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執神色微沉,涼涼朝他看去。

“你睡醒了麽。”

夜殺一怔,旋即便悟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這是暗指自己,在做夢呢。

他麵上頓時笑得更加絢爛,細長冷白的手指輕繞著鬢發。

“帝尊這是不願意了?”

身後兩名魔族護法氣息驟然一沉,魔氣蠢蠢欲動。

獨孤銘一激靈,瞬間也顧不上去想一家三口的事兒了。

“魔尊。”

他急聲道。

“此事恐怕另有隱情,還需先徹查清楚,再行追究。”

盛會一直由三族兩域共同舉辦,其中又以三大古族出力最多。

在第二輪比試途中發生這樣的變故,作為三大古族之一的代表,他必須表態。

更何況這事又牽扯到帝尊,更需要慎之又慎才行,否則,極有可能打破眼下的平衡。

“你們還要查什麽?事實不就擺在這兒了嗎?”青南玄冷笑。

“魔神殿突發動**,而這女人,又剛好這麽巧,從地下飛出來。這事你敢說和她沒有關係?就算她不是主謀,她也一定是幫凶!”

“而且她還縱容那些個畜生,殺我魔域將士。這一筆筆帳,我魔域難道不該向她討回來嗎!”

魔族眾人聞言,亦是萬分激動,滿含嗜血殺意的目光,從四麵八方向雲煙瞪去。

“該!把人交出來!”

“你們神域別想護著她!現在就交人!”

“神域這麽袒護她,難道是在害怕什麽嗎?”

“她背後的,該不會就是神域和雪域吧!”

……

已經有魔族開始懷疑,這件事背後有別的勢力的影子。

獨孤銘刻不敢背這麽大的鍋:“我神域事前絕不知情!”

“那你攔著我們幹什麽!”魔族大聲反問。

獨孤銘頓時一噎。

看到這一幕,聖殿的女修臉上不禁露出了笑意。

“這下,就算是帝尊怕也護不住她了。”

她暗自向紅琳玉傳音,語帶得意。

“說起來也是她自己活該,在魔域的地盤上誰給她的膽子,敢這般放肆?真以為背靠帝尊,有雪域撐腰,就能到處橫著走了嗎?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帝尊再怎麽看重她,也不會為了她,真的和魔域撕破臉。更何況,照我看,帝尊未必有那麽看重她。”

“如今魔域上下震怒,落到它們手裏,她就是僥幸不死,也要被扒下一層皮來。玉姐姐。”女修笑道。

“看樣子,輪不到我們出手,她自己就要把自己玩死了。”

紅琳玉頷首,看著猶如被千夫所指的少女,眼神分外冰寒。

她至今忘不了,先前在飛仙台中,少女帶給她的恥辱。

雲煙敏銳地覺察到,那投落在自己身上,滿含惡意的視線。

她忽然抬眼,眸光冷冽如刀鋒,直刺向紅琳玉的方向。

後者一驚,沒料到她的感知會如此敏銳。

但紅琳玉也絲毫不懼,仍冷冷地看著對方。

雲煙認出她們的打扮,似乎是三大隱世勢力之一的聖殿。

雖然看不清樣貌,可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幾個女人對她帶有很深的敵意。

她暗暗提高警惕,隨即,冷冷掃過對自己喊打喊殺的魔域眾人,最後,目光落在高空那一抹妖冶的紅影上。

夜殺似有所覺,隔空朝她看來,隻一瞬又移開,再度看向軒轅執。

他指尖微抬,叫囂的魔族瞬間噤聲。

“帝尊都聽見了,若你不肯交出雲炎,我很難向大家交代啊。”

軒轅執冷嗤,話到嘴邊,他的手指忽然被人輕握了一下,下意識偏頭,隻見少女朝他安撫地笑了笑,然後昂首直對夜殺。

“巧了,我剛好也有一事,想向魔域討一個說法。”

任誰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笑話!你毀了魔神殿,還有膽子找我們要說法?”青南玄怒極反笑,隻覺得這人莫不是瘋了。

“我初來乍到,又不熟悉魔域的地形,人在地下,哪裏知道地上有什麽。就算真毀了,那也是誤傷。”雲煙淡道。

“更者,這麽重要的建築,不該有層層保護,以世間最堅硬的耗材築成嗎?這麽脆,若是哪日強敵來襲,能擋得住什麽?”

“各位最好吸取下這次的教訓,重建時,務必要建得更結實一些,避免重蹈今日的覆轍。”

她說道理直氣壯,可魔族眾人卻聽得目瞪口呆。

便連夜殺也難掩驚詫,看著少女的目光帶著幾分驚奇和新鮮。

她真的就不怕死嗎?

亦或者,她就這麽自信,帝尊能護得住她!?

除此之外,夜殺找不到別的理由來解釋少女此刻的囂張。

青南玄一張臉憋紅到發紫,咬著牙擠出一句:“照你的意思,我們還要感謝你不成?”

雲煙一挑眉,輕笑:“能進魔域的地界,說明也是一種緣分,倒也不必這麽客氣。”

青南玄:“……”她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