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武定

隨著一陣鍾聲響起,隻見整個小五行‘門’立時人流湧動,不論遠近,不論室內室外,紛紛聞鍾而行,不約而同的向廣場急急的走去。

“恩?似乎是有大事發生。”宮易好奇!立即暫時打消了下去尋武長老的念頭,計算了一下高度與視線,凝決又向上拔高了幾百米,估計地麵上的人就算眼力再好,也絕對不會發現他之後,開始凝神下望,側耳傾聽。

“不知道這次他們又要耍什麽‘花’樣!”

“哼!不論如何,‘門’主一職也絕計不能讓他們西五行得去。”

“那是當然,他西五行在十年前探尋仙跡之地時,高手了折損十之八九,如今就剩下虞野小子一人鶴立‘雞’群,竟然還在那兒苦苦支撐妄想與我東五行爭奪‘門’主之位,指手畫腳,簡直就是笑話!”

“如若不是咱們的馬‘門’主隨仙使去修仙道,他們西原高手就算一個未死,在咱們東荒也照樣是沒的蹦達!”

“就算馬‘門’主與仙有緣,隨仙使去修仙道,他西五行後學之輩也別妄想覬覦‘門’主之位——”

“——”

“——”

“此次看他東五行還能如何推諉!”

“咱們虞公子此番必然要坐上‘門’主的位置——”

“——”

“——”

人流過處,你一言我一語,三三兩兩的‘私’語不斷,未等廣場之上集結多少人,宮易已然聽明白了個大概。

“你等稍安勿躁!如今天下歸於五行,‘門’主大選在即,各自謹言慎行,莫冷了西原後進之人的心。”就在這時,人流中快到廣場不遠的地方,一個有些熟悉聲音響起。

“恩?”宮易聞聲凝神細看,目光不僅一亮。

隻見出言之人是一個一身青衣,兩鬢灰白,滿臉暮‘色’,‘精’神卻還算健鑠的老者,可不正是之前在西原時一力邀請他加入小五行‘門’的武長老。

“是。武長老。”

“——”

武長老話音過後,周圍眾人紛紛躬身回應,不再多言。

“這小五行‘門’是怎麽回事?馬大哥走了近十年,難道這裏一直在爭奪‘門’主之位?一直沒有‘門’主?

入小五行‘門’,無非就是為了習練小五行術,期待他日有成,從而與仙緣能更近一步,至於誰坐‘門’主,坐不坐‘門’主,有沒有‘門’主,有差麽?”看到武長老滿臉嚴肅,鄭重出言製止周圍的議論,宮易更加好奇起來!於是打定了主意,準備暫不現身與其相見,隱身高空看個究竟。

宮易原本想摧動法袍上的陣法,隱身下去伺機與武長老相見,但在好奇心的促使之下,越發的想徹底看看,這小五行‘門’為何會對‘門’主之位如此重視,竟然會十年未決!

眼見下方極遠處仍然人流湧動,不斷地在向廣場上集結,估計一時半刻也不會紛紛趕至,左右無事,索‘性’拔高了身形,閉目凝神靜等,而靈海五神卻開始摧動破界傘,利用元氣各自修煉起來。

大約過去了十多分鍾的時間,廣場之上鍾響千聲而止。

大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廣場之上已經集結了十之七八的小五行‘門’眾。

大約又過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整個小五行‘門’的廣場上人山人海,除了中間引鍾的高台之外,幾乎全都站得滿滿的,隻有偶爾兩三人仍在半路未至,大會開始了。

“諸位同‘門’!”這時,一位身材極其高健的老者抬腳一躍,踏上了高台,雙手四下虛按,隨著他話音剛落,台下的陣陣‘私’語聲立止。

“自從馬‘門’主隨仙使去修仙道以來,我小五行曆經九載,三界大會,‘門’主一職至今空懸!未決!此乃老夫等之過也!”老者見四下安靜下來,收了回雙手。

“雖:當日莽原一役之後,天下已歸,獨尊五行,從此再無東荒、西原之分,然:家無決主不能大事、田無巧農不會盛產、店無奇貨不利旺商!

凡俗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我主宰、決斷天下之小五行‘門’了!”老者俯望四下,振振有詞。

“原長老此言過重了!”就在這時,先後有十幾個青衣老者紛紛躍上了高台,開口之人正是武長老。

“哼!不知武長老等人又有何高見呐?”身材高健的老者似乎有些不悅地問道。

“莽原一役,百派歸心,獨尊五行,皆平等身,各自參研,以待仙緣,三界大會,九載光‘陰’,但凡謀事,長老會定,雖無‘門’主,經年太平。原長老為何卻一直執著於‘門’主一事啊?”武長老身邊一個身材略顯修長,長著山羊胡的老者一步上前,文縐縐地反問道。

“敢問孟長老,正所謂:蛇無頭不行、鳥無翼不空。主宰天下,偌大的小五行‘門’,近十載光‘陰’,‘門’主之職,卻一直空懸不決!難道我小五行‘門’長老五十有餘,執事八百之眾,內‘門’弟子十數萬,竟然就無有一人可勝任麽?”高健老者立即反問。

