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就是靈羽公主孤陋寡聞了!”
柔妃抬起頭來,似乎是怕風語姌不信,還故意瞪著眼睛直視著風語姌狡辯。
“雪妃是誕下過六公主的,六公主自然可以給雪妃當幫凶,隻要把她抓起來審訊一番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是嗎?”
風語姌盯著柔妃,犀利的眸子仿佛能一眼就將柔妃看穿。
隻是謊言雖然容易揭穿,卻還是需要些時間。
原本也隻能等著柔妃再拖延這些時間。
沒想到,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的南宮鴻哲這個時候突然開口。
“若柔妃娘娘執意說是六公主從中幫忙的,那就不必費心把六公主抓來了。”
“為,為何?”
“因為早在三個月前,六公主因為感染了天花,已經被送到府中廂房隔離,連帶著雪妃也被傳染多時,足有兩個月都未曾出門,也不曾有任何人能接近雪妃和六宮主。”
南宮鴻哲說這話的時候麵不改色。
柔妃卻已經驚訝得整張臉發綠了。
畢竟,雪妃和六公主這樣已經被冷落多時的妃子和公主,平日裏壓根就無人問津。
她怎麽會知道南宮鴻哲竟然還關心著這樣一對廢棄的棋子?
風語姌光是看柔妃的臉色就知道,不用再把六公主和雪妃牽連進來了,眼下當場就能揭穿柔妃的謊言!
這還真多虧了南宮鴻哲未雨綢繆,運籌帷幄!
老皇帝也是瞬間暴怒,二話沒說就照著柔妃補踹了一腳。
啊!
柔妃一聲慘叫,整個人像皮球一樣再次撞到了牆上又彈回到了地麵上,聲音大的就像平地炸了一道驚雷。
等風語姌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南宮鴻哲也朝著柔妃這邊看來。
老皇帝還不解氣的看向風語姌和南宮鴻哲。
“她滿口謊言,蛇蠍心腸,就算打死也是死有餘辜!”
“打可以,改天不行嗎?”風語姌皺著眉,歎了口氣,無語的扶額,“人都被你打暈過去了,還怎麽接著審?”
“暈過去了?”
稍稍冷靜過來的老皇帝,立刻命人拿來涼水往柔妃的臉上潑。
奈何這柔妃的腦袋是被撞狠了,別說是潑一盆涼水,就是當場再斬她幾根手指頭也不見得能醒。
要是不小心把人弄死了,還得不償失。
隻是感覺到背叛的老皇帝已經失去了理智,抬腿照著已經昏迷過去的柔妃繼續拳打腳踢的,還邊踢邊罵。
“你這個賤人,起來!不要以為裝死就能逃過去!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上,省省力氣吧,現在你說什麽做什麽她都沒感覺。”
風語姌最終還是阻止了老皇帝的泄憤行為,提筆疾書了一道方子交給旁邊的老太監,這才轉頭告訴老皇帝。
“等我給她開幾味藥,明天這個時候就能醒了,隻要她說出共謀者是誰,接下來你要怎麽處置我都沒有二話。”
“好,明日此時,必須讓這個毒婦醒過來!”
老皇帝咬牙切齒地瞪著昏過去的柔妃,眼中像是在繼續給她用刑似的。
那個狠絕,真正讓風語姌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因愛生恨。
或者說,老皇帝根本沒有愛過誰,自始至終愛的都是他自己。
偏偏有人嘴上說著愛他背地裏卻要弄死他,這種背叛的感覺讓老皇帝惱羞成怒,才會如此失控而不自知。
幾個皇子之中,除了三皇子南宮鴻哲,別的皇子公主也多多少少隨了老皇帝的性子。
尤其是那個八王爺南宮景鑠,狠絕惡毒到了骨子裏,連親爹都顧不上了。
一番審時度勢之後,風語姌將目光再次落回到了南宮鴻哲的身上。
心中兀自做了一個決定。
沒錯,就是他了!
等風語姌和三皇子從皇帝的禦書房出來,二人走在寂靜無聲的花園小道中。
四下無人,月光朦朧。
風語姌偷眼瞧了一下南宮鴻哲,清了清嗓子,便試探起了南宮鴻哲。
“這柔妃一暈,不要緊,就怕是要牽動起宮中這條腐朽了多年的經脈,弄得皇宮風雲四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必忌諱,但說無妨。”
“就喜歡你這樣快人快語!那我就明說了……”
風語姌停下腳步,擋在南宮鴻哲的跟前,正視著南宮鴻哲,“這次的事情馬上就要讓八王爺、儷妃以及他們背後的勢力狗急跳牆了!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你是時候行動了。”
“好,就聽你的。”
南宮鴻哲黑色的眸子裏點綴著滿滿的新月柔光,溫柔的看著風語姌,低沉的聲音裏也透著幾分縱容寵溺的興味。
風語姌不由的一愣。
她們這可是談論著生死攸關的大事!
這家夥一臉溫柔是做什麽?
難道眼睛壞了太多年,突然好了之後,還學不會控製眼神?
不等風語姌細想。
南宮鴻哲突然伸手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風語姌下意識地要抽手來個擒拿。
沒想到南宮鴻哲先一步往她手中塞進來一枚令牌。
這令牌刻著三皇子名諱中的哲字,是專屬於南宮鴻哲的身份令牌,所有侍衛、宮女、太監見到這枚令牌就像見到南宮鴻哲一樣,必須畢恭畢敬。
也就是說,風語姌隻要拿著這枚令牌,就幾乎可以享受和男一樣的待遇!
隻是同時,也代表著出了任何事情,責任也需要南宮鴻哲連帶著當擔。
深知這令牌意義的風語姌,心中一暖。
她抬頭,淺笑地看著南宮鴻哲。
“你誠意我已經收到了,放心,我定會助你一臂之力!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風語姌說完,捏緊了令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完全沒注意到,站在她身後的南宮鴻哲久久注視著她的背影。
一雙深邃地點綴著星辰的眸子裏,難掩柔情的目光。
隻聽他對著風語姌的背影,喃喃自語。
“這不僅是誠意,還是心意,我的心……罷了,待時機到了,我定會告訴你……我的心意……”
阿嚏!
才剛剛出皇宮地的風語姌,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她揉了揉鼻頭,看了看此刻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