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試

身體有些好轉,加緊碼字補更。

以下正文:

人總是一種極具矛盾性的生物。窮人們都會渴望富豪的奢華生活,而有錢人卻想要平平淡淡的人生——即是有錢人的這套說辭是表裏不一的,同樣也可以證明他們的矛盾性了。

不過好在,關鍵時刻的萬成並不存在這種矛盾性。

他一直認為,無論是多大的大事,與其千百次的推演重複,然後弄得自己不知道選什麽好,還不如拋個硬幣。如果你能在硬幣拋起來的瞬間知道你想要的答案,固然是好。但如果你依然不知道的話,把命運交給命運,這也算得上是回歸本源了吧。

剛開始,萬成的確看著這道題目產生許許多多的想法。

用誰的血來寫完試卷,用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如果是用自己的,會不會在寫完的一瞬間,自己的血就會被抽幹,然後把這份試卷作為自己生命的終章?

如果是用別人的,那別人也是選了別人,如此循環往複豈非一個人都無法逃脫這種死局?

更何況,如果這兩個選項都不是,它們隻是明麵上的選擇,而實際上,真正的答案並不在這兩個選項之中,那又當如何?

僅僅隻是幾十個字,就足以讓萬成聯想了幾十種可能性。

聰明人無疑在平時是極為可靠的,然而,在這種時候,聰明人所需要的時間,往往比一些普通人要的更多。因為他們想的太多。

然後,又有誰知道,這看似沒有任何規則的題目,有沒有限製?

教室,人數,李平,這些和題目又有沒有任何關係?

萬成隻是思考了一下,便放棄了。這種跟蠢蛋一樣的聰明人他並不願意做。麵對著如此混淆模糊的題目,沒有足夠的條件下,永遠得不出一個標準的答案。

這又不是代公式的數學題。

於是,萬成便理所當然的使用了他意向的“選擇題”專用技能——男左女右。

誰讓這個試卷隻有兩道題目呢。萬成毫不猶豫的在“用自己的血”的選項上打了個鉤,即使這個選項看起來有些不靠譜。

選完之後,場景並沒有改變,依然在這個普通到極點的教室裏。萬成稍稍看了下四周,發現周圍的人都在奮筆疾書,隻有一兩個人愁眉苦臉的凝思著,連筆都沒有動。

憑他的眼裏,自然能分辨出那些奮筆疾書的是普通學生,而一動不動的,則有大部分的可能性是整理者。

別忘了,還是有很多學生(比如從前的作者),一到考試就跟放假一樣,反正他們都不會,所以隻要在白卷前麵裝模作樣個十來分鍾就可以交卷了。

不過,其中一個人,萬成肯定他是個整理者。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對整理者的映像停留在“某個隊友”的萬成,竟然清晰的恢複了對於這個整理者的記憶。

怎麽說呢,桀驁不馴的龍傲……不,草包男蔣秋宇。

他此刻正提著筆,滿頭都是汗水,麵對著試卷上隻有一道的題目不知道如何下筆。

當然了,他也算不上是聰明人,隻是自認為聰明人而已——比如有個叫許攸的家夥,一天到晚在曹老板麵前叫喚“阿瞞,我幫你幹掉了最牛逼的敵人,別忘了感恩啊。”類似的話,到頭來還不是被曹老板暗示之下一刀劈了。

雞肋黨楊修似乎也是這麽個道理。

所以說,不管怎麽樣,承認自己是個傻蛋雖然表麵上有點慫,但要比自認智者還是要好一些的。

之所以說這些話,就是想要給接下來的事情做個鋪墊——許攸……不,蔣秋宇在冥思苦想三百多秒之後,最終還是決定選擇用別人的血來完成這份試卷。

唔,看起來還是個不錯的選擇,起碼害人不害己的思想道德理念還是有的。

就在蔣秋宇做完題目的一瞬間,萬成的眼前也是一黑。他意識到這一次的“時間期限”,應該是兩個人都選完選項之後吧。

果然,剩下那個假裝思考的家夥是個……

先不說這一些,幾秒鍾過後,萬成的眼前依舊是黑的,但是他卻知道自己的處境相當之不妙。

眼前是黑的,並不是意識未蘇醒,而是自己的眼睛好像被戴上了眼罩一樣。與此同時,全身上下都傳來陣陣緊縛感覺。如果他有上帝視角的話,那麽一定會發現自己現在是被綁成木乃伊的狀態。而且用的還是詭異的東西。

