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煙都
也就在這個時候，萬成和李亙都顯得有些哭笑不得。
小姑娘毫無預兆的衝了過來，讓他們還以為被發現，或者是因為什麽別的原因，誰知道就在他們暗自做好防守準備的時候，她卻在李亙麵前停了下來。
“這是……大人才能抽的bc煙麽？”如果萬成有穿越次元的能力，就可以看到小姑娘看向李亙手中的那包煙，就好像是茵蒂克絲看到食物那樣的星星眼。
先不說小姑娘清純的形象毀了個一幹二淨，單是她這種怪異的舉動就完全引起了萬成兩人的注意。
有煙不假，但他們卻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規則。
說不定……從這個小姑娘身上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想要嗎？”李亙淡淡的笑了笑，從煙盒裏抽出一根在小姑娘的眼前晃了幾下。趁這個機會，他也仔細的看了一眼煙盒，發現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牌子，上麵印刻著兩個淡藍色的英文字母，mc。
是什麽暗語麽？
萬成倒是沒準備去分析。他比較在意小姑娘所說的“隻有大人才能抽的煙”。
小姑娘咽了口口水，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點上一根之後狠狠的吸了一口，帶著無比可惜的申請看著李亙，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裏，就是這點比較麻煩。完全不知道這裏的人做的動作是代表著什麽意思。
李亙也沒有說話，隻是抽了一口煙。朝著小女孩身前吐了出去。
這原本是一種相當無理的行為，在萬成看來簡直相當於一個挑釁的行動。
但。事實證明李亙在拚圖內一年的苦修，在這種方麵已經超過了萬成。如果讓你一年不吃不喝什麽都不做隻是看各種各樣的學術研究書的話，恐怕也能和李亙差不多。
李亙從小姑娘的表現判斷出來，她並不是不想要，又或者是突然克製了自己的欲望，而是因為有一個能夠迫使她不問李亙索取bc的原因。
如果她能夠克製住自己，那麽一開始她也就不會那麽急匆匆的衝過來了。
小姑娘的表情突然是有些羞澀，但卻顯得興奮無比。準備伸手拿過李亙的煙。
萬成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對，但李亙卻暗叫一聲糟糕。
“等等。”李亙阻止了小姑娘。
“果然……還是看不上我麽……也是應該的……”小姑娘的表情又變得相當失落。一旁已經決定隻負責看戲的萬成都顯得相當驚訝——這種表情變換速度，要是去做演員還不得輕鬆拿個小金人回來。
“不。我這個人和別人不一樣。”李亙見女孩因為他的阻止冷靜了下來，鬆了一口氣。聽她的回答，恐怕自己手中的bc要比這個女孩本身更加的……值錢？
應該不是這樣……恐怕是煙癮吧。
在李亙看來，煙癮、毒癮，任何上了癮的東西都是差不多的行為。隻不過其中某一些隱會造成痛苦罷了。恐怕這個女孩的煙癮相當的嚴重。
從出生就在不停的吸著和原煙葉子一樣，也不知道是一手還是二手的煙，如果說不染上煙癮才是奇怪的事情。
女孩的煙癮就好像一輩子抽煙的老煙槍一樣，身邊沒有能夠抽的煙的話，會讓他們無比抓狂，這個時候要是有人肯給自己一根煙抽。當即奉為天使也不為過。
隻不過，老煙槍在抽完煙之後都會恢複冷靜，而女孩可能不會——周圍的煙不可能會飄散。
女孩咽了口口水，她的心智看起來相當堅韌，在mc到手的情況下竟然忍著沒有去抽。
“先生。需要我做什麽？”她問道，手在微微顫抖。
“因為某些原因。我在醫院裏住了很久，將近幾年的時間，今天剛剛出院。”李亙點了根煙，指了指萬成。
“但這裏……似乎出了點問題。”李亙又指了指自己的頭。
