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之力滲入的瞬間,立刻遭受到那股力量強烈的排斥。
雲煙心中一凝,浩瀚靈識猛地壓過去,識海頓時傳來一股尖銳的劇痛,觸及的靈識被瞬間絞殺。
隻是殘留的力量,卻依舊恐怖如斯。
可雲煙未曾放棄,她神色堅韌,全然不顧識海的疼痛,繼續加大靈識力量。
就在這時,她身旁彩光乍現。
突然出現的陌生氣息讓屋中的丹師心生警惕,他戒備地看著少女身旁的人影。
左側,少年紅發如火,一襲赤金色羽衣襯得他身形越發碩長,那張臉更是如瓷娃娃般精致,眉心一枚火焰印記栩栩如生,散發著張揚貴氣。
右側,男人金發如瀑,柔順地披散在玄衣後,容色冷峻,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威嚴氣息。
身後,兩個絕色女子並肩而立,一青一藍。
女子青絲如雲,腹部凸起,美麗溫柔的麵龐上染了些許即將為人母的柔軟。
少女藍發藍眸,膚白如羊脂,清純甜美,美得不似真人。
四人同時出現那絕豔的顏值風暴,仿佛讓整個屋子都變得光彩熠熠。
沒有多餘言語,在契約空間裏它們已然弄清了現在的情況。
素蘭、木槿大步上前,和赤夜、騰龍一道彎下身去,一隻隻手覆在雲煙背部,
下一刻,四道強大的靈力灌注而去,裹挾著四人強悍的靈識瞬間撲入傷口中,合力將那力量圍困鎮壓!
雲煙頓時壓力驟減,當即利用生命神樹的力量治療烈風豹的傷勢。
幾人齊聚在一起,男俊女俏的美好畫麵別說那丹師看傻了眼,就連作為宗主,自認見過各種大場麵的姬嫚紅,也是一副目瞪口呆之態。
握著拐杖的手猛地收緊,她站在高出自己半個身子的門檻外,高昂著腦袋,癡癡地看著屋中的五人。
養眼,太養眼了!
他們五行宗這是祖上冒青煙了啊!!
要不不來,一來就是這麽一窩美人兒!
旋即她突然想到什麽,慌忙從那洗得褪色的衣袖裏取出了一塊靈石,對著屋裏的人擺弄了幾下,尋找到最佳角度,以靈力將之啟動。
嘴裏絮絮叨叨著:“這麽有曆史性的時刻,必須要留存下來,這可是現成的資源~是我們五行宗的特色,是活招牌啊!謔謔謔。”
姬嫚紅樂得合不攏嘴。
宗門現在雖然窮了點,修煉資源差了點,但他們有美人啊~等下次招攬新人的時候拿出來,放給新人們看,肯定會有不少人心動,選擇加入他們。
她甚至動了改一改宗名的念頭,不叫五行宗,改叫美人宗效果說不定更好!
雲煙幾人對她的動靜一無所知,全神貫注地治療烈風豹。
而那丹師,此刻已然被傷口的變化所吸引。
“那股力量被壓製住了!腐肉在自行脫落!”他驚呼道,雙目圓瞪。
靠靈識壓製這種事,宗內也能做到,但那股力量過於霸道,即便受到壓製,被它造成的傷口用丹藥依舊很難快速治愈,進度十分緩慢。
可現在,少女手中的力量卻做到了丹藥做不到的事情!
短暫的震驚後,丹師迅速取出存影石,全方位多角度記錄下整個過程。
……
時間逐漸流失。
足足一天一夜,雲煙才將烈風豹的腐肉徹底剔除,傷口不再持續惡化,新肉再生,但那被斬斷的前爪,卻並無再生的跡象,僅僅隻是切麵愈合而已。
雲煙神色暗了暗,收回手,不死心地問了生命神樹一句。
“就連你的力量也無法徹底治好它嗎?”
“如果是全盛時期,或許可以一試。但吾現在的力量隻能治愈傷勢,讓其再生,無法讓已經失去的東西,重新長出來。”生命神樹如實回答。
雲煙心一沉,卻沒有完全失去希望。
抬眸看著烈風豹,一臉認真地說:“你的傷還要養幾日,才能徹底痊愈。而這手……”
“俺們知道,不就是廢了嗎?沒什麽大不了的。”烈風豹無所謂地說道,但雲煙分明看見了它獸瞳中遮掩不住的黯淡與苦澀。
那是她從沒在獸人族身上看到過的情緒。
它們向來豪爽憨直,甚至有點傻,沒心沒肺,這樣的情緒不該出現在它們身上。
“或許有辦法,”她開口道,“隻是要再等一等,等我幫小樹盡快恢複實力興許能治好它。”
她沒把話說死。
“不過……”她話鋒一轉,靈識迅速掃過屋中。
五行宗宗主和那丹師都已經離開,房間門窗緊閉,外麵院子裏有結界,不讓外人打擾此地。
她猜應該是兩人離開時做的,眸光微顫了顫又迅速恢複平靜,她定睛看著烈風豹。
“你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
“是誰傷了你?”
赤夜四人也都收回手,站在她身旁。
“你不是跟各族一起回去了嗎?為什麽受傷?還來到了這裏?你來了,那其他人呢?和雲炎分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赤夜急聲追問,烈風豹以這副樣子出現,讓它心裏有種莫名的不安。
“說清楚。”騰龍蹙眉催促。
素蘭、木槿也都緊張了起來,一雙雙眼鎖定在烈風豹身上。
烈風豹原本還因雲炎峰回路轉的話,感到驚喜,此刻聽他們問起此事,不禁垂下眼眸,鋒利的爪子在椅子上抓出道道痕跡。
剮蹭聲尖銳、刺耳。
“俺們被人埋伏了!從混沌秘境一出來,俺們就遭到那兩個卑鄙無恥的人族伏擊,他們早就設好了陣法,藏在暗處等著俺們出現!”
那一日的場景曆曆在目,烈風豹氣息徒然變得紊亂,憤怒、悲愴、痛苦、不甘……
無數情緒在它胸腔裏翻騰咆哮。
“埋伏?人族!?”赤夜難以置信,“人族最強的那波人都和各族在一起,哪來的人有本事伏擊你們?!”
雲煙腦子裏驀地閃過一道靈光,她臉色驟變。
而這時,烈風豹也痛恨怒斥。
“他們根本不是俺們過去見到過的那些人族!他們和那個被雲炎在秘境裏殺死的老男人是一夥的!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弄出了那人的靈體,用法陣鎮壓俺們和各族,向俺們……”
它頓了一下,沒說實話,含糊道:“他們向俺們逼問一件事情。”
“俺們不肯說,他們就一個一個的殺……”
“先是妖族,再是人族、鳳族、龍族……他們用俺們族人的命來威脅俺們,死了一個又一個,可俺們什麽也沒做不了……”
當時的畫麵仿佛就在它眼前,到處都是飛濺的血,濺在身上那麽熱那麽燙。
那些尖叫聲、痛罵聲、詛咒聲就在它耳畔,聲聲泣血。
雲煙猛地咬緊後牙槽。
她幾乎能想到當時的慘烈。
她張了張口,喉嚨一陣發澀發緊。
“……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