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意外

“你快擦擦吧!”白飄。

“別擔心,我真沒事兒。”宮大河。

“那你同意拉?”白飄。

“同意、同意,完全同意。”宮大河。

“你家遠嗎?”白飄。

“不算遠,車方便。”宮大河。

“我不想再讀書了,經濟又不太行!暫時住你家,方便嗎?”白飄。

“方便方便。”宮大河。

“我不大亂花錢,但也能花錢的,暫時又沒工作賺錢,你敢養我嗎?”白飄。

“你敢跟我走,我就敢養你。”宮大河。

“不後悔?”白飄。

“不後悔。”宮大河。

“想清楚再回答!”白飄。

“雷打都不悔。”宮大河。

“那吃完飯就走,坐車去你家。”白飄。

“你真跟我走?”宮大河。

“恩啊。”白飄。

“你也喜歡我?”宮大河。

“秘密。”白飄。

“可別委曲求全啊!”宮大河。

“秘---密---”白飄。

“你到底哪根兒筋不對了,突然就看上我了!快說快說。”宮大河。

“還是秘密。”白飄。

“總得給點兒理由吧???!!!”宮大河。

“喜歡一個人,非得需要一個理由麽?!”白飄。

“-”宮大河。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宮大河跟白飄確定的關係之後,兩人開心的一起吃過了飯,立刻返回了白家所在的城市中。看過並安頓好逐漸康複治療中的白媽媽,安葬了殯儀館裏的白爸爸。又馬不停蹄趕到白爸爸的工地。該給錢的給錢,該安頓的安頓,同時又走訪了所有的相關部門,由白飄出麵,把剩下的爛攤子接了過來。

短短幾天,兩個人的關係也火箭升空一般的發展到了去領結婚證書。原因很簡單,短短的幾天交流跟交往,宮大河跟白飄之間,都深深感覺到了,不管是做什麽、幹什麽、買什麽,甚至是隨便找地方吃個飯一類的事,往往都是一個眼神,幾句簡單的對話,彼此就能完全心領神會,默契到了簡直沒有地方說理的地步。

就在兩個人忙著布置新房的同時,喜訊一個接著一個的傳來。精神病院那邊打電話過來說,白媽媽的病穩定了且有了好轉,正在進一步的康複治療;工地上調查結果也出來了,具體結論竟然是由於設計部門錯拿了當初的草圖,從而導致施工時承重能力嚴重不夠導致的部分坍塌。白爸爸隻應負百分之十左右的,相應的管理責任。

由於政府及其重視這次事故,事很快全部處理清楚了,該抓的抓、該罰的罰,不但返還了白家全部的經濟損失,還親自來人上門找白飄,對白爸爸的死,表示了深深的歉意。

用白飄的話說:自從跟宮大河重逢並且在一起後,一切的一切,簡直就好像一場夢一樣,而且是最好永遠都不要醒的夢。

宮大河又何嚐不是:隨便買張了彩票就中了六百多萬;根本不怎麽熟悉股票的他,亂買竟然也能賺兩百多萬;隨便溜達一趟,把從前一直心儀的白飄糊裏糊塗的就領回了家;雖然沒有把錢看得太重,可剛為白飄花了一百多萬,工程那邊緊接著還回來四百來萬。兩人的口袋裏一下就有了一千多萬。

對錢都不太看重的宮大河跟白飄,卻根本顧就不上其它任何事了。把工程全權委托了出去,除了定期看望一直處於康複之中的白媽媽之外,百般默契千般順意的兩個人,整天粘在已經布置的差不多的新房子裏,恨不能永永遠遠的,一直的活在彼此的二人世界裏-

“本宮問話,必須如實回答。”白飄。

“宮主請問!在下必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宮大河。

“少貧嘴!”白飄。

“遵命遵命!”宮大河。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本宮的?”白飄。

“秘---密---”宮大河。

“快點兒從實招來!”白飄。

“剛不是已經全招了麽!”宮大河。

“哼!你不說,今晚睡覺,我就不給你按摩後背!”白飄。

“好!不給我按拉倒!我也不給你按!”宮大河。

“你到底說不說?!”白飄。

“哎呀!你清點兒掐啊!我招!我招!我全招!”宮大河。

“快點兒說!”白飄。

“好!好!我說我說!你先放開啊!”宮大河。

“快說!”白飄。

“秘---密---”宮大河。

“臭!狗!屎!你別跑!”白飄。

“哈哈哈哈!”宮大河。

兩個人從臥室裏一個追一個跑,一直跑到客廳圍繞著茶幾轉來轉去。無限溫柔的嬉戲中,說不出的愜意。

簡單的布置了新房,順利的領了結婚證書。沒有豪華的,甚至是許多對結婚侶都會經曆的鬧的婚慶禮。因為不久之前白爸爸的剛剛過世;因為從小就孤苦的宮大河也沒有幾個實際意義上的朋友;因為白家興衰之間,曾經的所謂的親朋好友的態度;更因為宮大河與白飄兩個人的某段時間的邊緣人的經曆,對人世故、繁文縟節的淡然。有的隻是甜蜜的、溫的、愜意的二人世界的婚禮。

