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風語姌才不得不承認。

晏安東死了!

她眼睜睜看著晏安東死掉的。

各種沉重擰巴的情勢擁堵在風語姌的胸口,讓她的眼睛和世界都充斥著火焰般刺目的紅色。

這一刻,風語姌大聲的吼了出來。

“風多多!”

“小姐姐……你不要這麽凶,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要知道,我受不了他那樣貼近你!你是我的!別說讓別人貼近你,就是讓別人多看你一眼,都是搶我的東西,我真的受不了……”

這個時候的風多多,遇到了風語姌那吃人一妖血紅的眼神,才剛剛從醉意中清醒了幾分。

他衝著風語姌絮絮叨叨的解釋,可是卻根本洗不清他手上還殘留著的晏安東的血。

風語姌也根本不聽他解釋。

嘩!

幾乎是一口氣的功夫,風語姌就衝到了風多多的跟前,雙手似錘子一樣接連的砸在了風多多的身上。

沒有章法,沒有套路。

有的隻是一拳比一拳重的力道,每一層都可以聽到骨頭碎裂,看到血肉迸發。

場麵完全是一場屠戮。

風多多隻是有一瞬的猶豫就被錘打的隻剩下了半口氣!

哪怕他現在有魔族的力量附身,也扛不住風語姌再多來幾下。

強烈的求生欲讓風多多開始掙紮。

砰砰砰!

風多多每次抬起手來反抗,卻根本頂不住風語姌不要命的進攻。

這個時候的風語姌也完全感覺不到疼。

她隻想把這個混蛋雜碎!

用他的粉末去埋葬晏安東化身的那根羽毛。

也隻有這樣才能安慰晏安東的在天之靈。

然而……

風多多可是魔尊挑選中的身體,哪怕手腳都被風語姌敲成了爛泥一樣,月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每一次愈合之後,力量還更勝從前!

環繞在風多多周身的黑氣越來越濃烈,就連風多多的眼睛都開始黑中透紅,猶如野獸一般犀利陰森。

仿佛黑化了一般的風多多,瞬間扭轉了局勢。

風語姌不論怎麽攻擊,風多多也沒有再退半步。

反而空手錘人的疼痛,讓風語姌漸漸吃力,額頭汗珠如雨而下。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會吃虧,隻好使出自己的殺手鐧。

聚靈術!

隻是風語姌萬萬沒想到,幾乎百試百靈的聚靈術,遇到被魔族附身的風多多之後竟然失靈了。

她隔空收掌,竭力吸納著風多多的靈力。

好半天……

風語姌才發現,手掌依舊空空如也。

這個時候風語姌才知道,聚靈術隻能對靈修的修煉者有效,像風多多這樣已經入了魔道的修煉者與她根本就不是同一路人。

自然也隻能吸了空。

糟糕!

風語姌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因為她發現風多多的實力是越到後麵越強的。

隻要多耽誤片刻的功夫,她的勝算就越小!

砰砰砰!

風語姌砸在風多多身上的拳頭,一下比一下艱難。

不過這不要命的隻攻不守的打法,也讓風多多有些措手不及。

以風多多站立的地方為中心,方圓一丈內都是風多多被風語姌揍出來的血和碎骨。

風多多都被揍的忍不住痛呼了出來。

“啊啊啊!夠了!再來……我可還手了!啊……啊啊啊!你還來!”

“你的命是我給的,也隻有我有資格收走!”

風語姌怒氣衝衝的。

隻可惜……

這裏畢竟是風多多的地盤。

風語姌還沒有打過癮,也來不及乘勝追擊,血雲宮內便突然飛身出了一個和風多多同樣穿著黑色氣長袍的女子。

這個女子皮膚白的格外明顯,就顯得眼睛和嘴巴紅的嚇人,整個人就像是從地獄裏跳出來的索命女鬼一樣。

可是她的眼神裏卻滿滿是對風多多的溫柔關心。

聽到風多多的聲音之後,蔣若蘭立刻不顧一切的飛身而來。

聽著自己受傷,也要用自己的身體全力的擋住了風多多,將風多多護在自己的身後。

“白虎堂堂主,不要仗著宮主對你的縱容就有胡作非為!這個地方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你是何人?”

“我是血雲宮副宮主蔣若蘭。”蔣若蘭一字一頓,聲聲清晰,充滿威儀地告訴風語姌。

這個震懾力確實很震撼。

在她說出自己的名諱之後,右長老和朱雀堂堂主,玄武堂堂主應聲而出。

緊跟著他們的徒子徒孫,也像是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一個眨眼的功夫,這個走廊的二樓就擠滿了人。

連樓外的樹上都蹲了無數個手拿劍弩的血雲宮死侍。

無數眼睛和劍尖向著風語姌。

可謂殺機四伏!

若隻有這些風語姌也不在怕的,奈何蔣若蘭一邊帶著風多多往後退,一邊威脅著風語姌。

“晏安東雖然死了,但是青龍堂堂主還在我們的手上,而且我勸白虎堂堂主你最好再想一想沐芃蘭……輕舉妄動的話,沐芃蘭和青龍堂堂主的下場就像晏安東一樣,你要明白,是你間接害死了晏安東!你還想繼續害死沐芃蘭和青龍堂堂主嗎?”

“……”

風語姌沉默的片刻,蔣若蘭已經帶著重傷的風多多和一眾長老堂主撤出了她的視線。

原地沒有剩下任何人。

隻有濃烈的血腥氣還散發在空氣中,久久揮之不去。

風語姌手裏隻剩下了晏安東死後化身成的那枚九彩羽毛。

溫熱散盡,猶如死物。

風語姌對著羽毛自言自語。

“放心吧,我會用他們的血,來告慰你的在天之靈……”

說完,風語姌小心的收起了這根羽毛。

被結界禁錮著,許久沒能過來的沐芃蘭,趕到這裏的時候隻看見一地鮮血,還有麵色冷然的風語姌。

“師姐,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突然大打出手?你……你怎麽好像哭過?”

沐芃蘭的聲音到後麵都開始發顫。

她知道,風語姌若不是經曆了什麽特別重大的事情,是不可能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樣的。

可到底有什麽事情能夠讓風語姌都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樣?

沐芃蘭不敢想象。

風語姌思慮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沐芃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