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微笑的惡魔
馬路多麵色蒼白，不住地後退。他的長袍已經被扯成了破布片，右邊的袖子也不見了，右臂無力的垂著，上麵鮮血淋漓。
第五夜滿麵笑容，津津有味地舔著自己的手指，那上麵沾染著馬路多的血。
三個獵人全被解決掉了，他們甚至連五分鍾都沒撐住，無愧於第五夜口中的廢物稱號。長劍男倒是死戰不退，精神可嘉，第五夜也對他頗為讚賞，所以第一個就把他給宰了。盾牌男現在被釘在了牆上，四肢插著一根根的鋼釺，那算第五夜的武器？
盾牌男目前正在【流血】和【劇痛】狀態中慢慢等死，他的眼睛瞪得滾圓，卻發不出一聲呻吟，因為他的喉頭上也釘著一支鋼釺。
匕首男是第一個被撂倒的，直接被鑲嵌入牆壁。但他還沒死，隻是全身骨頭的“數目”多出了許多。
馬路多是唯一撐到現在的，也是真正可以跟第五夜交手的人。
“嗯，一個精神力見長的符篆師居然在體術上比賞金獵人都強，我對你還是滿意的。”第五夜在微笑，他的笑容給人以純淨感。如果不是他那“惡魔”一樣舉動，他還是很具有親和力的。
“為什麽你會不受精神力影響？”馬路多沙啞著嗓子問道。
“你很好奇嗎？”第五夜撓了撓臉，“那種事情啊，我的專屬天賦是對精神控製免疫呢。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居然這麽輕易的就泄露出自己的重要情報，這男人是自信還是自大呢！馬路多默然，哪種都無所謂，這兩種理解在絕對強大麵前都是一樣的。就算第五夜說得再多，馬路多依舊對他束手無策。
居然是那種天賦。馬路多無奈，自己身為符篆師的長處被完美克製，他輸的也不算怨了。
“你的出現讓這次無聊的戰鬥變得稍微有些意思，我很高興。不如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如何。”第五夜止步，微笑道，“隻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會考慮放你一馬，怎麽樣？”
馬路多眼皮抽搐。
自己一個堂堂的青銅二星符篆師居然要靠出賣情報換一命，簡直是侮辱啊。況且，如果自己當著賞金獵人的麵跟懸賞犯做了“交易”，那麽“後續的問題”也就來了。
被鄙棄、輕慢、懷疑，都會是必然的吧。
馬路多眼神一狠，心裏打定了注意：就算死，也不能跟這個男人做什麽交易。
“嗯，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呢，你是在顧慮什麽嗎？那我，替你解決吧！”第五夜兩隻眼笑成了彎月，右手向身後一揚。
一道黑色光芒疾出。
“砰！”一根鋼釺直接插進盾牌男的額頭，後者瞳孔驟然放大，隨後化作一道白芒飛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馬路多嚇了一跳。
眼前這個男人殺人如屠狗，根本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這還是其次，如果他給被殺者一個痛快還好。從剛才他們交手來看，除非是像長劍男那樣第五夜非常“欣賞”的男人，才會被給個痛快，其他人，諸如匕首男、盾牌男，都不會被立即殺死。
【月色】第五夜，似乎非常享受刑訊與折磨所帶來的快感。
馬路多感覺喉嚨發幹，心跳不住加快。
如果殺戮就算惡魔的話，那這個男人一定是比惡魔還可怕的存在。他不止於殺戮，享樂於痛苦和哀嚎。
“從你的眼神裏，我看出了些想要合作的意思呢。”第五夜笑道，“嗯，似乎在場的還有一對耳朵吧。我想，如果我解決他，你一定會合作對不對。”
被嵌入牆壁中的匕首男，眼眸突然放大，他看不到那邊發生了什麽，但是耳朵卻沒有影響。難道馬路多真要跟那個男人合作，而他將成為那對被“抹除”的耳朵？
