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您把原本應該屬於我的東西全都給了皇弟呀!幽冥珠,父愛,皇位……什麽也沒有給我剩下!我想要的東西就必須靠我的雙手去爭取!不然父皇您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不是嗎?”

“那你也不可以弑父殺弟啊!”

冥王夜玄德麵色鐵青,看夜景休的眼神簡直痛心疾首到了極致。

景王煩極了他爹的這幅表情,直接暴躁的打斷了夜玄德的話。

“別裝了!什麽都來不及了,現在整個忘川界都已經被本王的人包圍了,幽冥界中也分布著三萬大軍,再加上白公主舊部的支持,現在整個幽冥界都要聽從本王的號令!!!”

景王說話間,抬了抬下巴。

示意他手底下的人去把夜昊天的身上可以號令兵權的虎符搜出來。

隻要拿到了這枚虎符,就連最後一點不放心的隱患都可以熄滅了!

然而……

那侍衛摸索了許久也沒有找到景王想要的那枚虎符。

夜昊天都經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皇兄,你也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那麽重要的東西,本王會隨時帶在身上嗎?”

“沒帶在身上也無所謂,現在本王已經勝券在握,你和父皇的性命都握在本王的手上,小小一枚虎符,根本無足輕重!!!”

景王說是如此,臉色卻還是不怎麽好看。

夜昊天卻笑得更大聲了。

“哈哈哈哈……有時候就是這樣小小的一件東西,就能讓人陰溝裏翻船!!對不對啊……靈羽公主?”

“沒錯!”

風語姌清亮的聲音應了一聲夜昊天。

同時身形一閃。

那十幾個用刀劍架在風語姌脖子上的宮娥根本沒有看清楚風語姌是如何動作的,就發現風語姌的人已經出現在了十丈開外的觀眾席內。

所有人滿臉詫異。

風語姌則是一臉平靜的表情,還向著景王揮了揮手裏的虎符。

這可是昨天晚上入睡之後,風語姌收到了夜昊天派人悄悄傳過來的虎符和密信。

信中,夜昊天想要她幫他去幽冥界一趟,幫他動員所有皇族兵將。

勤王救駕!!!

風語姌深知這件事情關乎著無著夜昊天的生死,也關乎著無數百姓、將士的身家性命,饒是她如何肆意隨性,也不能將此事當做兒戲。

這才辛苦一趟,深夜出發!

幾個瞬移之術下來,耗費了她不少靈力氣血。

這也是風語姌一早醒來就平添了諸多白發的原因之一。

現來在看來,這幾縷白發添的挺值!

對麵誌在必得的景王,做夢也不會想到,跟夜昊天看起來豪不對付的風語姌,居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夜昊天配合默契的調換了虎符!!!

甚至到此刻都沒能想到,風語姌已經用這張虎符調兵譴將,給他來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而且這個景王比風語姌想象的要鎮定的多。

事情明明已經超出他的設想了,還能鎮定自若的站在原地,跟她你來我往的談判著。

“靈羽公主,本王知道你是識時務的人,眼下這個狀況來看,你根本就不想嫁給昊王!那又何必與之為伍,讓自己繼續受製於人呢?”

“那你就以為,本公主願意受製於你嗎?”

風語姌好笑地昂首示意景王看一看台上。

那幾個剛剛還把刀架在風語姌脖子上的宮娥,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一個個呆若木雞的看著風語姌,好像風語姌是什麽比鬼還可怕的怪物。

景王知道沒辦法騙過風語姌,剛剛還溫柔真摯的眼神瞬間陰鬱了下去,臉上冷笑連連。

“哈哈哈哈……不交出虎符也就罷了,反正現在裏裏外外都已經是本王的人,小小一張虎符,根本不足與本王談條件!!!”

“現在留給你們的隻有兩條路!”

“要麽……束手投降!要麽……格殺勿論!”

“……”

唰唰唰!

隨著景王最後一個字話音落下,現場又傳來了諸多拔刀的聲音。

隻是這一回人刀的那些人,並不是身穿著景王府的人,而是通通戴著昊王府徽的侍衛!

他們有的隱藏在普通的百姓之中。

有的如海嘯般從大典的各個入口魚貫而入。

甚至還有許多帶著飛行裝置的,如天兵天將一般,瞬間烏壓壓地布滿了大半個廣場的天空。

一時間,天上地下,裏裏外外就這樣都被昊王的人包圍了個水泄不通。

局勢兩極反轉!

景王都震驚了。

那些被景王安排在場內的叛軍們也慌神了。

這次謀反不是說十拿九穩嗎?

皇上、昊王他們不都已經是甕中之鱉了嗎?

怎麽現在的局勢看來,他們簡直是被人關門放狗!

要一鍋端了啊!!!

風語姌能夠看到,景王臉色的表情在一個呼吸之間轉換了無數次,像跑馬燈一樣。

相當精彩!

哈哈哈……她就喜歡看這樣精彩的表情!

“徒兒,這次要怎麽答謝為師?”

“江山為聘,再以身相許,師父覺得如何?”夜昊天又恢複了那副不正經的樣子,打趣地跟風語姌開玩笑。

風語姌翻了個白眼,又撇了撇嘴,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夜昊天。

“不如直接兌換成真金白銀來的實在些!”

“那師父覺得本王價值幾何?”

“那就要看我的徒兒有沒有自知之明了。”

“……”

風語姌說完這話,幾乎是和夜昊天同時頓了頓。

連她們自己沒有想到,在這樣嚴肅緊張的氛圍下,兩個人還能這樣不正經的打趣調侃。

這樣看來,還當真有幾分師徒緣分!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互相懂對方思想的風語姌和夜昊天,想到這裏又不禁同時笑出了聲來。

冥王夜玄德見狀,眼中也流淌出急需欣羨。

人生能得一知己如此,夫複何求?

原本已經開始有景王的叛軍陸陸續續的開始放下手中的兵器準備投降了。

沒想到都這個局麵了,景王還在垂死掙紮。

他拚盡全力,冷不丁地衝到了冥王夜玄德的身後,幽冥之刃緊貼著夜玄德的脖頸,就這樣挾持著夜玄德邊戰邊退,一下子就來到了大典最高處的冊封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