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兩艘大船由琉海氏的一個名叫琉海無極的人統領,此人正是琉海雄的兒子,性格暴戾,行事狠辣,哪怕是對自家的下人也是非打即罵。

在琉海島上,一提起琉海無極這個名字,眾人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關於其身世的秘密。

據傳言,琉海無極是琉海雄與薛袁的那個小妾吳姬生的。

但是,琉海雄可是薛袁的妻舅,他們兩個人生了兒子,這可是有違人倫的啊!

有一次,琉海雄在聽聞這個傳言後,震怒之下連殺數人,琉海無極更是暴戾,直接帶人滅了一個小村子。

可事實上,琉海雄與吳姬確實走得很近,還數次被下人看到他們之間親昵的情況。

就算是沒有這個傳言,很多人都感覺琉海無極與吳姬長得很像。

站在琉海無極身邊的金冠青年名叫琉海南平,他確實是薛袁的孫子,隻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因為在他小的時候,他的父親就被琉海雄給殺了。

當年,琉海雄曾想斬草除根的,可薛袁仍然還活著,他隻好把琉海瓊收養在身邊,心想萬一薛袁殺了回來,他也能拿琉海瓊做擋箭牌。

船艙之中,吳姬也來了。

今年的她已經過了四十歲,但保養還是不錯的,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

要知道,她嫁給薛袁作妾的時候才隻有十六歲,一晃三十多年就過去了。

“無極。”吳姬走了出來,道:“讓那個老東西跪著來求我。”

“娘,我知道了。”琉海無極回道,隻有很少人知道他們是真的正母子關係。

在琉海無極的調動下,兩艘大船之上無數名弓箭手嚴陣以待。

慢慢的,楊歡等人的大船在靠近,琉海無極高聲喊道:“止步於此,否則別怪我痛下殺手。”

楊歡輕揮手,大船緩緩停穩。

這時,琉海無極又說道:“哼!你們都是我琉海氏的侍衛,竟然做出叛亂之事,隻憑這一點,我就該殺了你們全家。”

什麽?

薛袁身邊的眾侍衛聞言,頓時出現一陣**。

他們雖然都是琉海氏的族人,但屬於旁支,甚至連親戚都算不上,琉海氏也一直把他們當作普通人看待。現在,琉海無極要殺了他們的家人,他們相信琉海無極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琉海無極身邊沒有這些侍衛的家人,但隻要他傳信回去,琉海島上隨時就會動手。

“不要驚慌。”薛袁強行安慰道。

眾侍衛這才暫時安靜下來,但眼中皆都透著十分的擔憂。

幽離也是大急,伸手指著對麵船上被綁的一人,急聲道:“那……那是我爹……他還活著。”

這一年來,幽離一直認為鄭家的人全部被殺,此時見到父親還活著,而且被綁著,傷得也很嚴重,她能想到父親這一年來所受到的折磨。

楊歡眼中透著幾分寒意,道:“有我在,一定會將你父親救出來的。”

薛袁搖頭歎氣,道:“琉海無極顯然是有備而來,所帶的人皆都是弓箭手,而我們……手裏隻有長矛短刀,根本就不敢靠得太近。”

“那怎麽辦啊?”幽離急得直跺腳。

薛袁看著對方,道:“你們用言語迷惑他,我找機會登上對方的船,今天就算是拚了我這條老命,也要將你父親救下來。”

不止是幽離的父親,還有他的那個未曾謀麵的孫子。

以目前情況來看,薛袁也隻有這樣做才能讓身邊的侍衛們安心,否則一定會出亂子的。

就當薛袁想要動手時,楊歡擺了擺手,道:“不用這麽麻煩。”

就在這時,琉海無極的目光投來,道:“你應該就是月孤明吧?我這裏有一個人,也許有有興趣見一見。帶上來————”

下一刻,妮兒就被五花大綁押了上來,嘴裏也被塞了一塊破布,想要喊卻發不出聲音。

看著楊歡就在那裏,妮兒不再掙紮,反而流下了淚水。

一年多了,她終於再次見到了楊歡。

楊歡看著妮兒,表情很是淡然,道:“你是琉海氏什麽人?”

“琉海無極就是我,你若是不想他們死,就乖乖地把自己給綁了。”琉海無極一臉的冷漠,又說道:“還有你們這些侍衛們,隻要你們把他們給我控製住,我可以既往不咎。”

一眾侍衛互相看著,每個人心裏的想法都各不相同。

慢慢的,有幾名侍衛向楊歡等人身後靠近,他們都不想自己的家人被殺,所以隻能將楊歡和薛袁等人拿下。

抱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少,薛袁一見之後也亂了心思。

但楊歡好像沒有發現一樣,衝著身邊許宣的一伸手,許宣從後腰處摸出一柄左輪手槍遞了過來。隨後,許宣又伸手叫過一名飛騎兵來,這名飛騎兵手裏還捧著一個用紅布蓋著的長條形的東西。

嘩……

楊歡揭掉紅布,一把衝鋒槍出現在眼前。

這柄槍是他以前用的,隻製造這一把。

“夫君,幽離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我父親。”幽離眼中都急出淚水來。

楊歡輕輕點頭,道:“我正在救你父親。”

就在這時,薛袁一聲怒喝道:“你們想要做什麽?”

“大長老,實在是對不起,我們也是沒辦法了。”一名侍衛道,他們都知道薛袁實力強大,可圍上來的不少,所以也就沒有什麽可以懼怕了。

薛袁意識到情況不好,下意識看向楊歡,隨之後退與楊歡並肩而立,道:“月小友,先處理船上的事情,然後再想辦法對付琉海無極。”

“就憑他們這些人還翻不起什麽大浪。”楊歡淡然道,因為數十名飛騎兵的槍口都對準了這些侍衛,隻要他們動手,這些飛騎兵絕對會出手將他射殺。

但是,薛袁和這些侍衛根本就不知道飛騎兵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

對麵的大船上,琉海無極在看到這種情況時,一聲大笑道:“薛袁,月孤明,鄭幽離,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你要你們投降,我可以保證給你們一個痛快。”

“投降?你恐怕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楊歡道。

嗯?

琉海無極不知楊歡哪來的底氣,手中的長刀向前一伸就架到了幽離父親的脖子上。

“鄭幽離,聽說你已經嫁給了月孤明。現在,我命令你勸他投降,否則你父親的頭顱難保。”琉海無極寒聲道。

幽離的父親眼神黯淡無光,可當她聽到自己的女兒已經嫁人後,強打精神抬起頭來看了幽離一眼。

妮兒的脖子上也架了兩柄短刀,鋒利的刀刃已經割破了她的肌膚,血水慢慢浸出流下。

傷口很疼,妮兒卻沒有表現出痛苦的樣子來,因為她不想讓楊歡為難。

楊歡不為所動,道:“許宣,準備好了嗎?先殺琉海無極。”

許宣輕點頭,他手中的狙擊槍早就瞄準了琉海無極,相距不過百米,不存在失手的可能性,何況不止他一個人在瞄準琉海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