“原長老此言有誤!當日馬‘門’主追隨仙使以求仙道,臨行之時,並未卸去‘門’主職位,如今雖然馬‘門’主不在,但我小五行‘門’自從莽原一役之後,長老會議,執事行責,諸事皆可定行,又何須再議‘門’主人選?”武長老臉‘色’有些‘陰’沉地看著高健老者。

“武長老所言也不妥!馬‘門’主已離去求仙日久,試問一個仙,又怎麽還會再回此間執掌凡俗瑣事?”這時,從台下又飄然躍上十幾個青衣老者,站在高健老者原長老一邊,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哈哈哈!我小五行‘門’人人都知,入‘門’習武,不隻是為了強健自身,平安天下,其最終目的就是苦磨凡心,追求仙緣。現今‘門’主是仙,豈不妙哉!為何又要周折另選?”武長老仰天大笑。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前‘門’主既然已經是仙,想來仙有仙事,又怎會再回此間主事!”高健老者身後,又有一青衣老者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爭論無益,還是由長老會,議定吧。”這時,又有十幾位青衣老者躍上高台,立於武長老身側,開口說道。

“哼!稍候再議也不遲!‘門’主之位,自古以來就有規定,可文定,亦可武定。既然大家各有異議,不妨武定。”高健的原長老突然說道。

“哈哈哈!武定又有何不可?‘門’規有法,想以武取‘門’主之職位者,隻要他是我小五行‘門’之人,隻要他品行端正,隻要他能以小五行術獨自同時戰勝五位青衣長老,我等絕無異議。

就怕屆時,文定輸人頭,武定輸修為,原長老又要空忙一場了!”武長老再次仰天大笑。

“你!——”原長老屢被譏笑,又氣又急,滿臉通紅,一時語塞。

“原長老不必介懷。

原長老以前‘門’主之長老,東荒五行元老之身份,能夠屏棄前嫌,做到與我西五行一脈不分彼此,苦心綢繆我小五行‘門’之未來,實在是值得敬佩之舉。莫要為了‘門’主一事傷了東、西五行彼此之間的和氣。

武定就武定,在下雖不才,卻願意一試。”就在這時,一個麵有微須的青衣中年男子,瀟灑地躍上了高台,滿臉微笑,拱手對原長老說道。正是當日在莽原時的虞公子,虞野。

“多謝虞長老謬讚拉!原某不才,愧不敢當!雖有破舊立新,光耀五行之心,然麵對諸多阻力,實在是難有作為!哎!”原長老見虞公子上台圓場,立即‘精’神為之一振,振振有詞說道。

“原長老之言大為不妥!如今天下百派盡歸五行,從此再無爭端,實乃大幸!現今五行安逸,非要大選‘門’主,另建宗‘門’,此乃耗時耗力,勞民傷財之舉動,實在無益!

西五行一脈既想坐‘門’主之位,又有遷徒另建‘門’派之心,身為東荒故人,原長老不但不加以阻止,卻百般迎合,實在是不妥!”武長老身邊一老者開口說道。

“倘若馬‘門’主仍在,此等無稽之舉,哪裏需要喋喋不休的經年爭論?我看這武爭‘門’主之舉,不進行也罷!”另一個青衣老者也接口說道。

“老夫一心向五行,所作為,完全是發揚、光耀‘門’派之舉,有何不妥?然你們卻一直排斥西原後進之才,處處以東荒五行自居,實在不知是為何?”原長老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振振有詞地辯解道。

“真是這樣麽?希望原長老你能心口一致、表裏如一才好!”武長老譏笑道。

“嗬嗬!能文爭就無須武鬥。既然我小五行有‘門’規在,我看還是以武決絕吧!”虞公子微笑上前一步說道。

宮易此刻算是大概聽明白了,感情自從馬毅走後,這以虞公子為首的西原眾人,入了小五行‘門’之後似乎並不安分!這幾年是不斷拉攏東荒的長老,又想做‘門’主,又要大興土木遷徒宗‘門’,完全顯‘露’出一副:就算做不成仙,也要凡塵稱聖的模樣。

不過看來應該是由於之前的莽原之行死傷太多,大傷了元氣,偏偏又沒拉攏到多少有實力的東荒五行的老人,以至於麵對長老議會、甚至是大選‘門’主時,缺少話語權,每每處在下風,不得利益。

“幸好這虞野有心無膽,心中有所顧忌,倘若其真要武力動強,武長老等東荒舊故,人雖多卻仍舊是不能敵!還好這事讓老子提前趕上了,一旦拖得年頭多了,虞野漸漸感覺到有恃無恐的時候,武長老等人恐怕會有‘性’命危險啊!”宮易心神何其強大,大致了解了一番,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所在,喃喃自語道。

“嗬嗬!虞長老不要自恃內力深厚、武技高超就認為一定能在武定中勝出!‘門’規有定,想要在武定中勝出,必須要用小五行術力退五位長老之攻勢方可!不知虞長老的小五行術現今修練到了哪一重啊?”武長老輕輕一笑,說道。

“嗬嗬!那就不老武長老費心了!還請快快選定五人,咱們開始武定吧!”虞公子好像‘胸’有成竹,並不在意,同樣輕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