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風語姌還沒說話,那沐芃蘭和晏安東先沉不住氣了。
“你這分明就是想趁機找茬!像你這麽重的傷,根本不可能治療得好,更不要說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治好!”
“確實,我看你根本就是辦不到,才提出這麽一個也根本辦不到的事情來為難羽然姐。”
“……”
沐芃蘭和晏安東兩人的話說完,那總教頭晃悠著一雙廢掉的胳膊,滿臉焦急的樣子就好像恨不得拿腳趾頭對天發誓。
“我說了可以把你們三個人都送進血雲宮總舵,就一定可以!但是前提真的是要把我的雙手弄好,否則就我這個樣子,第一關就被人發現端倪,連我都別想回到血雲宮了,還怎麽能做到把你們都送進去嘛……”
“夠了。”
風語姌喊了一聲,滿臉不耐煩。
“不就是兩天內治好一雙胳膊嘛……小事一樁。”
“啊?”
總教頭自己都格外詫異地看著風語姌。
聽過說吹牛的,但是沒聽過吹牛還吹得這麽理直氣壯,眼皮都不眨一下。
哪怕他是個糙漢子都知道,自己這兩隻胳膊的骨頭都已經碎成渣渣了,別說是眼前這個小丫頭治不好,就算是近年來傳得神乎其神的那個神醫慕容羽然來了也沒可能治好。
更不必說是在兩天內治好!
總教頭、沐芃蘭和晏安東他們三個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風語姌。
風語姌也不喜歡多做解釋。
她隻是拿出了自己的銀針包,又豪爽地一把扒下了總教頭的衣服,然後照著那雙晃來晃去的胳膊“唰唰唰”地就是一把銀針紮下去。
啊啊啊!
總教頭本以為自己的胳膊不會再疼了。
但是當風語姌的銀針紮下去的時候,他的煉製胳膊就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樣,每一寸都在疼,在疼痛中還找到了些氣力。
他可以動彈了!
可是,都已經斷成渣渣了的骨頭,怎麽可能支撐得起雙臂呢?
總教頭和沐芃蘭和晏安東他們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風語姌看他們一臉傻樣,好像都要懷疑人生了,這才勉強地跟他們三個解釋了幾句。
“別高興得太早了,這不過是一時的應急之法,等半個時辰之後,胳膊該是什麽樣子就還是什麽樣子!本姑娘一會兒會按照兩天藥量給你治療,保證這兩天你能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
“那兩天之後呢?”總教頭可憐巴巴地看著風語姌。
風語姌撇了撇嘴,斜睨著總教頭。
“那就看你聽話不聽話了。”
“聽話,聽話!一切聽憑神醫指揮!”
總教頭硬生生給風語姌跪了下去,雙手抱拳,舉過頭頂。
沐芃蘭和晏安東他們見狀,也是對風語姌欽佩不已。
一開始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女子!
她不僅可以一招製服已經修煉到靈宗境的李嬤嬤和總教頭,還三下五除二就把總教頭廢了的胳膊給控製得看不出異常,這簡直就奇跡啊!
一時間,三個人看風語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
接下來的兩天,風語姌就在總教頭的解說下慢慢了解了一些血雲宮。
這些內容可比顧染笑給她的那封書信說的要詳細得多。
隻是越了解,風語姌越發現,這個血雲宮還真是個不好攻破的地方。
不僅門派內每個級別之間等級森嚴,還有極為嚴格的聯名舉報製度,人與人之間根本信任可言,有的隻是利益和無限的利用。
其中也不是每個弟子都是魔族餘孽。
多數弟子連魔族的影子都沒資格見到。
風語姌如果不想在查出幕後主謀之前打草驚蛇,就得沉住氣,從最底層開始一步步接近血雲宮總舵的高層。
而風語姌為此還總結出了一套自己的辦法。
就是四個字!
裝!聾!作!啞!
兩日之後……
十幾個帶著黑色鬥蓬,蒙著麵的灰衣人來到了風語姌他們封閉集訓的地方。
風語姌從他們的身形步伐就能看得出來,這幾個人的實力也不差。
怨不得血雲宮這些年在江湖上能做到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步,原來,隨便一個屬下拎出來都可以獨當一麵。
總教頭對著這幾個人中的領頭者也是格外的畢恭畢敬。
一番嘀嘀咕咕的說辭之後,黑衣人中的領頭者將目光投向了風語姌,晏安東和沐芃蘭他們三人。
被他極為犀利而嚴苛的目光審度了一番,風語姌隻感覺好像被毒蛇打量了一番,渾身哪哪都不舒服。
隨後他們幾個人再次被蒙上了眼罩,反綁住了手腳,統統粗魯地塞進了一個馬車。
半個時辰之後,馬車停了下來。
風語姌和晏安東沐芃蘭他們三個人被幾道粗嘎的聲音吼著從馬車上趕了下來。
風語姌的眼罩被人突然扯了下來。
刺目的陽光讓風語姌睜不開眼,耳畔卻已經傳來了催促的聲音。
“還在這裏愣著做什麽!!趕緊到你們的堂主那裏報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慢上一步,小命就沒了!”
“……”
風語姌一臉無語。
怎麽走到哪裏都是一樣的話術?
晏安東和沐芃蘭卻是深信不疑,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架著風語姌就往前走。
一路上,風語姌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雕龍畫棟,奇珍異石,風格華麗得比起皇宮來也絲毫不差,甚至更加美輪美奐。
不過這裏比起一般宮殿不同的是這裏的每個角落都隱約可以看見陣法結界的影子。
要是實力低於靈宗境的人來到這裏就等於來到了一個個分好了格子的牢籠。
哪兒哪兒都去不了。
幸虧,風語姌來這裏之前已經晉級了,不然來這裏行事還會諸多不便。
不一會兒,三人順著那個黑衣領路人的指引,來到一個破舊的大堂。
說破舊,不如說是跟被打劫過一樣。
環顧四周,除了大廳前方的一個座椅,基本就空空****了。
“哎呀!!!不能再搶了,這已經是我們最後剩的一口糧食,今天都來新人了,怎麽說也得給新人接風洗塵,吃一口飽飯吧?!”
一道淒淒慘慘的聲音在大堂的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