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痕一時語塞。
怎麽他就不像好人了?
招誰惹誰了?
季染倒是一下子笑了:“風冽,你忘了,你剛來的時候,不是也先對我進行了觀察之後才肯露麵的嗎?”
被季染這麽提醒,風冽倒是想起來了,當時她確實也是先觀察了季染之後才出現的。
風冽看了看柳無痕,心裏麵還是忍不住的直接給風冽帶上了不是好人的頭銜。
柳無痕:“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麽在地球另一端,會有人給了我五千萬。我總要弄清楚原因才能出現吧?”
季染:“我能理解,怎麽樣,既然已經觀察過我了,對我這個人還算是滿意嗎?”
柳無痕:“季染,你身邊有很多危險,可能你沒有察覺到。人在暗處,能看到更多東西。”
“我身邊的暗流重來都沒有停息過,如果你們誰害怕了,隨時都可以退出,而我不會有任何意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你,你想要幫助,而我隨時都可以給你幫助。”
季染看了看柳無痕,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一麵高冷,一麵又很護著自己人。
“先說說,你為什麽會住在我師父的這個舊房子裏吧?這邊無人居住,房子很老了,甚至晚上沒有安排人開燈,裏麵連一絲絲光線都沒有,完全不像是在城市。我師父才剛去世不久,你一個人住在這裏不害怕嗎?”
若是有別的人就這麽闖入這個地方,季染可能還會非常的生氣,隻是柳無痕悄悄住進來,又看他把這裏打掃的很幹淨,保護的很好,季染不但沒生氣,反而很意外。
柳無痕認真道:“我不計較這個。上次有人在這邊鬼鬼祟祟,也不知道是衝著什麽來的。你不是很在意你師父的房子嗎?所以我就搬進來幫你守著。”
季染一時有點兒想笑,柳無痕還真是……
“這裏條件還是太簡陋了一些,跟我回家住吧,若木和風冽,都住在家裏。家裏什麽都有,而且很方便,生活起居還有人照應,我給你留了房間,都留了好久了。還給你準備了一些生活用品等等,已經等你很久了。”
前世,她們可都住在一個宿舍裏麵的好兄弟。
現在,季染也不想丟下任何一個人,大家就一直住在一起最好。
柳無痕:“季染,你說的回家,是去你家裏?王府花園?”
季染點頭:“當然了,若木和風冽都住在那裏。對了,你應該也見過她們兩個了,他們情況和你一樣,都是我之前給他們打了一筆錢,然後找過來的。我們一起成立了一家公司,你的那一份,也算在裏麵了。”
柳無痕忽然問:“為什麽?季染,我已經跟了你很久了,你為什麽會給我們錢,大家素不相識,生活上也沒什麽交集。你卻給了我們那麽多錢,你就不怕?”
季染深吸一口氣:“這個問題呢,我已經回答過兩次了,風冽,要不你幫我回答?”
她看向風冽,柳無痕也看過去。
風冽雙手一攤:“可能就是緣分吧,可能就是有這個緣分吧,所以,你也不用太意外了。總之這裏麵沒有套路,也沒有人騙你,都是非常真誠的。
公司現在很缺人,我說,你既然都已經跟蹤季染那麽久了,都還不打算現身呢?
要不是我追著過來,然後發現你住在這裏,你還打算多久才出現呢?”
風冽性格直接急躁,很明顯對這家夥十分不滿意了。
他明明早就該出現,公司裏麵還有那麽多的工作等著他做呢。
季染也看著柳無痕,心裏麵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跟蹤很久都不肯露麵。
“我是意外發現了一些事情……”
說著,柳無痕停頓了一下,他看向季染:“要不,我和你單獨說?”
風冽眉頭一皺:“防著誰呢?”不過,話是這麽說,但是也抬腳就往外麵走了。
她才不是多事的人,也根本不想聽什麽秘密。風冽走出去,季染看向柳無痕。
“其實,我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瞞著你們三個,我們是注定要同路前行的。以後,還有很多的時間很長的路一起走。”
柳無痕詫異的看著季染,他隻覺得季染像是一個謎團似的。
怎麽會有人那麽的真誠和坦**呢?
這簡直都不像是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從小長到大,他遇到過多少壞人壞事,踩過多少坑,趟過多少雷池。
季染這樣純粹的,還是第一次碰到。
“別發呆了,你想跟我說什麽?”
季染伸手在發呆的柳無痕眼前晃了兩下,然後提醒他回神。
柳無痕起身,往老爺子之前放著給季染的那些資料的房間裏麵走去。
季染跟著過去,才看到柳無痕是住在這個房間裏麵的,地上鋪著睡袋,周圍放著一些簡單的用品。
其實老爺子住的房間裏麵是有床的,雖然老爺子用過的**用品,季染基本上都已經燒掉了,但也還是可以湊合的。
加上柳無痕也不計較這些,不過,看到他住在這個房間裏麵,季染也知道,他這是尊重老爺子。
柳無痕從房間裏麵翻找出了一個文件袋,遞到了季染的手邊:“其實,我早就來過這邊古巷,因為你來的時候,我跟著來過,也了解了你的身份,以及身邊的人物關係。
你出國的時候,我也跟著去了,不過因為臨時有情況提前回來了。
好巧不巧,就趕上了一點異常情況。具體我知道的,都在這個文件袋裏麵了。”
季染一邊拿著文件袋往外麵走,一邊說道:“什麽大事兒這麽神神秘秘的,還藏得這麽深。”
說著,東西已經被她拿在了手上。
接著,她就看到了文件袋裏麵的照片。
照片上麵有日期的水印,季染看了之後,整個人就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這……這是怎麽回事?”
“你看呢?”
季染:“這是我師父去世那天?”