原本這隻是一個有些勉強的借口，和穿越異界之後的“失憶”好不了多少。然而他卻意外的發現，女孩竟然很是理解的點點頭。
“我懂得，先生，您的能夠在‘煙失憶’的情況存活下來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我會告訴您有關煙都現在的煙況的。”說到這裏，女孩卻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萬成。
李亙笑道：“我這朋友不抽bc，他身上的煙也抽完了，為了我已經憋了很久了，我這才隻好隨便找個人……你也知道，煙況越早知道我越能安心嘛。”
完美的理由，至少在萬成心裏是這麽認為的。說實話，他連煙況那兩個字都沒聽清楚。
萬成立刻領會，便裝作如釋重負的樣子往自己家裏狂奔而去。
小女孩果然也是一臉我懂的。
“煙失憶很麻煩呢，恐怕先生您現在已經忘了所有和煙有關的事情了吧？”小女孩喜滋滋的抽起了bc，開始和李亙講解起來。
“我隻不過是個幸運的可憐人而已，叫我李亙就行了。當然，你要是不介意叫我哥哥也可以。”李亙先前偽裝出來的樣子也變成了和藹可親的怪……不，鄰家小哥。“我今天剛剛出院，還要休息好久，所以一邊往你學校那裏走一邊告訴我吧。”
誰知，女孩卻輕笑了一聲：“隻要跟老師解釋有煙失憶的病人就可以了。煙況一時半會兒還說不完的，還有，我叫餘歌。”
於是兩人向著最近的公園走去，開始了解情況。當然，在家裏的萬成自然不可能閑著。先前說過那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租屋，那麽有一樣東西是絕對不會少的。
電腦。
不玩電腦的大學生，簡直比可以自由變化性別的大象還少。
所以萬成就在互聯網上查詢著有關的消息。不過。越是普通的事件就越不會讓人注意，自然就不會放在新聞之類的東西上。這也浪費了萬成不少時間——不過正好，李亙那裏也一時半會的說不完。
畫麵轉換到李亙和餘歌這裏。
早晨六點的公園，通常來說會有大量的老年人在活動。但識相，這種充斥著煙的環境，能夠活到那個歲數的，恐怕已經不多了吧？也因此，整個公園隻有小女孩和李亙兩個人。
他們各自坐在一個秋千上，說著一些“煙況”。
這裏的詞讓李亙感到相當無奈。煙況、煙失憶，仿佛任何一個詞語隻要加了煙就和這個地方扯不開了，不過事實也的確就是如此。
先不管這些，經過了餘歌半個小時的碎碎念，他也大致的理清了一些情況。
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煙都。
而且，整個世界就隻有這一個煙都。雖然李亙知道是鬼圖的原因，但在餘歌所被教授的觀念裏。隻要向著煙都外麵不斷的走，無論是用什麽方式，隻要是到了一定的距離，整個人就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城市裏的隨機一個地方。
也就是說，你有可能半個身子卡在下水道裏，也有可能半個身子吊在三十層高樓的外麵。
不過並不用擔心。隻要你能撐住一個小時的話，那麽你會再一次的被傳送到市中心。
煙都變成這種彌漫著煙的情況，不知道有多久了，仿佛是某天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而且，即使環境如此巨變。他們也是無意識的，就好像環境一直是那樣一樣。
看來又是鬼圖所植入的什麽念頭了。
然後就是這個地方莫名其妙就出現的傳統。
煙同樣也分三六九等。最好的煙是味道最接近空氣中的原煙葉子的煙，而最差的煙，也是味道最偏離空氣中煙味的煙。
甭管你是太烈還是太淡，隻要味道偏離了，對不起，全是垃圾煙。
最貼近空中味道的煙，叫做ac。雖然是個很奇怪的名字，但因為整個煙都擁有這種煙的人幾乎為零，所以就不必在意。
往下便是mc、nc。以此類推，最差的是zc。
“ac……”當李亙聽到這個名詞的時候臉部抽搐了一下。不，其實不僅如此，在看到nc和mc的時候他的臉同樣也是抽搐著。
