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中午時分，楊歡離開了河陽城，隨他一起同行隻有歐陽秋一人，但他已經聽說了，李大壯等河陽城的官員已經先一步動身，都是為了給楊歡加油打氣的。
“聲勢鬧的很大啊！”楊歡輕歎道。
歐陽秋微微一笑，道：“龍傲天雖然是龍家的大公子，紫衣派卻是一個江湖勢力，龍傲天身上有一種江湖習氣很正常。”
“附近的的武術大師聽聞此次約戰之後，很多人都往此地趕來，看似是龍傲天約你一戰，不如說是龍傲天想要以一人之力單挑整個河陽城的武術大師。”
楊歡看著官道上的行人，果然是江湖人士居多，所去的方向皆都是大雁山方向。
“而且我還聽說，這龍傲天無論走到哪裏，都要會一會當地的武術大師，若是不敵，便會回去閉關苦修，直到有實力擊敗對方後才會出關。”歐陽秋道。
楊歡摸了摸腰間的手槍，道：“遇到我，算是他倒黴。”
話雖這樣說，楊歡其實也是有著擔心的，手槍雖然威力強大，但因為材料上的限製，閻天龍製造的手槍零件中並沒有彈簧，所以不能連發，每打一槍後都要手動上膛。
如此一來，射速就要慢上很多，若是遇到的對手太多，楊歡也就沒辦法了。
歐陽秋不知楊歡為何如此自信，龍傲天的實力他很是清楚，可楊歡原來隻是窮出手，就算是最近開始習武，也不可能會是龍傲天的對手。
閑來無事，歐陽秋接著說道：“大概是半年前吧，龍傲天也曾在皇城外擺下一座擂台，並向天上豪傑發出約戰邀請，大乾王朝無數武術大師紛紛登台挑戰，卻沒有人能夠接下龍傲天十招。”
“楊兄，我這樣說並不是想要打擊你的自信心，隻是希望你能明白，事不可為千萬不要強出頭，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楊歡反駁道，道：“也可能是……退一步萬劫不複。”
歐陽秋暗自搖頭，道：“就算你能贏了龍傲天，可你想過以後沒有？龍家可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他們一定會對死纏爛打，讓你防不勝防。”
“無論是龍家，還是紫衣派，他們都將因我楊歡而顫抖。”楊歡傲然道，他早已下定了決心，今天就先拿龍傲天開刀，讓世人知道他楊歡並不是好惹的。
隻有這樣，才能讓各大勢力忌憚。
否則，就真如歐陽秋所說，他會遇到無盡的麻煩。
“那你是否知道，無論是龍家還是紫衣派，都是更強大的武師存在，若是他們出手，就算是十個人都不夠死的。”歐陽秋道。
嗬嗬……
楊歡冷然一笑，道：“我倒想見識一下他們究竟有多可怕。”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況是手槍呢。
若論單打獨鬥，楊歡不懼任何人。
大半個時辰後，楊歡來到大雁山，上一次他來此的時候，一首聲聲慢震驚世人，從此聲名鵲起，名揚一方。
今天，大雁山的遊人比往常要多出很多，隨處可見佩戴兵器的江湖人士，楊歡從人群中經過，不時聽到有人在談論著關於他的話題。
此時已經深秋，大雁山上一片紅色，風吹過，冷意自顯。
山腰上，大雁寺前，李大壯等人早已等在那裏。
“楊大人，您總算是來了。”李大壯道，他雖然是河陽城的知府，在楊歡麵前卻將姿態放的很低。
隻因為，楊歡身懷七皇子的令牌，隻人亮了令牌，等同與七皇子親臨。
歐陽秋行了一個拱手禮，道：“李大人，我們又見麵了。”
嗬嗬……李大壯笑著，道：“我也最近才聽說，原本歐陽大人和楊大人乃多年同窗，以後我們多走動走動，別讓感情淡了。”
“一定，一定。”歐陽秋道。
眾官員皆都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恭迎楊歡進入大雁寺內。
進入寺內後，李大壯道：“楊大人，龍傲天定下的時間在下午，我們就先在寺內隨便用些午膳，吃飯喝足了才有力氣對付他不是嗎。”
說是午膳，卻比晚膳要更加豐盛，不大的圓桌上擺著十數樣菜品，其中也不乏肉食。
大雁寺的住持竟然也親自陪坐在一邊，不時打著佛號，肉食卻一樣也少吃，在一邊侍奉的小沙彌也是眼饞的很，不停的吞著口水。
楊歡看破不說破，他早就聽說大雁寺的僧人都是一群烏合之眾，今天才真正見識到。
“楊大人前一次來大雁時，老衲就看出楊大人絕非池中物，後來所發生的事情果然印證了老衲的猜測。”本塵和尚句句不離恭維，道：“楊大人風采無限，乃人中之龍也，前途必定一路暢通……”
“我等就算是窮極一生，也難以望楊大人的項背，下官至今還記得，就在這大雁山上，楊大人的那首聲聲慢仿佛至今都在回響，另下官終生難忘記啊！”
“是啊是啊。”
“河陽城有楊大人，是我等的幸事啊。”
歐陽秋的著眾人的話，道：“我怎麽不知楊兄對詞之一道也有如此高深的造詣？”
他隻是隨口一說罷了，並沒有想到嘲笑楊歡的意思。
當然，若是論文采，他自認是超過楊歡很多的，平時也會寫寫詞，算是消遣吧！
“嗬嗬……歐陽秋的詞確有獨道之處。”楊歡道。
“楊大人太謙虛了。”本塵打了一個佛號後看向歐陽秋，道：“歐陽大人，楊大人的那首詞我已經命人抄錄，您不妨看看。”
小沙彌遞來抄錄的聲聲慢，歐陽秋接過在手，看上第一眼時心中就想笑，這也就能叫詞，可當他繼續往下看時，眼神裏就已經泛起十分的震撼之色。
“這……”歐陽秋沉浸中難以自拔的意境中，緩緩閉上了雙眼，片刻之後才睜開，發出一聲歎息，道：“這首詞，足以流傳千古。”
前一次大雁上發生的事情其實歐陽秋已經聽說了，本以為隻是李大壯等人的讚美，直到他看這首聲聲慢，才知道李大壯等從並沒有說大話。
酒過三巡，李大壯向身邊一名官員投去一個眼神。
“楊大人，下官擅自將你的詞交給了一名歌女，不如就讓她唱與我聽聽如何？”一名官員道，說話時還看了本塵一眼。
本塵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算是默認了。
片刻之後，一名年輕的歌女懷抱琵琶緩緩走來。
眾人已經有了幾分酒意，隨著歌女動聽的聲音響起，清靜之地大雁寺仿佛成了聲色場所，就連侍奉在一邊的小沙彌的眼光也變的怪異起來，一直盯著那名歌女看。
一曲唱罷之後，眾人鼓掌，李大壯竟然讓那歌女坐到了楊歡身邊。
楊歡眉頭微皺，起身道：“諸位大人，你們繼續，我出去隨便走走。”
這……
李大壯心中‘咯噔’一下，其他人也都暫時屏住呼吸，本來他們是好心，想要安派一個女人陪楊歡飲酒，但楊歡好像是很反感的樣子。
“遙遙，你就陪著楊大人四處看一看吧。”李大壯看著那名歌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