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之上,水鬼營的三支小船從三個方向圍了上來,呈半包圍狀將楊歡的幾艘大船困住,若是想要通過,隻能不顧一切地撞上去。
可那樣一來,重載的大船將有傾覆的危險。
水鬼營的人顯然很清楚這一點,速度不減反增,就算是真的撞上了,憑他們的水性也能安然無事。
更何況,他們的快船是經過特殊加固的,船頭處有一塊尖鐵,專門撞擊這種大船,迫使大船停下來。
不過,還不等他們進入到紅衣大炮的射程之內人,一支小船上的一人忽然打了一個手勢。
下一刻,對方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墨老大,怎麽了?”船上的小嘍囉不解地問道,離得已經很近了,現在慢了下來,再想提速可就難了。
墨老大眼神陰婺,頭戴一頂狗皮帽,雙腕處還戴著一雙精美的護腕,護腕上分別繡著一龍一鳳。
“你們看這艘船的水線,明顯是載了重物,若是將其撞沉了,損失的還是我們。”墨老大回道,雙眼一直盯著船上看,奈何船上蓋著油紙,無法看到船上裝載的是什麽東西。
船上幾名小嘍囉皆都望去,其中一人目露喜色,道:“不會是官銀吧?”
“很可能是的。”另一人說道,他們就早聽說江南神武鏢局接了一趟暗鏢,將會押送數百萬兩的銀子前往皇城。
而此地,將是對方的必經之路。
“靠上去。”墨老大吩咐道。
小船緩緩靠近,墨老大拿起身邊的弓箭,綁了一塊沾了桐油的破布在箭支上,隨後便將大弓拉滿。
他打算燒掉船上的油紙,然後才能知道大船上裝的是什麽東西。
大船上,楊歡等人嚴陣以待。
“不好,他們要燒船。”朱彪大驚失色。
楊歡也是眉頭一皺,道:“不要驚慌,他不定有射出這一箭的機會。”
相距還有二百餘米,就算是天生神力之人,也不可能射得這麽遠;而且,隻要對方再接近數十米,就會進入紅衣大炮的射程之內。
韓師爺幾人甚是緊張,不時調整著炮口方向。
楊歡手拿小旗,隻要小旗落下,幾艘大船上的紅衣大炮就會同時點火。
慢慢地,對方在靠近。
“點火。”楊歡一聲輕喝,手中小旗瞬間落下。
刺啦……
引線燃燒,冒出一股白煙,燃燒的速度極其快。
轟隆……轟隆……
五聲炸響先後入耳,前行的大船被紅衣大炮強勁的後坐力震得一頓,甲板上幾塊木板太薄,瞬間開裂凹陷。
朱彪全然沒想到紅衣大炮的聲音會如此震耳,就在他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雙耳時,就看到遠方水鬼營的一艘快船在水麵上炸開。
緊接著,便是另外兩艘快船在同一時間升騰起黑紅色的火焰。
這……
朱彪眼神驚駭,在快船炸碎的那一瞬間,他清楚地看到幾道破損的身影淩空飛起,甚至還有一人的身體直接被炸成一片碎肉。
眨眼之間,水鬼營的三艘快船被摧毀,船上的人就算是能活著,最輕也要重傷。
三支小船有兩支很快沉沒,還有一支也沒能堅持太久。
朱彪看傻了眼,很久說不出話來。
“殺人,有時候就這麽簡單。”楊歡道。
咕嘟……
朱彪咽了一口唾沫後才驚醒過來,十數條人命就這樣沒了,三支快船也已沉入水底,這就是紅衣大炮的威力嗎?
看著還在冒煙的漆黑炮口,朱彪終於相信韓師爺等人為什麽會如此的自信。
大殺器啊!
“世人都說機關門的暴雨梨花針是第一大殺器,在紅衣大炮麵前,暴雨梨花針是算得了什麽啊!”朱彪心中暗道。
“大人————”
隔壁一艘大船上傳來喊聲,道:“又一尊紅衣大炮炸裂了,沒辦法繼續使用了。”
另一艘大船也在向楊歡靠攏,一人道:“我們這尊紅衣大炮的炮身上也出現了裂縫。”
“我們的也出問題了。”
一個個壞消息傳入楊歡耳中,楊歡無奈地搖了搖頭,安慰眾人道:“壞了就壞了吧!以後我們會有更多的紅衣大炮,損壞幾尊很正常。”
算下來,還能正常使用的紅衣大炮隻剩下一尊了,楊歡還打算利用這些紅衣大炮來肅清虎踞城附近的匪患呢!現在隻能另想別的辦法了。
就在這時,韓師爺拋出一個鉤子到水中。
片刻之後,一支損壞了大弓被提了上來,這隻大弓是墨老大先前所用,弓身已斷,但弓弦還完好。
咦?
楊歡看到韓師爺拉扯一下弓弦,眼神瞬間就是一凝。
此弓的弓身由柘木打造而成,能算得上是一把好弓,但弓弦很奇怪,是楊歡並不認識的一種材料,細細的一根弓弦,很有彈性,但韓師爺一個大男人,竟然隻能拉開很小段距離。
“這叫雁翎弓,是由西域所特有的虎狼筋製成的,此弓少說也要千兩白銀才能買到。”朱彪道,他闖**江湖多年,曾有幸見過這樣的大弓。
虎狼獸為西域所特有,隻會生活在高寒之地,似狼如虎,力大無窮,常會以人為食,比猛虎還要可怕很多倍。
哦?
楊歡微微一怔,朱彪接著說道:“虎踞城西南二十裏,有一匪寨名為望天,他們曾經劫殺過一隻西域來的商客,搶了數千根虎狼筯,可他們根本就不識貨,堆在破屋的一角滿是塵地。”
“大人,如果我們能將那批虎狼筯弄到手,然後大多花大錢買來一批柘木,很快就能打造出數千支雁翎弓來。”
朱彪的話給楊歡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不管能不能得到那批虎狼筋,他都要先嚐試著打造出一件大弓來。
“韓師爺,讓薛槐來我們這艘船,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對了,讓他帶上吃飯的家夥。”楊歡道。
楊歡鑽進船艙,薛槐很快也到了。
“大人,您找我?”
楊歡抬頭,隨手丟過去一張圖紙,道:“就在這時,用最快的速度給我製造出這些東西。”
“好嘞,您就瞧好了吧。”薛槐回道,他是一個木匠,祖傳的那種,木工技術十分不錯,不管是什麽東西,隻要他看上一眼,很快就是仿製出來。
細細看著楊歡所給的圖紙,薛槐隨後拿出工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