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聽錯了嗎?第一隊隊長剛才說什麽?”
“他要邀請醜男隊加入第一隊!”
“你們也都聽見了?所以這是真的!?”
原以為第一隊現身,一場惡戰難以避免,誰知道,他們竟然不是為了殺人報仇而來!
驚訝之餘,不少人臉上又浮現出失望、遺憾之色。
他們還期待著兩邊打起來,到時候哪方占據上風,便出手幫一把,賣個順水人情。若能兩敗俱傷那就更好了,他們可以直接上去補刀。
第一隊進城多年,手裏積攢的物資必然不少,而醜男隊,殺了那麽多人,肯定也搶到了許多寶貝。
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們的意料。
雲煙等人的神情也變得古怪起來。
“閣下不是在說笑吧?”她狐疑道。
“我知道你們在顧慮什麽。黎簫、周雅琴的確曾經是我們的隊員沒錯,但他們隱瞞大家,擅自出城,已經壞了第一隊的規矩。在囚靈之地,強者生,弱者死。他們會死在你們手裏,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這種人不值得我們第一隊為他們報仇。”
提及曾經的同伴,莊子恒臉上看不出任何情意,隻有近乎無情的冷漠。
落後他半步的三人,神情亦如出一轍。
“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任何事,隻要你們加入第一隊,就會是我們的同伴,得到我們的庇護。”莊子恒接著又說。
他身後的女子納蘭楓也開口道:“像你們這種新來的,若不在城中選一個隊伍加入,就算你們實力再強,進了觀籠,也必死無疑。我們第一隊很少吸納新人,這次隊長看上你們,是你們的運氣。”
她冷聲道,整張臉攏在白紗鬥笠中,五官有些看不真切。
“也別指望城中其他隊伍會接納你們,敢和我們第一隊作對的,整個自由之城找不出幾個。”
比起莊子恒的溫和,她的態度極為冷淡。
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
“你們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要怎麽做。”
雲煙一挑眉,正要說話,忽然感知到什麽,抬眸望向東麵。
那邊天空之上有四道巨影掠過。
“防禦。”她立刻向同伴們傳音。
謝長安幾人同時釋放出靈力,保護罩瞬間成型。
就在這時,一聲女子的高喝宛如洪鍾,響徹四方。
“放你娘的狗臭屁!”
武神境巔峰的力量席卷而來。
人群裏,不少修士沒來得及防禦,直接被這帶著力量的音波震得識海劇痛,胸悶氣短。
幾個武聖境初期的人,口中更是發出一聲悶哼,緊抿的唇角有鮮血滲落。
“是破天!”納蘭楓匆匆凝聚力量,護住自己雙耳,但還是慢了一步,被這音波攪動識海。
鬥笠後,一張臉難看得厲害。
莊子恒三人的麵色也不好看。
“砰!”
地麵震動。
四頭體型龐大的六角飛天獸,落到地上,濺起一陣塵沙。
當沙粒散去,籠罩著這方的無形壓迫感也隨之消散。
霎時間,人群中傳出一片舒氣聲。
靈力護體罩悄然崩散。
雲煙忽然收到柳岸竹的傳音。
“這四頭靈獸,其中三頭都是半神獸,隻有最前方那頭,突破了神獸境。”
他如霧般的眸子盯著那四頭靈獸時,有灼灼光華閃爍。
“它們的樣子好像犀牛哦,但四肢好長,身上還有絨毛。小猿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特別的靈獸。”變異巨猿軟萌奶糯的童音恰時在他識海中響起。
絲毫沒有因為主人看別的靈獸,而心生嫉妒,反而分外激動。
“嗯,我也是第一次見。”柳岸竹回答道,目光悄然落在雲煙身上。
“怎麽了?”雲煙敏銳地偏過頭,與他投來的視線隔空相撞。
柳岸竹愣了愣,有種被人抓包的窘迫和尷尬。
但他強忍著,搖了搖頭:“沒什麽,”
他頓了頓,低聲說:“我隻是忽然覺得很慶幸,能跟在師姐身邊。”
他無比慶幸自己當初選擇留下來。
跟在她身邊,果真能看見和過去截然不同,更加廣闊、新奇的世界!
作為馭獸師,再沒有比見到新奇物種的靈獸,更幸福的事了。
哪怕這些靈獸都是有主之物,能親眼看見,也是一種莫大的驚喜。
雲煙麵露困惑。
有些不明白他怎麽會突然說出這麽一句。
而柳岸竹卻沒再繼續說下去。
那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他的臉微微有些發燙,尤其是感覺到對方的目光還停留在自己臉上,更加不好意思。
忙不迭移開眼,淡色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那五官齊全的醜臉上,暈染開一層淡淡的粉色。
雲煙:“???”
破天隊的四人騎著威風凜凜的六角犀牛獸剛落地,餘光冷不防從雲煙幾人身上掃過。
恰好看到這詭異的一幕。
隻見一個醜男人竟對著另一個滿臉絡腮胡同樣醜得特別有特色的男人,露出了宛如害羞般的神情。
破天眾人頓時一愣,饒是他們在囚靈之地見多了各種血腥暴力恐怖的場景,還是被這一幕深深地刺激到了。
四人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決定不再折磨自己的眼睛,立刻看向別處。
“莊子恒,剛才你那狗嘴裏說什麽?”騎在那神獸境六角犀牛獸上的女子,飛身躍下。
一席幹練的黑色勁裝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咚!”
手中金色長槍狠狠插在地麵,引得大地又是一震。
她五官淩厲冷豔,但細看,卻能看見臉上遍布的密密麻麻的淡紅色傷疤,像是陳年舊傷,雖然已經愈合,卻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女子朝著第一隊冷笑。
“能和你們第一隊作對的,城裏找不出幾個?說這種話,莊子恒你那老臉都不嫌害臊的?”
“李星月!”莊子恒端正的五官瞬間陰沉下來,眼中布滿陰霾和憎惡,像是看見了仇人一般。
“真的是破天!”
“連破天隊的女隊長也出現了!”
“果然啊,有第一隊的地方就一定少不了她們。”
“這兩隊可是老冤家了,當初在觀籠第一層的那幾場死鬥裏,兩邊沒少死人,這些年在城裏更是不知道打了多少場。這下有好戲看了。”
剛鬆口氣的眾人,一個個全都興奮了起來。
這已經不是雲煙第一次聽到觀籠二字,似乎是城裏一處特別之地。
她默默將這名字記下,而後收斂了氣息,圍觀看戲,收集更多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