灼的望著嚴諾,毫不吝嗇的讚賞道:

“夫人就是聰明非凡,恰好夫君我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我準備連起來好好的查一查。”

話音一頓,晏修立刻嚴肅了起來,認真道:

“今日來見你,是向你告個假的。”

“我今夜就要起程去北涼城一趟,這一去,恐怕至少要三個月才能回來。”

話音一頓,一臉正經的直直望著嚴諾,語調愈發嚴肅了幾分: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會安排幾個暗衛,隨時在你身邊保護你。”

“你不用擔心會被他們打擾,隻要你平安無事,他們便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我不希望在我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裏,你有任何的不測,或者是被旁人欺負。”

語調一滯,晏修鄭重的望著嚴諾,似是接下來的話萬分重要:

“你放心,我向你承諾過的事,絕不會食言,你一定要等著我回來。”

瞧他這一番鄭重其事的模樣,好像在交代什麽十萬火急的大事。

嚴諾忽而發現了一個事實。

晏修在同她說正兒八經的事情時,從不會貧嘴滑舌的喊她“夫人”。

這個大尾巴狼,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

不過按照上一世的經曆,晏修距離戰死還有幾年時間,他此番去北涼城,應當不會有生命危險。

嚴諾瞧著晏修一臉嚴肅的模樣,應聲道:

“好,也請世子保重,希望世子可以早日完成差事,平安回京。”

晏修當晚就起程去了北涼城,而嚴諾在第二日,就迎來了一位不曾相識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