柳無痕點頭:“沒錯。”
“我師父去世前一天,為什麽周家的車會停在古巷口?”
“你繼續看看其他照片。”
季染看了柳無痕一眼,然後繼續看資料袋裏麵的那些資料。
前麵一張照片上還是周家的車子停在了古巷口的位置上,下麵一張照片,竟然就是坐在輪椅椅上的周景年出現在了下車的位置,季染看到這個之後,整個人是徹底的不好了。
“他怎麽會在這兒?他沒有告訴我說師父去世之前他來過古巷。”
周景年完全沒有跟季染提過這件事情,而這照片出現在這裏,且照片也不是合成的可信度十分高,這就讓季染立馬覺得問題不對。
“怎麽會這樣?他完全沒有跟我提過,怎麽會這樣呢?”
柳無痕歎了一口氣說:“季染,我覺得你的這位丈夫他好像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打算要告訴你。那天我覺得這邊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所以就多看了看,其實那天隔壁院子裏保鏢也都被撤走了,
不帶你師父沒有人照顧,甚至連安保情況也和平時不一樣,我覺得很奇怪,當天晚上特地偷偷地溜了進去,季染,我是第一個發現你師父去世的人。”
季染大為震驚的看著柳無痕:“什麽,你是第一個發現他去世的人?你溜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去了嗎?”
柳無痕點了點頭說:“已經沒有了氣息,我不敢停留的太久,所以也沒有徹底的去檢查老爺子到底是因為什麽而突然離世。不過我白天還看到老爺子坐在院子裏麵曬太陽,明明身體都還很好的樣子,晚上溜進去就突然沒了。
雖然覺得不太好,但我還是拍了照片,你可以繼續往下翻一翻。”
柳無痕說完指了指給季染的文件袋,季染繼續往下麵看個照片,然後就看見了老爺子去世後躺在**的遺照。
這一次不等柳無痕說什麽,季染都在繼續往下翻看照片。
不看還好,越看越覺得心涼,季染拿著照片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她一轉頭看向柳無痕,問道:“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你一直跟著你有沒有看到別的什麽?我師父不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才走的對不對?
他們在我趕回來之前就已經焚燒了我師父的遺體,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原來如此,根本不是什麽意外,也不是什麽保姆的錯,因為我是學醫的,因為如果讓我看到師父的遺體,隻要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我就會發現你,但我發現了這真相他們也根本瞞不住我,所以才如此著急的毀屍滅跡。
可我就不明白了,這是我師父她對我那麽好,甚至將一生所學都想交給我,為什麽周景年會這樣對他?”
季染是真的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她甚至沒辦法理解。
一個是他的丈夫,一個是他的師父,明明也算是一家人怎麽就會如此呢?
可能是季染的聲音太大,外麵的風冽都聽見了,她是直接就闖了進來。
一進門就看到季染一臉崩潰的樣子,風冽立馬指著柳無痕問:“你幹什麽了?這才多大一會兒啊,你還欺負人啊?小子,你是沒嚐過姐的拳頭是什麽滋味吧?”
季染一時之間都無法從悲痛中自拔,倒是沒察覺到風冽。
柳無痕躲開了風冽一些:“我沒欺負人,你別胡說。”
風冽走到季染身邊,正想開口問她是不是柳無痕欺負人,目光就落到了季染手上拿著的說照片上。
“這……這不是季染師父的……這是遺照嗎?”
風冽問出口之手,又後知後覺的看向了柳無痕:“我的天……季染的師父去世據說實在半夜裏,早上保姆回來的時候,屍體都已經僵硬了。隨後保姆那邊一頓操作,老爺子的屍體就被火化了。
這……這是哪兒來的照片啊?誰拍的?你拍的?”
柳無痕覺得風冽不好惹,並且又是季染身邊的人,不敢多說什麽,隻是點了一下頭稍微回應了一下。
“不是,你怎麽會拍到這種照片的?還有,你既然拍到了,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告訴季染?或者阻止一下他們焚燒老爺子的遺體也好啊?
還五千萬呢,要你有什麽用?”
柳無痕:“……”
季染自己翻完了所有照片,最後是臉上的神色已經是非常難看了。
“季染,你還好吧?”
說起來,風冽還是不怎麽會關心人,看著季染這個樣子,甚至不知道該怎麽關心才好。
季染將照片放下來,她起身想要站起來,身體卻發顫了一下。
柳無痕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我是不是不該把這些事情拿出來告訴你?你先生他……好像也是刻意瞞著你。”
旁邊,風冽深吸一口氣:“嘿,你小子什麽意思啊?這怎麽還搞起了挑撥離間的工作呢?人家小夫妻感情好著呢,周景年對季染特別好,就算是有什麽事情瞞著,也看到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這也就隻是拿出了幾張照片而已,看圖說話,什麽都不能說明。季染,你別傷心啊,這老爺子的死雖然是有疑慮,但未必就跟周景年有什麽關係的。
你們是夫妻,他對你又那麽好,你不如拿著這些東西,直接去問他。”
柳無痕看了風冽一眼,風冽也白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這小子打得什麽主意。
她當時雖然也在觀察季染,也沒花這麽長時間啊。
這個柳無痕藏了那麽長時間也不露麵,這剛剛一出現,還是被迫出現,這就立馬搞上了挑撥的事情。
季染也知道,看圖說話肯定是沒有任何結果的,索性直接將所有的照片都收攏起來,起身直接就往外麵走。
“我去找周景年,我去找他問清楚。”
眼看季染往外麵走,柳無痕立馬追了上去,同時還看了風冽一眼:“就知道你會壞事,你看到她們夫妻感情好,那萬一那個周景年對她有別的心思你沒看到呢?你這不是害她嗎?
周家勢力也很大,周景年如果不是真心愛她,還對她師父下手,難道這件事情不該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