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想想就後怕!

風語姌不知道的是,君瑀天此時壓根沒去客房,而是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天啟學院的禁閉房門前。

此時的他已經換下了染血的金鎧,穿著一身欣長月牙色長袍,擰著一雙好看的長眉,渾身散發著清冷低沉的氣息,緩緩地一揮手。

唰!

一道光芒從他手底閃過。

欒烏就這樣被召喚到了他跟前。

他身上還穿著染血的銀色鎧甲,一身風塵仆仆,殺氣濃濃。突然被召喚到這裏,一時半會兒還沒回過神。

“主子,原來您在這裏啊!那批上古狂獸雖然被您打退了三百裏,可隨時還是會卷土重來的,您要是不繼續坐鎮,說不定還給那批狂獸反撲的機會的啊!”

“本尊如何決定,不用你管,現在你隻需要做一件事。”

“主子有何吩咐,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欒烏一臉準備慷慨就義的神情,拱手低頭。

帝瑀天看向那道禁閉房的大門,冷颼颼的聲音吩咐:“從今日開始,每天子時,往屋子裏的人身上紮七七四十九支毒針。”

“是!紮七七四十九支……毒,毒針?每天?”欒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睛瞬間瞪大,整個人都僵直得不會動彈了。

“做不到?”帝瑀天眉梢一抬。

“做得到,做得到!主子的吩咐,屬下就算粉身碎骨,萬劫不複也不會有怨言,隻是這屋子裏的人究竟是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值得您如此費心折磨……啊不,訓教?”

“不費心,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帝瑀天說完就轉身,離開之前還補充了一句,“從今天開始。”

“是!”

欒烏應了一聲之後立刻從他的空間戒指裏取出了一堆的銀針,坐在石頭墩子前借著月光,一根根數清楚了四十九支銀針,再萃上了一些普通的毒藥,最後再一根根裝進了一個特質的竹筒,這才開始透過屋子的紙窗戶,往屋子裏狂射一通。

咻咻咻!

幾個呼吸間,那個躺在床榻中睡覺劉導師就被紮成了刺蝟。

許多銀針還因為太深,直接紮透了他的身子,外表壓根看不出來傷口。少部分留在皮膚表麵的銀針,也在他翻滾的時候紮了個徹徹底底。

等到翌日劉導師真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他渾身酸痛,起身查看的時候又發現身上許多青紫,整個人也是昏昏沉沉,起床都困難,就像是中毒了一樣。

難道是昨日他給風語姌下的毒還沒有解透?

劉海如此想著,頓時對風語姌恨的更加徹骨了。

然而,他還不知道,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是這樣渾身巨痛的起床,有時候是臉腫,有時候是七竅流血,有時候是耳聾,有時候是失聲。

症狀五花八門,也就別說再去找風語姌報仇了,光是解毒就讓他焦頭爛額。

哪怕千辛萬苦地解了毒,第二天也會照舊,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地發現很多憑空出現銀針長在他身體裏似的,以至於劉海漸漸變得神經兮兮,夜不能寐,日不思食,原本油膩的胖子,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瘦成了閃電。

再加上韓韶音給他的懲罰是守山門,人們就經常能看見一個瘦的像骷髏的家夥,手握著一根棍子,頂著兩個熬夜的黑眼圈,搖搖欲墜地站在山門前。

別說是心懷歹意之徒,就是天啟學院本院的弟子見了都忍不住喊一聲“見鬼了”!

昔日裏追隨劉海的那些走狗們也覺得邪門,怕被拖累,一個個的都離他遠去。

眾叛親離,輝煌不再,一切的後悔都晚矣。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風語姌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帝瑀天授意的,反而是從帝瑀天授意欒烏紮針的計劃的第二天起,她自己也被帝瑀天折騰得很慘。

“還不起床?”帝瑀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昨晚受傷了,今天晚點起來有什麽不可以,韓院首都批了假,不用我去參加集訓了。”風語姌說完,在**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誰知,一翻身,就感覺她的床榻一角微微陷下去了一些,同時仿佛有兩道帶著聚光燈的冷風在她頭頂嗖嗖地刮。

風語姌不得不睜開眼。

“君瑀天!”風語姌像觸電一樣抱著自己的被子坐起身,“你怎麽在我**!”

“本尊昨晚已經告訴過你,今天不準賴床,從現在開始,你要隨我一起修煉。”

君瑀天說話時,麵不改色地斜臥在床榻之中,衣襟一角因為這個動作微微敞開了些許,露出了他特有小麥色的緊實肌膚,飽滿的胸肌上還覆著一層晨練出來的薄汗,從風語姌這個角度看去,簡直就像是被打了一層高光!

我去!

這算不算是美男計?

風語姌的倦意瞬間一掃而空,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肆無忌憚地盯著眼前的美景。

君瑀天倒是坦然。

他不僅隨便風語姌看,還緩緩勾起唇角,低啞性感的嗓子問:“你這樣,是打算和本尊在這裏修煉嗎?”

在這裏修煉?

床?

想得美!

風語姌回過神,詐屍一樣從**躍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往門外走,沿途,取外套,穿鞋子,胡亂抓了把毛巾洗臉,胡亂“咕嚕咕嚕”一口水,吐出來的時候,人已經精精神神地站在了院子的中央。

“我已經好了,在這裏修煉吧!人呢?不要賴在本姑娘的**,不然賠錢!!聽……”

風語姌剛擺出一點氣勢,就發現君瑀天幾乎是在一瞬間就隨她一起出現在了院子中央,距她近在咫尺。

她到嘴邊的話就係數咽了下去。

君瑀天看著眼前的風語姌,樸素的白衣,長靴,飄逸靈動,渾然天成。

白裏透紅的臉蛋上還有沒有幹透水珠,清風明月般的眸子瞪得圓圓的,仿佛能攝人心魄,美得簡直不似凡人。

可,在最初的驚豔過後,君瑀天很快移開了眸子,還一臉嫌棄地表情看著她,冷冷地吐出來兩個字。

“邋遢。”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