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拿出的腰牌很特殊,由一整塊不規則的黑色玉石雕刻而成,腰牌正麵刻有一個‘李’字,背麵卻是一幅山水圖案。
“都是往事了!”李武輕歎道。
刑大師聞言後也搖起了頭,道:“關中李家雖然沒了當年的威風,但也不是一般的大族可以相比的!想當年,我與你李家的老家主李原中也算是至交好友,自他離世之後……一言難盡啊!”
“您是?”李武問道。
“老夫刑缺。”
什麽?
這一次輪到李武震驚了,急忙躬身一拜,道:“侄兒見過刑叔。”
楊歡沒有伸手去接地枚腰牌,刑缺倒是主動接過在手,主動送到楊歡近前,道:“小先生還請收下吧,隻要是在關中地界,不論您遇到什麽麻煩,隻要持你此腰牌,任何人見了都要給幾分麵子。”
這時,李武道:“就算是到了皇城,隻要小先生拿出我李家的腰牌,隻要是我李家的門店,全憑小先生做主。”
“那我就收下了。”楊歡道,其實他並不清楚關中李家的地位和實力,既然是李武的好意,刑缺也主動開口了,那他隻好先收下了。
“小先生,不知您先前所用的手法是何奇術?”刑缺這時才問出心中的疑惑。
楊歡冷然一笑,道:“無可奉告。”
刑缺感覺到楊歡的冰冷的語氣後,心中泛起一絲苦澀,他知道是自己先前的囂張將楊歡給得罪了,雖然他已經主動放低姿態,但楊歡心裏顯然還有氣。
其實,是他錯怪了楊歡,不是楊歡不想說,而是他真得不懂其中藥理啊!刑缺行事雖然有些傲慢,卻也是一個真本事的人。
轉身邁步,楊歡又掃了嚴無悔和劉光一眼。
劉光眼中仍然透著幾分不屑,他才不管楊歡的醫術有多高明,既然嚴無悔之前有了交代,那他就不會給楊歡好臉色看。
楊歡剛走幾步就停了下來,微轉頭道看向嚴無悔,道:“你住哪間房?”
“當然是本店最好的天字一號房間。”劉光道。
“趙空,我們走,就去天字一號房。”楊歡道,頭也不回地邁步而入。
“你……”劉光眼神一凝,剛要發作就被嚴無悔阻止。
劉光隻好作罷,道:“嚴副寨主,您為何攔我?既然到了我底盤,就算是他是一條龍,也要乖乖的給我盤著。”
“他雖然不是真龍,但你如果讓他盤著,最好先給自己準備一副棺材。”嚴無悔道。
哼!
劉光一聲冷哼,道:“嚴副寨主未免太看得起那小子吧?”
在這荒蕪盆地內,他劉光除了飛蟻寨之外,就沒有怕的人,他既然敢在此地開黑店,不管是誰來了都要留下一點東西。
別說楊歡身邊隻有一個趙空,就算楊歡帶著數十人前來,他隻要一句話,就會有百十號人將旅店圍個水泄不通,必定能讓楊歡有進無出。
“劉光,看在老夫的麵子上,此事就算了吧!”刑缺道。
李武眼中也透著寒光,道:“劉光,你若是敢動小先生一根汗毛,我李家所有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呃……
劉光的臉色一時難看,轉而一笑道:“我隻是玩笑罷了,當不得真的。”
刑缺對他有救命之恩,李家與他的交情也很深,既然李武和刑缺都為楊歡說情,此事也隻能算了。
但在心裏,他還是不服楊歡的。
嚴無悔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與楊歡相處得越久,她越能感覺到楊歡的神秘。
“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嚴無悔心中暗道,每當認為摸透了楊歡時,楊歡總能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就在這時,院外跑來一名小夥計,道:“老大,剛得到的消息,荒蕪盆地內除了飛蟻寨之外的所有大勢力都在遭難了,聽說是一個名叫‘楊歡’的人幹的,就在虎踞城外,呼吸之間便滅殺了各大勢力數百名強者。可以說,現在的各大勢力,基本上已經沒有強者在外走動了。”
“而且,我還聽說以盤龍為首的各大勢力都在遣散寨中的弟子,嚴令所有人盡快離開荒蕪盆地,從此不準在踏入荒蕪盆地半步。”
什麽?
劉光臉色大變,道:“這怎麽可能?”
“老大,千真萬確,不會錯的。”
刑缺和李武也都感覺不可思議,荒蕪盆地內的大勢力錯綜複雜,誰也奈何不了誰,還沒聽說有人能讓各大勢力低頭。
“楊歡?”刑缺眉頭微凝,道:“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聽說是來自河陽城,而且還在江口城出現過。”那小夥計道。
“原來是他。”刑缺終於想了起來。
李武也有所耳聞,道:“刑叔,可是那個斬殺龍傲天的楊歡嗎?”
“應該是他了,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到還有誰有如此強大的手段。”刑缺發出一聲歎息,道:“看來,荒蕪盆地真要變天了!”
劉光看向嚴無悔,道:“嚴副寨主,那楊歡到底是什麽來頭?”
嚴無悔看向天字一號房,道:“如果你有膽子的話,就親自去問一問他。”
嗯?
劉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刑缺似是意識到了什麽,脫口道:“嚴副寨主的意思是……他就是楊歡?”
嚴無悔輕點頭,看向劉光道:“現在你還認為自己有能力讓他盤著嗎?”
咕嘟!
劉光吞下一口唾沫,隻覺雙腿一陣發軟,還好嚴無悔之前將他阻攔,若不然,真要引得楊歡震怒,此時的他可能已經變成屍體了。
啪!
劉光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暗道:“我早該想到的,嚴副寨主也隻敢在言語上找些痛快,是我太傻了。”
在他的印象中,嚴無悔一向強勢,能動手就絕不囉嗦,可今天在楊歡麵前,嚴無悔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吱嘎————
天字一號房門打開,趙空緩步走了出來,道:“刑缺,我家大人要見你。”
房間內,楊歡看著麵前的藥蔞,眼中透著幾分抑製不住的喜色。
“不知小先生叫老朽前來有何吩咐?”刑缺恭敬地站在房外,沒有楊歡的允許,他不敢貿然走進去。
“這個藥蔞可是你的?”楊歡問道。
“正是老朽的,如果小先生嫌藥蔞礙眼,我現在就拿出去丟掉。”刑缺道,當他知道眼前人就是楊歡後,敬重之心更重了幾分。
楊歡從藥蔞內拿出一味藥來,道:“此藥可是醉心草?”
“小先生好眼力,正是醉心草。”刑缺不敢隱瞞的回道,眼神卻有些閃躲。
哈哈哈……
楊歡忽然放聲一笑,道:“果然是它,如果我能用此花研製出麻沸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