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諸葛思瓊、小席琰他們立刻下意識地去瞧風語姌的臉色,然後還下意識地勸了起來。
“這些人真是太勢利眼了,而且眼光還差,那個王緹姝看起來根本沒有師父好看嘛……”
“就是,而且姐姐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天啟學院的四院係之首,這個實力,一定不會比那個王緹姝差。”
“說的對,師妹,你別多想,那個公子不一定會中意王姑娘的,你……”
在諸葛思瓊和小席琰他們的嘀嘀咕咕中,風語姌也緩緩皺起了眉頭,臉色低沉得可怕。
諸葛思瓊她們都不敢繼續說話了。
就在四周一片安靜的時候,風語姌才猛地回過神來,抬步就朝著那個叫王緹姝的姑娘走去。
或許是她目光太犀利,步伐太有氣勢,旁邊諸葛思瓊她們都有點慌了。
“師父不會是要去打架吧?”
“以我姐姐的性格,說不定是去殺人……”
“那你們兩個還有空聊天?要是事情鬧大了,我們天啟學院就要被除名了!還不趕緊去攔著?!”彭高遠第一個急了眼,急匆匆地就去追人,諸葛思瓊、小席琰他們緊隨其後。
沒一會兒,幾個人就把風語姌攔住了。
眼看著王緹姝近在眼前,偏偏被幾個人擋著不能近身,風語姌也是一臉無語,聲音低沉還帶著一些咬牙切齒。
“你們攔著我幹嘛?”
“師妹,別衝動啊!”彭高遠一副過來人的架勢勸她,“天涯何處無芳草,就算你心儀的公子已經心有所屬,你也一定可以遇到別的你心儀的公子的!大不了,我幫你找!”
“都說什麽呢?”風語姌感覺挺莫名其妙的。
難道他們還以為她現在是因妒忌生恨,準備去弄死王緹姝?
搞笑,這怎麽可能!
王緹姝可是墨靈國擎蒼宗宗主的孫女啊!
說不定她會知道那個暗中刺殺她娘親和她的宗門線索!她去接近她套消息還來不及,哪裏有功夫管帝瑀天是不是會喜歡她?
諸葛思瓊她們直到這一刻看她的表情才發現好像是她們誤會了,一個個立刻把臉扭向一邊,看天的看天,看低的看地,就像剛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而風語姌經過眾人一提醒也才忽然想起來什麽,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帝瑀天。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帝瑀天那雙如潭水般黑沉的眸子至始至終都在看著她。
她看向帝瑀天的時候,兩個人的目光就正好撞在了一起,刹那間,一股異樣的電流流淌便風語姌的全身。
風語姌下意識地避開了帝瑀天的目光之後又莫名納悶了一下。
奇怪,她是在心虛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是在心虛什麽?”頭頂傳來了帝瑀天的聲音,鼻尖也同時傳來了特屬帝瑀天身上的氣息。
風語姌的心跳再次漏了一拍。
這個家夥,什麽時候跑到她麵前來了?
“咳咳……”風語姌幹咳了兩聲抬起頭,麵上盡量若無其事的樣子,雙眼毫不避諱地看著帝瑀天,“沒心虛什麽啊,隻不過是看你桃花運這麽旺盛,不想耽誤了你而已。”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點……”帝瑀天說到這裏緩緩俯身,幾乎是貼著風語姌的耳畔說出的最後一個字,“酸。”
“你!胡說!”
“這是急眼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急眼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那也隻是你的片麵之詞,少想糊弄我。”風語姌撇了撇嘴,依舊理直氣壯。
隻是須臾,她就感覺到了四周的氣氛似乎有點炙熱。
餘光一掃。
好家夥!
那些帝瑀天的仰慕者此刻都瞪大了她們的眼睛看著自己,她們之外,還有千靈島的島民,各個學院的弟子,幾乎數之不盡的眼睛都在探究的看著她和帝瑀天,好像她和帝瑀天真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似的。
該死,這個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風語姌不想再在這個人多眼雜的地方和帝瑀天爭執什麽,幹脆轉過頭來來看向王緹姝。
已經被風語姌和帝瑀天兩人晾在一旁許久的王緹姝,竟然一直沒有離去,臉上也看不出絲毫不悅之色,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優雅端莊的笑容,靜靜地等候在一旁。
這反應,沉穩內斂可見一斑。
風語姌都忍不住在心底對這個王姑娘多了一絲興趣。
沒想到,不等她想辦法搭訕王緹姝,王緹姝反而先她一步笑著問她。
“這位就是風語姌風姐姐吧?我今日已經聽島主提到過你幾次,沒想到見到你本人之後,還更為驚豔一些,怨不得帝尊都對風姐姐你刮目相看。”王緹姝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聽著令人如春風化雨,心都跟著軟了下去。
相比之下,風語姌簡直就是一個凶巴巴的母老虎。
風語姌也不會以己之短去比較他人之長。
她隻是坦然地一笑,然後欣然點頭。
“我與他隻不過是認識得早些,又有些過節,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倒是你,看起來格外有眼緣,尤其是你腰間的這個配飾,我似乎在哪裏見過呢!”風語姌故意將目光死死盯著王緹姝腰間那枚令牌。
實際上那令牌,和刺殺她的那些刺客的令牌有三分相似而已。
誰知,喜怒不形於色的王緹姝立刻將腰間的令牌收了收,臉上有些訕訕的神色。
“風姐姐可能是看過類似的,誤會罷了……這玉牌是我家傳的,不可能在其他地方出現。”
“如此……還真是湊巧了。”
風語姌笑著點了點頭。
表麵好像沒能套出線索,但是實際上光是憑著王緹姝的反應,就是一條線索了。
王緹姝所在的宗門和那些人脫不了幹係!
風語姌腦子裏想著如何和王緹姝繼續走近一些,便主動提議道:“既然我們這麽有緣分,不如找個地方坐下聊聊?”
“不必了。”
帝瑀天一點麵子都不給地拒絕了。
反倒是王緹姝笑著答應。
一時間,三個人畫麵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