考卷。

姑且不說考卷是怎麽把萬成這個大活人綁起來的,事實的確是他不能動彈,眼不能視,所能夠用的也隻有用來呼吸的鼻子,和聽聲音的耳朵了。

至於嘴巴,當然也被考卷封住了。

“嗚嗚……嗚!!”萬成的不遠處傳來悶叫聲。根據他的推理判斷,應該是和他同一處境的蔣秋宇了。也隻有他才會這麽不識相的亂動亂叫。

“你醒了……那麽就從你開始吧……”這就是萬成說他不識相的原因了。誰讓他是第一個發出聲音來的呢。

說話的聲音不難判斷是個女子,但卻好像故意壓低了聲線,表現出一種古怪的樣子。同時還有哢嚓哢嚓的聲音從聲源傳來。

萬成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

這個聲音……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嗚嗚!!”蔣秋宇依舊做著無謂的抵抗。“你是誰!這裏是哪!”蔣秋宇口中的考卷好像被女子拿掉了,他迫不及待的問著……愚蠢的問題。

這些問題還有必要問嗎?

這又不是普通的綁架,驚慌失措之下問出的問題。要知道,這裏可是鬼圖!在鬼圖中,被綁架一下已經算是正常到讓人意外的事情了吧。至於那個女子,怎麽想都不會是人類啊。真不知道蔣秋宇聰明絕頂的分析能力是哪裏來的。

女子聽到問題之後,竟然也是和萬成想的一樣,而且還付諸於行動。她哧哧的笑了起來,而且竟然沒有再壓低聲線,發出極為清脆的聲音。

不過,這個聲音萬成依舊沒有半點熟悉的感覺。

“你可以叫我製裁者……或者,按照你們的說法,叫我鬼也可以。”果不其然,女子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蔣秋宇沒有再說話……抱歉,他其實還在不斷的打著嘴炮。“你是鬼?那你把我們綁過來幹什麽?對,你想要做什麽?”

萬成無力吐槽,女子不斷嘲笑。

總之,美好的(?)時光總是持續不了多久的。女子……或者說,製裁者和蔣秋宇的聊天很快就停了下來。

萬成聽得到,從女子那裏傳來的哢嚓哢嚓聲,離蔣秋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原來你是來……啊!!”蔣秋宇的慘叫突兀的響了起來。

“自私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喲。”女子一邊瘋狂的用手中不斷張合的,發出哢嚓哢嚓聲的剪刀,在蔣秋宇的胸腔內不斷攪動,一邊還帶著笑容,說著什麽。

萬成自然不會不害怕。莫說是萬成,隻要是個正常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感到害怕,唯一有區別的就是冷靜與否。要不怎麽說,在鬼圖的第一生存要則是冷靜呢。

就憑借著這股冷靜,萬成得到了一個相當糟糕的結論。

恐怕,這個所謂的製裁者,在殺了蔣秋宇之後,連自己都不會放過吧。

沒錯,他和蔣秋宇的確是選擇了不同的答案,但萬成卻不知道。所以他的判斷根本不是靠答案——雖然他從女子的話裏知道了蔣秋宇的選擇。

他的想法是,如果自己選擇的答案真的是正確的話,那麽自己根本就不應該被綁在這裏,而且在蔣秋宇先發出聲音之後,女子說的可是“先從你開始。”。

既然這樣,那就絕不可能在殺了蔣秋宇一人停手。

萬成根本不會把期望放在“我選擇的答案和蔣秋宇不一樣,所以女鬼不會殺我”這種想法上。他所想的,是如何在女鬼幹掉自己之前,自救。

然而,自己的雙手雖然緊貼褲袋,但卻無法動一動從褲袋中掏出拚圖,不然萬成也不會變的著急了。

“好了……接下來,應該就是你了……”蔣秋宇的聲音,已經完全的消失了。不知道是女鬼的自言自語,還是她早就看穿了萬成的裝死,她開始一步步的朝著萬成走了過來。

萬成的額頭有些微微發汗,在心裏拚命的讓自己冷靜。女鬼在殺了蔣秋宇之前,還是讓他有一段時間說話的,也就是生存時間……說不定,他可以趁著這段生存時間,知道也什麽也不一定……

“你……好像比剛才那個人聰明那麽一點點。”女子笑著拿開了萬成口中的試卷。

“那是。算不上智囊,我也不可能比不過智障啊。”萬成的嘴裏依舊沒正形。這也是他的特點,隻要碰到在臨死之前,和BOSS對話這種情節的話,萬成的滿嘴跑火車技能絕對上升兩百個百分點。

“嗬嗬……看來是真的呢。那,你想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麽嗎?”女子又發出了清脆的笑聲,似乎想要讓萬成多活一會兒。

就在萬成一邊跑火車一邊拖延時間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點,差一點被他忽略的關鍵點。

說不定,自己就可以通過這個關鍵點,逃脫這個血腥的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