人的一生之中,美好的時光總是在不知不覺之間,不經意的飛快的流逝。幾年或許幾十年時間過去,最後剩下的可能隻有內心最深處的,一縷甜美的無限感慨的追憶。

美好的時光總是匆匆而過,轉眼之間,宮大河同白飄結婚就過去了一個多月。

“喂!懶鬼,起來拉!”白飄。

“啊!快鬆手!”宮大河。

“誰讓你八點多還不起來吃飯!”白飄。

“不喜歡我的耳朵也不用每次都用力拉啊!”宮大河。

“我是不喜歡你!每天都賴!”白飄。

“不對啊?!是誰昨天晚上死死地摟著人家一直說死你了!死你了!”宮大河。

“不許說!討厭鬼!不理你拉!”白飄。

“不理我拉倒!我起來去醫院找老媽說,讓她來評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不小心被什麽醫生啊、護士啊、或是什麽其他的人聽到。”宮大河。

“哼!看你敢出去亂說!?”白飄。

“好拉!白大美人!可不敢亂說,去看老媽行不行啊?隻是不知道你是,願意去啊,願意去啊,還是願意去啊?”宮大河。

“討厭鬼!一大早上就發神經!哎呀!你快把**穿上!一絲不掛站在那醜死了!”白飄。

“我在自己家裏,誰管得著我?再說了,誰能給我脫下來,就應該一樣能給我穿上。哈哈哈!”宮大河。

“討!厭!鬼!我打死你、打死你!讓你亂說!!!”白飄。

“救命啊!謀殺親夫啊!!!”宮大河。

“-”白飄。

“-”宮大河。

世界上大多數城市的夏季,都是多雨水的。就好像懷抱裏的半大的嬰孩:前一秒鍾還陽光燦爛滿臉笑意,後一秒卻突然雲彌漫啼哭不止。

宮大河開著還在磨合階段的新車,載著白飄一路朝城區之外,半山處的xxx精神病院駛去。

車子還沒有駛出市區,天就突然暗了下來,並開始稀稀拉拉的垂下細雨。宮大河雖然駕駛技術不夠老練,卻勝在駕車慢速、勻速、穩當。

車子緩緩駛出了城區,剛走上去xxx精神病院的山路上,天色更顯霾,雨勢也緩緩地漸大。山路兩旁的長青鬆大概是因為年深久了,隱約之間似有觸天之勢,山雨朦朧之中,雖是黃河以北,卻使人不經意間,有處煙雨江南的感覺。

哢!很突兀的一聲驚雷。

“雨越來越大了,要不我們回去吧?!”白飄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小臉有些發白說道。

“都快到了,走吧。”宮大河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摸了摸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白飄的手說道。

“恩,雨天路滑,你小心開車。”白飄輕聲提醒說道。

“恩,沒事兒,快到了。”宮大河收回了手說道。

人世間的事,不論是好的、壞的、對的、錯的,一直有一種說法叫做:喜憂參半或者憂喜參半。還有一種另類的科學解釋叫做:否極泰來;樂極生悲。

以上兩種說法,大概簡單地理解的意思就是:不論是什麽人或者是什麽事,一旦高興過了頭,就可能會遇到難過的、想哭的時候;一旦倒黴到了極點,光腳不怕穿鞋的,黴運擔盡之時,好事也就慢慢的來了。這樣的謬論不是絕對的,卻也一定有它相對存在的道理。

有些人,在大喜與大禍將要臨頭之時,不科學的似乎隱約之間會有預兆。比如:心跳快慢、耳朵發、緒焦躁、無故失神-

車子剛開進山路幾百米,宮大河突然隱約間感覺到,天好像一下子塌下來一塊,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沉悶、壓抑隨之而來。宮大河不受控製地皺了下眉頭,縮了縮肩膀,緊接著便失去了知覺。

哢!

一刹那,隻見一道長長的閃電斜斜地劃過半山,擊穿了路邊樹上的一段樹杈後,直接穿過了根本無力抵擋的車頂棚,落在了宮大河的頭上。

車子瞬間失控,在不斷的加速中,劃著半圓撞在了路邊的一顆大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