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聽到手下的小廝說完這句話後，沈員外終於坐不住了。
驚訝的站起身來。
“隻租不買？押金還隻需要一兩銀子？”
這計策不就是抄襲他們文心閣嗎？
他們文心閣製作出這樣的購買政策，一方麵根本就不是為了賺錢，另外一方麵則是因為他們本身就兼職造紙，有辦法，把造紙的成本往下壓幾成。
所以他們才可以將製作成書冊的成本壓縮到三四兩銀子一冊。
但就算是這樣，他們每日依靠這樣的辦法，賣書也根本賺不到什麽錢。
畢竟有些人真的是沒什麽信譽可言，借出去的書很難收得回來。
隻要虧那麽一兩本，就得好幾本書彌補回來。
好在，他們文心閣把這個生意都壟斷了，大量的寒門世子在他們這裏借閱，能夠彌補那些損失。
可是其他書齋就沒辦法抄襲他們的計策了。
別的書摘製作書籍的成本肯定是要比他們文心閣高出許多，而且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文心閣一旦知曉有哪家店也這麽做的話，就會故意派人假裝成寒門士子去借書。
然後借完書不還，來那麽幾次，這些書齋就會承受不住自己識趣的不幹了。
儒心閣之前也不是沒做過這種行為，當時也不過僅僅持續了小半個月，就因為虧損太大，主動放棄了。
沒想到如今又開始了。
而且比上次來勢更為凶猛，直接把押金都給降低到一兩銀子了。
而且租金也比之前便宜了一半。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反倒是一旁的秦範，對此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重視。
“沈員外，不就是一個儒心齋嗎，他們抄我們的賣書辦法，也不是一次，上一次我們把他們給整虧損了，計策再用一次就是了。”
“反正我們這邊的人多，都派出去，就上他們那借書，如果是他們不借，就把事情鬧大，玷汙他們書齋的名望，若是他們借了，幹脆就不還了，一勞永逸。”
“我看他還能虧多久，就算是林丞相府上有錢，也架不住這樣的虧損。”
秦範將他們上一次的計劃重新說了一遍，讓沈員外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但沈員外還是有幾分擔憂，覺得這件事情背後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這儒心齋的背後可是林丞相，林丞相是什麽人？那可是能夠當上丞相的大人物，也是一位狠辣角色，若是沒有把握的事情，恐怕不會輕易去做。
這儒心齋明知這麽做會虧損的話，必然不會嚐試第二次。
他們這麽做，肯定是有辦法遏製住虧損。
想歸想，他一時之間也沒想到什麽具體的辦法。
隻好馬上安排自己手下的人前去儒心齋借書，隻要把如心齋裏借來的書拿回來看看，恐怕事情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文心閣的人速度很快，因為他們在儒心齋本就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雖然安插的人手隻是比較外圍的小人物，但讓他們的人提前借閱到裏麵的書還是有機會的。
兩個時辰後。
文心閣裏。
沈員外的手中已經拿到了這一次儒心齋星拿出來借閱的書籍。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並不清楚為何儒心齋敢。弄出這麽大的動靜，那麽現在他已經知道為何了。
他手中的一本四書五經，上麵的字體和他今日早上在那報紙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幾乎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通過這上麵的字跡，就可以看出那報紙和這批書籍，都是一個東西生產出來的。
他大致可以猜出來，應該是。錦衣衛的手中掌握了一種辦法，可以把一些東西快速複印到紙上。
然後裝訂成冊，如此這般可以省去人工抄寫之時間，也能夠省下大量的成本。
這些書籍，沒有了人工成本，隻剩下了紙張成本了。
而隻要掌握一些造紙技藝，盡可能的壓低造紙的成本，把一本書的成本壓縮在二三兩銀子之間，不是不可能。
隻要一本書能夠借出去再收回來，不出半年時間便能夠回本。
剩下的便就是賺了。
而且他們似乎掌握了快速製作書籍的辦法，隻要能夠把借閱書籍的數量搞上去。
就算有一些損耗，你完全不必擔心。
大量節約可以覆蓋這些損耗，而且還能夠有賺錢的可能。
這整個京城之中寒門世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儒心齋出了這樣的辦法，恐怕十之七八都會被吸引過去。
到時候還真的能夠賺大錢！
一想到這，沈員外就坐不住了。
“完了完了！”
“此事，一定要解決，不然文心閣，恐怕就會撐不下去了！”
文心閣可是成王起事很重要的一個財力來源，一旦這裏出了問題，那恐怕起事的資金會受到影響，更重要的是那些拉攏寒門士子的機會就要錯過了。
坐在一旁的秦範也終於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你說什麽，這件事情會影響到文心閣？”
“當然會，你難道沒有看到這書籍到底有何不同嗎？”
“算了，跟你解釋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總之，錦衣衛那邊製作報紙和書籍的手段，我們一定要弄過來！”
有了沈員外這句話後，秦範自然明白該如何去做。
“錦衣衛那邊他們招募的人手，都是一些陌生人口，我們的人滲透不進去，暫時還並不清楚具體情況。”
“好在林家這邊，我們早就有潛伏過去的探子，恐怕這件事情還得從林家入手了。”
“此事就拜托你了，如果不能掌握他們製作報紙的技術，恐怕你我二人都難辭其咎了，成王怪罪下來的話，這件事的後果你應該知道。”
沈員外半帶威脅地向秦範說了一句。
秦範愣了愣，從未見過沈員外如此說話，可想而知，這件事情恐怕真的讓沈員外也感覺到了威脅。
“既然如此，此事我會親自去辦的。”
秦範說罷便不在文心閣久留。
想著如何去將那錦衣衛所掌握的技術弄到手。
而這些事情，李境峰自然不知道，他現在正在儒心齋，和林玉淩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