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咆哮，震得雲煙耳膜嗡鳴。
她當即屏蔽了和其他小家夥間的聯係，以防止窮奇的吼叫幹擾它們吸收力量。
“冷靜點。”她沉聲說。
突然變得嚴厲的語氣，讓窮奇下意識收聲，但反應過來後，它又不爽了。
“本獸可是上古凶獸窮奇！你這女人居然敢吼我！？”
雲煙果斷無視它的叫囂：“說說具體情況。”
讓它說它就說，它不要麵子的嗎？
窮奇梗著脖子，拒絕配合。
“不敢說了？”雲煙激將道，“堂堂上古凶獸，這就嚇慫了？”
“你說誰慫！”窮奇瞬間炸了，“本獸這輩子就不知道這個字怎麽寫的！”
“那你怎麽不敢說？”雲煙順勢問。
“說就說！先說好，本獸不是慫，本獸隻是不想再被那鬼東西控製。那種可惡的經曆，一次就夠了！”
似乎是回想起什麽深惡痛絕的事情，窮奇出奇的暴躁。
“你讓本獸查的那地方，的確有東西存在。千年前洪荒戰場，你聽說過吧。我們四大凶獸一直被封印在那裏，一直到千年前，封印日漸減弱，終於在那一夜，我們闖破封印，重獲自由。”
“可該死的，居然有人試圖控製我們！什麽東西，也配控製本獸！”
它氣急敗壞，背部一對黑色小肉翅扇得呼呼響。
雲煙猜，那破開封印試圖控製洪荒凶獸之人，應當便是軒轅執口中上一任魔尊戰千森。
她一直有意弄清楚，她的族人現身洪荒戰場後，發生了什麽，見窮奇主動提起此事，順勢問道：“後來呢？”
“後來當然是本獸擺脫控製，在人界大殺四方，殺得所有人片甲不留，求爹爹告奶奶，威懾整個人界！”
“然後就把自己玩到囚靈之地去了？”雲煙語帶戲謔。
窮奇一噎，渾身短毛刷地一下豎了起來。
“你以為本獸想嗎！要不是你們這些可惡的紅眼爬蟲，勾搭了檮杌那個老家夥，一起欺負本獸。本獸會被扔進那個鬼地方！？”它咬牙切齒。
雲煙神色一凝：“說清楚。”
“哼！”
“窮奇。”她警告地喚道，與此同時，靈魂深處的契約逸散出強大的壓製力。
“你他媽除了欺負本獸，你還會什麽！有本事解開契約，和本獸打一架啊！”窮奇又恨又怒，咆哮聲中還夾雜著一絲絲連它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委屈。
都是契約獸，對自己，她不是警告就是威逼、暴力鎮壓。
可對這些家夥……
窮奇惡狠狠瞪著恢複本體，安靜閉上眼，正在群體修煉中的群獸。
對它們，她要多縱容有多縱容。
憑什麽！
明明它才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是你契約了我。”雲煙冷靜地提醒，“而且我不需要和你打，有能欺負你的本事就夠了。”
窮奇：“……”啊啊啊啊，好生氣！
契約深處傳來強烈的波動。
雲煙能感知到它的情緒，忍不住輕歎：“但凡你乖乖配合一點，別總這麽嘴臭脾氣又硬，我又怎麽會欺負你呢？”
“本獸還要怎麽配合？換一個人，配讓本獸和它說這麽多話？”該死的女人，她究竟知不知道這份待遇有多特殊！
她居然還嫌棄自己！
窮奇心裏越發酸溜溜的。
聽出它的委屈，雲煙無奈地笑了笑。
她放軟了態度，柔聲哄道：“是是是，能讓窮奇大人打開尊口，我倍感榮幸。”
窮奇豎起的短毛，軟塌了下去。
心裏澎湃的怒火像是被撫平了似的，隻是嘴上仍不服輸：“女人，你知道就好。”
“現在可以繼續了嗎？”雲煙問，“你口中的那些人當年做了什麽？所謂的勾搭檮杌，又是怎麽回事？”
窮奇沉默了一瞬，有些支支吾吾的：“本獸哪裏知道這些。”
“嗯？”雲煙這一下是真的驚訝了，“千年前，你不是就在現場嗎？既然是親身經曆，為何會不知？”
“都說了本獸被控製了！本獸就隻記得失去意識前的一切，中間發生了什麽，本獸知道個屁。”窮奇說道，
“反正等本獸再次蘇醒的時候，檮杌那個老家夥就已經和那群紅眼爬蟲勾搭在一起。那家夥居然和他們一起聯手，想強行鎮壓操控本獸。本獸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被控製的嗎！他們對付不了本獸，就把本獸扔進了囚靈之地！”
剛消散的火氣再次上湧，提起這事它就恨得牙癢癢。
“可惡的檮杌，叛徒！叛徒！叛徒！”
雲煙危險地眯起眼：“所以你剛才說的什麽擺脫控製，大殺四方，全都是假的？”
窮奇像是被掐住了喉嚨，瞬間變得安靜。
須臾，它又掩飾般大吼。
“什麽假的！就算是被控製，本獸也是四大凶獸之首！本獸一爪子就能拍碎那些爬蟲的腦瓜子！在本獸麵前，它們隻有哭爹喊娘的份！”
雲煙沒在意它的自我吹捧，迅速將已得到的所有信息拚湊起來。
千年前，魔尊戰千森破開洪荒戰場的封印，四大凶獸攜洪荒巨獸們現身神域。
它們被戰千森控製，喪失了理智和記憶，對期間所發生的種種一概不知。
之後，她的族人橫空出世，幫助神域各族重塑封印，終止了這場戰亂。
隻是不知為何，未曾將恢複神誌的窮奇重新封印回洪荒戰場，而是把它扔進了囚靈之地。
就連曾經叛變的檮杌，也不知為何後來被鎮壓在混沌秘境深處。
“除了你和檮杌，另外兩隻凶獸，饕餮和混沌呢？它們隨洪荒戰場一起被封印，還是如你們一般，落在了其他空間？”
“不知道。”窮奇硬邦邦道，“他們想鎮壓本獸的時候，本獸就跑了。可惜跑得不夠快，還是落到了他們手裏。”
說著，它迅速找補：“不過饕餮和混沌那兩個蠢貨，弱的要死。本獸都對付不了的家夥，它們更不可能會是對手。說不定當場就已經死了。”
雲煙暗暗皺了下眉頭。
見關於千年前那一戰問不出更多有用的線索，她話鋒一轉：“這事暫且不提，你剛才說在魔域地宮深處，看到的鬼東西又是什麽？”
“……具體是什麽，本獸也說不上來。不過它的氣息，和當年洪荒戰場的封印很像，但又不一樣。好像還有一股熟悉的可惡力量。本獸一靠近，那玩意兒就想要把本獸給吞了。反正本獸是不會再靠近了。你最好也離它遠一點，你死了不要緊，別連累了本獸。”
窮奇沒好氣地說。
它甚至連那玩意的真身都沒有看見，隻是神識接近，就被那股可怖的力量鎖定，整隻獸差點就被吸了進去。
好在它聰明，立刻回到契約空間，這才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