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內,楊歡一眾人殺了進來。

躲在院中的嚴無悔等人也有些不明所以,她不知道來人是誰,但從衣服上能分辨得出來,來人一定是望天寨的人。

“這個領兵之人太無能。”嚴無悔怒聲道,在她看來,對方既然是來救援的,就應該從敵方的背後發動偷襲,然後他們裏應外合,如此才能殺出一條血路,讓他們逃出生天。

可來人竟然直接往裏麵闖,這不是瘋了嗎!

“大統領,來人應該是趙將軍身邊的江湖人士吧,他們根本就不懂得如此作戰。”說話的是嚴無悔的副將。

哼!

嚴無悔一聲冷哼,道:“我對趙空也算是敬佩,可他手底下怎麽會有如此無能之人。若是我有機會逃出去,一定要和趙空好好的說一說,以後不能什麽人都留在身邊。”

哎!

副將無奈地搖頭,道:“也隻有他們這種江湖人士才自詡藝高人膽大,隻憑幾十號人就敢往裏闖,卻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在送死。”

在他們看來,趙空現在雖然一統了江湖,身邊各種人都有唯獨沒有一個上好的謀士,無論做什麽事情都隻憑自己一念,也不會去征求其他人的意見。

甚至於,這些江湖人士都是衝動的,做事也都不顧後果。

“待他們來到此地時,我定要好好地訓斥他們一番。”嚴無悔道。

“這些人也確實該打壓一下,隻有讓他們完全聽從我們的命令行事,我們才有機會衝出去。”副將道。

嚴無悔可不敢將自己的性命交到這群‘江湖人士’手裏,如果任由他們亂打亂殺,結果不止衝不出去,還可能會讓他們死得更快。

片刻之後,楊歡等人來到嚴無悔藏身的小院之外。

“院內是望天寨哪一位,出來相見。”許宣高聲道,一眾飛騎兵也快速占據有利地形,一支支狙擊槍就架了起來。

小院內,嚴無悔聽著聲音有幾分熟悉,可一時並沒有想起來是誰。

畢竟,她一直領兵在外,與許宣接觸的並不多。

自從楊歡失蹤之後,許宣也就很少回望天寨了,嚴無悔也在常年在江湖要打聽楊歡的消息,二人見麵的次數就更少了。

獨孤花樓的大軍並沒有立刻發動進攻,這倒是給嚴無悔等人一絲喘息的機會。

嚴無悔的頭腦還有發暈,但還是走了出來,道:“我是嚴無悔,你又是哪一位?”

嗯?

許宣一愣,楊歡也是一怔,沒想到剛進入大乾地界不久就遇到了嚴無悔。

“大人,嚴統領已經很久沒有回過望天寨了,她一直不相信您死了,這一年來走遍了大乾各地,隻為了尋找您的消息。”許宣低聲道。

楊歡輕輕點頭,有些自責地說道:“以前,我很不喜歡嚴無悔的性格,沒想到她心中一直掛念我的安危。”

這時,嚴無悔身邊的副將也走了出來,道:“你們應該是趙空的人吧?趙將軍現在何處?為何沒有親自前來救援?”

哈哈哈……許宣一聲大笑,道:“趙將軍來了怕是救不了你們,但我們來了,你們也就安全了。”

嗯?

嚴無悔眉頭暗皺,道:“你好大的口氣。”

許宣不知嚴無悔哪來這麽大的火氣,調侃道:“嚴統領的火氣不小啊,待我回去望天寨後,一定讓霜兒給你配幾副去火的藥。”

“你……”嚴無悔一時氣結。

忽然,嚴無悔感覺不對,目光一掃全神戒備的所有飛騎兵,這才發現每一個飛騎兵手裏都有一隻狙擊槍。

“你是許宣。”嚴無悔驚道,難怪她感覺對方的聲音很是熟悉。

哈哈哈……許宣又是放聲一笑,這才拉下臉上的麵紗。

“果然是你……”嚴無悔甚是意外,緊接著又歎起了氣,道:“我真是想不通,你怎麽會做出如此無知之事,雖然你們飛騎兵手裏的狙擊槍很可怕,但獨孤花樓身邊可有近千人之多啊!”

“千人算什麽,隻要我站出來一聲大喊,獨孤花樓都要嚇破了膽。”楊歡道,他也打算調侃一下嚴無悔,所以仍然用布蒙著臉。

嚴無悔掃了楊歡一眼,道:“你又是何人?”

“我是你心裏一直心心念的那個人。”楊歡輕笑道。

“放肆————”嚴無悔的副將一直怒喝道,他跟隨嚴無悔數年了,心裏喜歡卻不敢說,但誰若是敢對嚴無悔不敬,他就敢與之拚命。

嚴無悔也是滿麵冰霜,瞪著大眼怒視著楊歡,道:“若非你是許統領的人,今天我定不饒你。”

呃……

楊歡沒想到嚴無悔如此不識逗,而且還有一個副將好像更生氣,像是要吃了他一樣。

哎!

楊歡輕搖頭,道:“嚴無悔啊嚴無悔,現在你都有護花使者了,看來你也是時候要嫁人了。”

嘩……

嚴無悔快速抬起手中的十字弩對準了楊歡,道:“你胡說什麽?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算了,不逗你了。”楊歡道,隨手一扯拉下臉上的麵紗。

下一瞬間,嚴無悔和她身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人……”嚴無悔一時不敢相信,猛地抬手揉了揉眼,想要將楊歡看個清楚。她身邊的人也都如同是在做夢一樣,久久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一年多來了,他們在大乾各地遊走,不正是為了尋找楊歡的消息嗎,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連他們自己都已經不相信楊歡還活在這個世上了。

現在,楊歡就站在他們麵前,可他們卻都呆住了。

“怎麽,見到大人你們不高興嗎?”許宣道。

直到這時,嚴無悔等人才驚醒過來,急忙見禮道:“見過大人。”

“好了,不要這麽拘束了。”楊歡擺了擺手,道:“許宣,去通知一下獨孤花樓,讓他來此與我談判。對了,先不要暴露我還活著的消息,否則他要嚇跑了。”

“明白。”許宣道。

嚴無悔一直盯著楊歡看,直到楊歡側頭她才將目光轉移。

慢慢地,楊歡走上前來,一手按在嚴無悔的肩頭,道:“別動,我看看傷口。”

嚴無悔肩頭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染紅暗紅色,傷口處還插著一支斷箭,楊歡細看了多時後道:“試著活動一個肩膀。”

嚴無悔依言照做,但隻要胳膊一動就感覺鑽心的疼。

“沒事,應該沒傷到骨頭和主要血管。”楊歡道,他能看得出來,若是嚴無悔傷了主要血管,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亡了。

就在這時,許宣站在高處一聲大喊道:“獨孤花樓,前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