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記得他,內院體術係學生楊山。

剛才在塔外他也曾對自己是放過善意。

她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線,玩笑道:“難道我看起來比長安更好應付麽?”

“不不不,”楊山急忙擺手,“因為你在我們係特別出名,所以大家都對你很好奇。今天聽說你申請內院考核,我們係也要出人,大家都鉚足了勁兒要參加呢。我好不容易才拿到名額,當然想親眼見識一下你的本事,和你過過招。”

“別耽誤了雲炎師弟的時間,他可不止這一輪。”他身旁的同伴飛了一記眼刀過去,“寒暄的話還是留著之後再說吧。”

“哦,對,看我光顧著高興都忘了這事兒了。”楊山一拍腦門,隨後,神色變得正經,“那就等考核結束後我們再慢聊,師弟,上擂台吧。”

他做了個請的動作。

“好。”

雲煙跨步上前,利落地躍上擂台。

擂台旁的石牆上忽然有白色光點組成的文字出現。

【認輸者敗,落下擂台者敗】

果然,這一輪比的是擂台肉搏戰!

雲煙暗道。

她掃過擂台下正在靠猜拳決定誰先上場的五人,墨黑鳳目中閃過一抹精芒。

“不用這麽麻煩。”

“什麽?”剛要猜拳的五人下意識抬頭看過來。

雲煙紅唇輕啟:“各位一起上吧,我們速戰速決。”

如果比別的體術,她必會更加謹慎。

可論近身格鬥,恐怕內外院所有天驕,都不會有誰比她更有經驗。

畢竟她可是活了兩世的怪物啊。

雲煙眸光燦亮,戰意在她眼底翻湧。

見五人不動,她又笑著激了一句:“各位前輩不會是怕了吧?”

這話誰能忍?

五人對視了一眼,隨即登上擂台。

“得罪了!”

楊山雙手成拳,勁裝內肌肉瞬間暴起,似出籠猛虎朝著雲煙率先發起猛攻!

與此同時,其他四人迅速移動身形,封鎖住她所有退路,攻向她各處要害。

來得好!

雲煙蓄力猛衝,竟主動迎上楊山,拳風逼近到她鼻尖,人卻忽然消失了!

“下邊!”一道高喝響起,卻為時已晚。

隻見雲煙迅速下腰,躲過楊山虎虎生風的重拳,同時,長腿橫掃而出,掃堂腿攻向他下盤,卻仿佛踢中了一塊鐵板,紋絲不動。

一擊不中,頭頂上,反應過來的楊山已掄起雙拳,砸落下來。

雲煙雙手在地麵一撐,身體驀地向前衝出,眨眼間逼至楊山左側,趁他出手的機會,一拳砸向他下顎。

楊山迅速後仰,長臂一伸,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師弟……”他剛想說什麽,忽然身下傳來一陣劇痛!

那一拳竟是雲煙虛晃一招,她預判了楊山的反應,在他捉住自己,戒心有所降低之際,倏然出腿!

目標赫然是所有男人的弱點!

“嘶!”

尖塔外,正在關注這個房間的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男人們下意識收腹夾腿,隻覺得某個地方隱隱作痛。

“就算是體修,也扛不住這一招吧?”有人喃喃道。

“廢話!體修鍛造的是體魄,可不是那!”

“我的老天爺,他不會就這麽廢了吧?”

……

而外院各係的師姐們,有人驚叫著,慌忙握住自己的眼睛,也有不少人麵色激動,大喊著:“中了!踢中了!師弟他得手了!”

更有人看著光幕,若有所思。

“原來還可以攻擊這裏麽?學到了,有機會我也要試一試。”

聽到這話,女子身邊的男人們迅速散開,唯恐她一時興起,隨便抓一個人來練手。

“卑鄙!”內院馭獸係的弟子們,則忍不住罵出聲:“誰會在擂台上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

“看他長得人模人樣,骨子裏竟然這麽髒!”有女學生一臉嫌棄的說,撇開頭,仿佛看到了什麽辣眼睛的畫麵一樣。

“這種手段也就隻能用一次,他絕不可能再次得逞!一對五,嗬,他當內院考核是兒戲嗎!”

一個弟子剛諷刺完,便聽見人群中傳出一陣驚呼。

他下意識抬頭。

隻見楊山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抓著雲煙的手也不自覺鬆開了。

雲煙全然不顧腕骨的劇痛,足下一轉,抓住他無法動彈的瞬間破綻,一腳踢中他後背!

楊山仿佛被重炮從後擊中,整個人瞬間飛出去,狠狠撞上前方攻來的另外一人,那人來不及收力,就被他撞了出去。

所有的力氣皆盡灌注在腿部,這才在即將落下擂台時,勉強停了下來。

一顆心還沒落下,忽然前方又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擊來襲。

隻見楊山身後又撞來了一個人。

那人被擂台上突變的清醒驚住,隻是走神關注這邊,就被雲煙抓住了機會。

楊山像一塊夾心餅幹,夾在兩人之間,突如其來的衝擊,將本就搖搖欲墜的他們,直接撞下擂台。

伴隨著三道重物落地之聲,石牆上的文字也發生了變化。

【雲炎勝】

雲煙緩步來到擂台邊緣,看著下方的三人,輕笑著拱手:“師兄,得罪了。”

說完,目光落在蜷縮成一團的楊山身上。

“隻要及時上藥,不會留下任何暗傷,更不會影響到師兄以後的快樂。”

她對自己出手的力量、部位,都有著絕對的信心!

房間內空氣忽然湧動,一股巨大的排斥之力將楊山五人震出武道場。

內院體術係導師立刻上前,將準備好的傷藥喂到楊山嘴裏,之後又往他手中塞了瓶活血化瘀的外傷藥。

“這個你拿去,一會兒閆軍導師會給你看一看,雖說那一擊沒有用上靈力,但萬一傷到了呢?”

閆軍走過來,將楊山帶到島上檢查。

正如雲煙所說,楊山並沒有被重傷要害,隻是紅了點,腫了點。

服了藥,又塗上了外傷膏,楊山沒一會兒就緩過來了。

可一想到塔外那麽多人都看見了自己受傷的場景,他嗚嗷一聲:“師弟啊,你這下可把我害慘了!”

以後他還怎麽在學院裏做人?

走到哪兒,別人都會想起他就是那個大意的被師弟踹了蛋的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