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現在那個女人已經身懷有孕,周圍的戒備必定十分嚴格!這個時候想要殺了她,不僅難如登天,而且就算成功了,也必定會引起整個魔界的動亂,會讓我們這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戰士們再次成為一盤散沙……”

蒙著麵給二皇子出謀劃策的男子,說的是有理有據。

二皇子皺著眉思忖了片刻,也隻能點了點頭。

“那你說怎麽辦?”

“依我之見,不如把那個女人擄來,挾天子以令諸侯,才是最好的上策。”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事成之後,定當不會忘了你這份大功勞。”二皇子說著,伸手拍了拍蒙麵人的肩膀,眼底的讚許和欣賞,顯然已經將這個蒙麵人當做了心腹。

黑衣蒙麵人淡淡一笑,虛偽地客套著。

“二皇兄從出生起便是名正言順的魔族的正統,血統高貴。”

“我能輔佐你成就大業,乃是我畢生所願!根本不需要什麽功勞犒賞。”

“倘若有一天事成,我也隻想要一片封地過,安安心心地過我閑雲野鶴的生活便可。”

“……”

黑衣人的話一說完,二皇子便笑的合不攏嘴,手指頻頻點著黑衣蒙麵人。

“還是你會說話!”

“你這個要求本王自會滿足。”

“有機會,也幫我去遊說遊說老三,別有一天眼睜睜看著她成為我們的絆腳石,到時候本王便也顧不得什麽兄妹情誼,隻能以我們魔族的興衰為己任……大!義!滅!親!”

最後四個字,二皇子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說的冷酷無情。

黑衣蒙麵人卻像是看慣了他這幅嘴臉,眼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反而低眉順眼的點頭讚同。

“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定然會讓她明白,跟著二哥你才是明智之舉。”

“好,那今晚先去把那個女人擄來!需要多少人手,盡管說。”

二皇子霸氣豪爽地一揮袖。

眨眼的功夫,便有五十八名穿戴著鎧甲的黑衣侍衛,從後堂魚貫而入。

他們一字排開,每個人的身上都泛著濃烈的煞氣,光是從他們雄渾的氣勢便看得出來,這些人至少都已經是修煉到了一級魔將級別。

如此修為,在整個魔界也找不出百人。

光是在二皇子這裏便占了大半!

這也是長久以來,二皇子一直敢和厲噬夜叫板的底氣。

黑衣蒙麵人卻隻是淡淡笑了笑,悠悠道:“暫時還不用這樣興師動眾,要暗地裏擄人,還是要求快求速!你在這裏等著,我去這邊來。”

看到黑衣蒙麵人輕巧的縱身離去的背影,二皇子在眾人都看不見的角度偷偷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睛都肅然睜大。

他會不會一直以來,都小看了這個小子?

夜已經極深。

經過了白日宴會裏的那一場事情之後,風語姌不得不給自己配伍了一些安神養胎的湯藥,來保證腹中胎兒的穩妥。

反正,還沒有查清楚孩子爹是誰之前,她是不會輕易謀害了自己的親生骨肉的。

隻是,旁人可不是這樣想的。

在風語姌已經在**躺好了之後,就隱約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正向著她這邊靠近。

這動靜之輕,若不是風語姌已經將靈覺修煉到了最高級,壓根是聽不清的。

也就不怪這個夜行人可以暢通無阻的避開渣女和老嬤嬤,直接堂而皇之地來到了她墨香殿的寢宮門口。

風語姌半眯著一雙清冷鎮靜的眸子。

放在身下的手已經捏好了銀針。

隻要門口那個不速之客敢輕舉妄動,她就能叫他瞬間斃命。

然而……

風語姌憑著聚靈術感受了一下,門口那個不速之客,雖然實力不凡又來者不善,偏偏對她沒有一絲殺意。

她都沒有辦法利用聚靈術收走他的靈力。

既然如此……

風語姌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道惡作劇似的笑容。

下一刻,便見一隻細小的銀管紮透了窗戶紙。

有縷縷白色的炊煙順著那銀管向著屋子裏灌。

安神散?

風語姌聞出了那煙中的成分,竟直接收起了銀針,安安心心的閉上眼睛,任憑自己進入了夢鄉。

等到風語姌在醒過來的時候,是被一杯涼透了的清茶潑醒的。

隨之而來的是下巴被一雙有力的大掌狠狠鉗製的劇痛,緊跟著耳畔傳來凶神惡煞的怒斥聲。

“我還以為他找了個什麽國色天香來當魔後,沒想到竟然是你這個老仇人!”

“數千年沒見,居然還長得更漂亮了些,果然不是什麽肉體凡胎!”

“說,你糾纏著我皇弟厲噬夜幾生幾世,究竟是什麽目的?”

“……”

風語姌別開臉,眉頭緊皺。

“說話就好好說,口水都噴我臉上了,惡不惡心?”

“大膽刁民,竟然敢辱沒本皇子?”

“皇子?”

風語姌這才勉強回過頭來,正眼瞧了一下跟前的錦衣男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眼前這個男子居然穿著和厲噬夜同款的魔族皇室長袍,隻是看起來比厲噬夜要老成的許多,從他身上那些能閃瞎人眼睛的配飾品來看,這個家夥的品味也好不到哪去。

難道這個家夥就是傳說中中身體抱恙,所以才不能去那次極為重要的風雲宴會的魔族二皇子?

思及此處,風語姌的臉色驟然一沉。

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流淌出凜冽的寒光,霸氣遠勝於魔族二皇子。

“你才是好大的膽子!”

等她一開口,直接就把二皇子給鎮住了。

二皇子一時發懵,言語結舌。

“額……你……”

“你什麽你?按照魔族的規矩來說,你應該尊稱我一聲弟妹!!現在夜半三更倒是把本座給擄來了你的臥房,不顧避嫌,真正的辱沒了家族榮譽,這就是對家族的不孝!”

“我……”

“我什麽我?原本是可以相認的風雲宴會,你裝病說身體抱恙不肯去,是為不忠!”

“住、住口。”

“被本座問得心虛了?嗬嗬,現在應該是我問問你,你這不忠不孝的,到底安得什麽居心?”

風語姌霸氣十足的質問的同時,雙腳一個使勁。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