死亡，死亡的恐懼——
匕首男經曆過死亡，每一次都會加深他內心的恐懼，等級掉了可以練回來，但是死亡瞬間的痛苦卻烙印在精神之中，越是經曆的多他越是感到恐懼。而現在，他又要死掉，因為那該死的符篆師要跟那個惡魔合作而被犧牲。
“不，我不要死！”
匕首男心中瞬間暴漲的求生欲，讓他發揮出了難以想象的潛能。這個在戰鬥之初就被打倒的男人猛然從牆壁中掙脫，居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著小巷外跑去。
骨頭碎了又怎樣，或者才重要，隻要跑出這個允許PK的寬巷子，他就能活。
“有時候我對人類的欲望、潛能感到很著迷，那真是種非常強大的力量之源。”第五夜頭也不回，對匕首男的舉動好似根本不關心，他笑著對馬路多道，“你知道，有時候我也會做些有趣的實驗，實驗的對象不會被殺死，而是在折磨中升華或者墮落。當然，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更好的獲悉，人能在求生欲下做出怎樣的舉動。”
馬路多瞳孔忽然放大，他的眼前，第五夜憑空消失！
七米，五米，三米……
匕首男眼睛瞪得像是燈泡一樣，嘴角咧著露出癡癡的笑容，還有一點點，一點點的距離他就能衝出寬巷子。到時候不要說什麽狗屁第五夜，就算是第六、第七，第一百八十夜也別想殺他，否則的話會有治安者幹預。
近在咫尺的“安全”。
最起碼，匕首男是這樣想的。
“想到哪裏去呢，我的籌碼。”匕首男的耳邊忽然響起了溫柔的聲音，而後他的眼前出現了個身影——第五夜！
“你今天的表現同樣令我非常滿意，我的小白鼠。”第五夜張開雙臂，微笑道。
下一瞬，兩枚鋼釺直接從匕首男的太陽穴刺入，連根沒入。
匕首男近在咫尺的生機，隨著一道白光飛走。
那邊，馬路多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太強了，這個男人太強了！他的等級根本不該是A級，最少是A+，不，應該是S級罪犯！
不過現在，這是個機會！
馬路多心思飛轉，他這邊距離這一側寬巷子的邊緣也很近，隻要他衝出去，就是安全區。第五夜敢在安全區殺人，他一定會被治安者製裁，他會被殺或者關進監獄。
他會那麽傻找死嗎？
馬路多非常想趁此時機跑出去。
“會的哦。”忽然，馬路多身後的那個人，銀發【月色】第五夜開了口，那聲音依舊是那麽的輕鬆，那麽的“自然”，“符篆師先生，即使你出了PK區域，我一樣會在安全區殺死你的。”
第五夜聲音很輕，非常的輕快，卻似乎一種魔咒，瞬間將馬路多給釘在了原地。
馬路多困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深呼吸。
第五夜從容地邁著步子，微笑著向他走過來。這個男人從始至終都帶著笑容，根本就是在享受著這一切。不管是威脅、恫嚇，還是血腥、殺戮。
這個男人，是瘋的！
馬路多真心不覺得自己能跑得掉了。
人一旦有了某種覺悟，就會得到一種緩釋感。馬路多長長吐出一口氣，居然向著第五夜走了過去。
“哈哈，看來符篆師先生也是聰明人呢，是不是可以考慮我的條件了呢。”第五夜大笑。
“你想知道什麽事情。”馬路多道，繼續走。
“不忙。”
馬路多表現的合作，居然被第五夜一口阻止，這讓馬路多感到驚愕。
“讓我猜猜，在你的左手裏握著什麽，是符篆師的【解體符】吧，你要跟我同歸於盡嗎。”第五夜毫不在乎地走向馬路多，“沒用的哦。”
這家夥，馬路多眼睛瞬間瞪大，他的左手心裏確實有一張【解體符】，那是符篆師最後的尊嚴。
“你的掙紮完全沒有價值呢。”馬路多的身側忽然響起了第五夜的聲音。
下一瞬，馬路多忽然瞧見一個帶著半截黑袖子的手臂在天空飛，那手的掌心裏還有著一張“解體符”。
那是——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