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勝心強的風語姌立刻說了一句讓帝瑀天臉色發黑的話。
“喂,你有沒有聽說過醫者父母心?”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另一句話……”帝瑀天賣了個關子,笑看著風語姌,一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架勢。
風語姌的知道準沒好話,可是好奇害死貓,她終究是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哪句話?”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我什麽時候承認你是我師父了?”
風語姌立刻嚷嚷。
帝瑀天也立刻反問:“本尊什麽時候說過要你認我做父了?”
風語姌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亮亮的,頭一次發現自己吵架竟然吵不過一個男人,於是,秉著能動手就不動嘴的原則,下狠手。
嘶!
隻聽帝瑀天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原本蒼白的臉色都憋出了一抹紅暈,風語姌看著,解氣的同時竟覺得有幾分可愛。
完了,她一定是中毒了,怎麽能覺得帝瑀天這樣的人會可愛?
而且這還不是第一次了!
風語姌雖然在走神,動作卻沒有停,一圈一圈地給帝瑀天纏著繃帶,不一會兒就纏了十幾圈。
雖說這樣被人照顧的感覺不錯,可是要再纏下去的話,這樣子就沒法見人了。
帝瑀天不得不按住風語姌的手。
風語姌恍然間抬頭:“幹嘛?”
帝瑀天低頭,語氣帶著一絲無奈:“我還想問你,這是要幹嘛?”
風語姌聞言,目光落在了帝瑀天腰間被她纏出來的那層紗帶遊泳圈,終究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才剛笑兩下,腦袋上就被帝瑀天敲了個爆栗。
“竟然敢戲弄本尊?”
“真是不識好人心,誰戲弄人還花這麽大本錢?以為我的紗布不要錢嗎?”風語姌給了一個白眼,又將多餘的紗布一圈一圈收回來。
這來來回回的,她的手就有意無意的掠過了帝瑀天的皮膚,一次次的收紗布,動作看起來就像一次次的擁抱。
本就開啟了靈覺,感官無比敏感的帝瑀天,此刻簡直就像是被丟在火焰上烤一樣。
受不了了。
“今日的訓練就到這,明日這個時候再來。”帝瑀天一把推開風語姌,丟下這句話就不見了人影。
剩風語姌手中握著那些才取下來的多餘的紗布,望著帝瑀天離去的方向發呆。
今天就訓練到這?
她訓練了什麽了?訓練了個寂寞?
莫名其妙的風語姌滿心不悅的將手中的紗布往地上一丟,踩著重重的腳步往回走,才走了沒幾步,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油膩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風語姌定睛一看。
這不是李院首嗎?
自從那日她和李院首的兒子結仇之後,這個李院首看她的眼神就虎視眈眈的,原本她以為這個家夥早晚會找她的麻煩,卻沒想到那天分班賽的最後一場上,他竟然還幫著他說話。
這個家夥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還隻有打開來看看才知道了。
講到這裏,風語姌才不著急避開。
李院首也順勢笑著與風語姌打招呼:“真是巧了,竟然在這裏碰到了雲青院的首席弟子,幾日不見,你的傷應該養的不錯了吧?”
“承您吉言,可以活蹦亂跳的了。”
“聽說你馬上就要參加雲青院的正式弟子排行榜賽?”
“哎喲,您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啊……這才一天的功夫就知道了,莫非,還心心念念著想讓我去您的學院?”風語姌挑眉一笑,略帶諷刺地道。
李院首也不生氣,順著風語姌的話茬道:“那是自然!畢竟,你身上法寶那麽多,厲害的很!誰不想收你過去當弟子啊!”
“噢……不知李院首是看中了我身上的哪件寶貝?”風語姌了然的笑開。
李院首就像被人戳破了心事似的,神情有一瞬的遮掩,可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狀若無事地對風語姌笑嗬嗬的。
“你想多啦……我堂堂一個院首,能對弟子的東西覬覦嗎?”
“那您跟我這裏說了半天,是什麽意思?”
“本座隻是佩服你小小年紀的膽氣,打算指點你一二,回頭等你有空,就來我的地盤,本座教你,保證你能順利通過測試,還能名列前茅!”李院首信誓旦旦的保證。
風語姌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不必了!我有師父了!”
“韓院首隻是擅長煉藥煉丹,那些東西在比賽上都不實用,不如我教你來的實在啊!”
“我說的那個師父不是說韓院首。”
“啊?”
李院首聽的微微一愣。
風語姌除了韓院首,還能有哪個師傅?
看李院首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風語姌幹脆送了李院首一個白眼就瀟灑的獨自往前走。
身後的李院首氣得咬牙切齒卻又暫時拿風語姌無可奈何的樣子,隻能暗自捏緊雙拳,喃喃自語。
“風語姌你這個小賤人,就讓你再得意幾天!等到比試的那天,有你苦頭吃的!本座一定會讓你嚐嚐什麽叫做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滋味!”
阿嚏!
都已經快回到雲青院的風語姌莫名還是打了個噴嚏。
難道是有人在想她?
風語姌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很快就自己肯定了自己。
沒錯,想要算計她的人那麽多,怎麽會沒人想她呢……
結果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風語姌人還沒有沒到院子,就聽見院子裏麵傳來了好幾道熟悉的聲音。
“這個丫頭啊,現在可真是今非昔比了,竟然能住這麽大的院子……嘖嘖嘖……”這個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殷驕鳳的。
可是她為什麽會突然來這裏?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風語姌立刻踮著腳尖,隔著門板,向院子裏去瞧。
隻見殷驕鳳帶著風婉瑤和好些個紅紅綠綠的禮盒子,堆滿了她院子裏的石桌。
一個喜歡她繡工的師姐正在端茶遞水的疲於應對。
“您要不要去屋裏坐坐?師妹她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師姐陪著笑臉,就算再累也十分禮貌。
風婉瑤倒是擺上了架子,繼續喝著茶,吹著風,笑著搖頭:“沒關係,我就在這裏等,這樣天大的好事,當然要親自當麵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