但誰讓c是英文香煙的首字母呢。
同樣，這也是先前李亙誤打誤撞被他蒙對的一個狀況。除了幾乎沒有的ac之外，bc已經是市麵上所擁有的最好的煙了。他說萬成不抽，不是很奇怪？
幸好，這個世界並沒有那麽簡單。
女孩先前從包裏拿出來的是最差的zc——也不知道是作者腦子有坑還是圖方便，正好26個字母26種煙。
另一邊的李煥打了個噴嚏，雖然作者這個詞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z到a，是有等級製度的，一種相當奇怪的製度，如果硬要比較的話，就相當於小說裏的傭兵工會一樣，隻有做任務，攢夠一定的煙值，才能抽更高級的煙。
而任務的獎勵除了煙值之外，就是生活的必需品。
是的，這個地方沒有商店，所有的東西都要做任務去得到。勤奮的人一天接的任務多，能夠得到的獎勵多。而懶惰的人隻是每天做幾個，就得不到應有的獎勵，也抽不到更好的煙。
而相對應傭兵中心的卻是一支巨大的煙，相當於幾十層的摩天大樓。煙蒂在下，四周開著門，隻要進去就可以接收任務，對所有的人都一視同仁。
而上學，也同樣是餘歌接到的任務之一——這是隻有十八歲以下的未成年人才能夠接到的特殊任務。但這種任務獎勵的生活必需品雖然很多，但煙值卻隻有象征性的一點。
如果想要直接抽更高檔的煙，沒問題，隻要問別人要就可以了，在要到之後，抽上一支，身體內就會產生變化，在再一次進入煙蒂——被稱為煙心的建築物之後，所對應的煙值自然會上升。
聽起來很簡單對吧？
不過，裏麵的彎彎繞，還有有煙的人如何利用那些沒煙的人的心裏，逼迫他們做出種種不願意做的事情的內幕，我也就不細說了。
另外特別一點就是，饋贈這種舉動是隻允許異性的。同性之間，比如李亙和萬成，如果李亙把煙給萬成的話，萬成抽到的反而是cc級的煙。
所以，同性之間也經常給煙，僅限於實在是苦於無煙的情況下。
就好比先前的中年大叔。
總之，這個世界的主要信息就是那麽一點了。
還有的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比如固定任務對必需品的微調……之類的。
如果不能理解的話，那就把“工作”替換成任務，把“工資”替換成“任務報酬”就可以了。
李亙聽完之後開始慶幸，幸虧自己遇到個好心大叔，出手就是bc級煙。
或許有些人不會理解為什麽bc煙這麽珍貴，大叔卻肯隨手就是給李亙一包。不理解的人一定不抽煙——在大街上，如果一個煙民有煙沒有打火機，到大街上去隨便找人借，那麽被借的如果同為煙民的話一定會很理解那種不能抽煙的感受。
簡單來說，感同身受。
而如果把李亙換成餘歌的話，大叔可能就不會那麽好心了。因為煙心規定了異性……
這就是李亙所得到的資料。除了這些詭異的東西之外，再加上一些不必要的例如飛機的交通工具以外，煙都和現實世界也就沒有差別了。
比如電視電腦，各種書籍。
隻要想象一下，有一種任務是：擁有電器的一定能力，通過考核後進行每日工作，報酬多少多少就可以了。
李亙所得到的消息相當多，而萬成在網上查到的消息也不少。
就比如，餘歌忘了告訴給李亙的煙失憶症。
煙失憶症，是一種尚且不知道原因的病症，但一般都發病在抽煙過多的人身上，表現為一段時間內突然忘記所有的事情，除了喜歡抽煙以外。至於這個時間，基本上就是賭人品看運氣的份了。
然而，如果說這些隻是他們了解這個都市的第一步的話，那麽想要離開鬼圖，還是遠遠不夠的。
至少他們到至今為止，依舊不知道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觸發任務。
不過，李亙倒是有一些猜想。
秘密，如果不是在煙心之中的某個人物裏的話，恐怕就是那個讓人出不去的東西在作怪了。
畢竟，這一張鬼圖的名字，是迷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