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兒衝著我來。”

風語姌大聲嗬斥了一聲,隨即顧不得護著自己,隻一個勁地向著身後的先神後的方向衝過去。

隻是……

沈芸音距離先神後的位置近得多,下手也快得多。

刹那間,一把利刃已經逼近至的先神後的眉睫。

眼看先神後的性命堪憂之際……

轟!

帝瑀天居然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幻化出了另外一個分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掠到了沈芸音的跟前。

嘭!

巨大的堪比巨石傾倒的壓力瞬間襲來。

沈芸音連話都來不及說一句,整個人就像斷線了的風箏,瞬間被撞得飛身出去了好幾丈遠。

那些原本準備跟著沈芸音一起造反投靠魔族的部下們看到帝瑀天如此厲害,還有風語姌和先神後在左右,實力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小蝦米可以抗衡的,立刻嚇的二話不說,掉頭就跑。

隻剩下了沈芸音一個人跌落在草叢中,蓬頭垢麵,妝容猶如魔鬼。

不過即使是到了這個時刻,沈芸音也沒有絲毫要悔改的意思。

“帝瑀天,你憑什麽對我動手?我為了你,在神教中兢兢業業,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對你不利的事情,反倒是你,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你就三番兩次的對我動手,簡直是忘恩負義!”

“你在教中有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本尊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本尊一直沒有揭穿,隻不過是念在你爹做過的事情,才對你網開一麵……你居然還就這樣變本加厲,到了今天,竟然還敢弑殺神後!簡直就是天理不容,理當法滅!!”

帝瑀天的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說話的同時,能感覺到強大的威壓釋放下來。

即使沒有施加靈力,也足夠讓沈芸音感覺到一股窒息的感覺,不出片刻,喉頭便一陣發緊。

噗!

一大股鮮血噴湧而出。

隻是此時已經完全魔化的沈芸音,吐出來的鮮血也是黑色發臭的。

被她的血染過的地麵都龜裂成了一塊塊的,花花草草瞬間被燃燒得枯萎了。

這便是完全入魔的又一佐證。

隻要是這個樣子,不論神界還是人族,都不會再有她的容身之處。

帝瑀天要將她法滅,也是天經地義,普天同慶的事情。

沈芸音絕望了。

她看著帝瑀天的眼神裏絕望之中還透著幾分執拗。

“神尊,你當真不願意再放我一馬了?”

“你可以選擇自己了結,還是要本尊親自動手。”

“哈哈哈……好狠,你好狠的心啊!”

沈芸音笑得泣血,聲音悲哀婉轉,最後眼神變得凶殘至極。

“好!希望你不會為你今天說的話後悔!”

“都死到臨頭了還不悔改!“

帝瑀天皺眉怒斥,右手高高抬起。

風語姌能有耐心等到這一刻已經是極限了。

帝瑀天要是再不動手,她也要親自動手結果了她。

這個惡毒陰險的女人……

要不是她來路上發現那個帶路的婢女鬼鬼祟祟,身上還藏著通報用的紙鶴,還不知道能不能及時趕到滅神閣來救下先神後。

若是沒有及時救下先神後,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想對這裏,風語姌就覺得不論要把沈芸音如何處置都不為過。

能給她留個全屍,都是因為沈芸音祖上積德了。

然而……

就在帝瑀天右手上的靈力即將落在沈芸音的頭頂的那一刻,凝聚在滅神閣四周的邪魔之火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召喚,猶如有了靈魂一樣在幾個呼吸之間就聚攏了起來。

嘩啦啦……

一眨眼的功夫,剛剛還隻是一種魔族法寶的邪魔之火,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變成了一個足夠十丈高,百畝占地的巨大火焰獸。

滅神閣整個都被籠罩在了這巨大的火焰獸之中。

火焰獸猙獰的笑容向著風語姌、帝瑀天和先神後,咆哮著撲了下來。

“孽畜!”

帝瑀天一聲嗬斥。

暫時收回了對沈芸音揮出的手,轉而投向了那巨大的火焰獸。

隻是一個揮袖的功夫,那鋪天蓋地的火焰獸就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間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哀嚎。

同時那龐然大物一樣的身影也在這靈力的覆蓋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消亡,隻剩下零星的火星子在空氣中殘留著腥臭的氣味。

危機解除!

“那個叛徒呢?”先神後虛弱的聲音問了一句。

帝瑀天和風語姌這才注意到,隨即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四下。

這一看才發現,沈芸音竟然趁亂逃跑了。

若是普通的逃跑,也壓根逃不出帝瑀天已經達到頂級的靈覺。

奈何,沈芸音已經入魔,她所逃離的方向也是魔族事先為她設計好了的魔族密道,隻需要一個呼吸之間就可以躲進魔族的位麵,受到魔族的庇護。

如此一來,除非帝瑀天興師動眾地直接撕開魔族位麵與整個魔族戰鬥,否則根本沒有辦法再把躲起來的沈芸音找出來。

“罷了,窮寇莫追!”先神後提醒。

風語姌搖了搖頭:“這個害群之馬,不能就這樣讓她跑了!”

帝瑀天擔憂地看著也身受重傷的語姌,眼中滿是心疼之色。

“你現在先把身上的傷養好,剛剛為了救神後,你都把自己的知音給了神後護體,自己受了這麽重的傷……別的等以後我們進攻魔族的時候再說。”

風語姌聞言,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上已經被邪魔之火燒傷了好大一塊,看著血肉模糊。

嘶……

真疼!

風語姌立刻拿出了一瓶上好的愈花露。

不過,下一刻風語姌就急急忙忙地先衝到了先神後的跟前。

“先神後,你之前也受了重傷,趕緊用這個緩解一下!”

“好孩子……我沒事兒,你先用吧!”先神後搖了搖頭,雖然臉上還擠出了一道慈祥和藹的笑容,但是那慘白的唇色看起來似乎已經虛弱到了極致。

風語姌怎麽會不知道先神後之前受的邪魔之火的傷比她的要嚴重的多?

她才不管先神後說的,直接動手解開了先神後身上蓋著的護甲知音。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風語姌的神經都瞬間像斷了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