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老宅子
我跑到路邊隨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跳了進去，車門狠狠一關，把張詩佳的喋喋不休攔在了車窗外。
“師傅，找一家最近的網吧。”
車子開了大概能有十幾二十分鍾，停在了一家小網吧前麵。各種小吃部和超市的門店中間夾了一個兩米左右寬的門。小門大開著，一條長長的樓梯一直通著樓上。門口放了一個半米高的燈箱，網吧兩個字已經沒了一個x。
天色見晚，旁邊的小吃部已經傳來飯菜的香味，我握著手中的u盤，走了上去。
網吧在二樓，內部構造沒有外麵看起來那麽小，但是也不大，多少有點擁擠。從樓梯一上去，就能看見最靠近外麵的收銀台。裏麵坐著個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肩膀上亂七八糟的的紋著什麽東西。此刻正在跟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女孩說話。
我敲了櫃台兩下，那大哥不耐煩的看著我。
“有包間嗎？”我不是經常來網吧，對網吧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學生時代。不過現在看來，這家網吧也一直停留在我的學生時代，一點進步都沒有。
“身份證。”
我把身份證遞了過去，他隨便刷了一下以後又扔回來給我。“3號”
我拿起身份證自己進去找他說的三號包間。空氣中隱隱有一種火車裏的味道，我不禁皺了皺鼻子。
心裏帶著忐忑的打開了電腦，插上了張出給我的u盤。找來找去，裏麵隻有一個視頻和一段音頻。我握著鼠標，箭頭在視頻上麵晃了兩下，遲遲不敢點開。疑神疑鬼的往外看一眼，確定周圍沒有人走來走去才敢點開。
視頻是一段監控，背景是一個老宅子的正廳，看監控的角度應該是安裝在正對著門的牆上。也就是我們平時看古裝劇時掛畫的那個位置。整個屋子古色古香，不知道是主人故意裝修的風格還是真是一個老宅子。
畫麵是黑白的，有點模糊還看不清具體細節。最瘮人的是在屋子的正中間放著一口棺材。看起來這應該是個靈堂，但是在畫麵裏我卻沒看見任何的香燭紙錢。大概有二十分鍾的時間，畫麵都幾乎是靜止的一樣。我開始懷疑我被張出給耍了。
就在我的耐心快要被磨沒的時候，從正廳的左邊，閃過一個人影。這是個我無比熟悉的身影！！！為了確定不是我的幻覺，我把視頻快退回去重新看了一遍。在那個人影經過的時候摁了暫停鍵。
看著那個暫停在屏幕上的影子，一下子靠在後麵的靠背上。
馬思哲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瞄了一眼視頻下麵的時間。四月二十號，就是我剛到杭州的那天。這意思就是說馬思哲現在還在這個宅子裏？要不然張出為什麽選取了這一段給我，隻是已經這麽多天了，還有可能嗎？
我把視頻又重新播放，但是那個人影隻是一閃而過就再也不見蹤影。視頻也在兩分鍾以後切斷。我盯著電腦屏幕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就是張出給我的調查結果？還他媽我一看就清楚了，我現在更不清楚了！那個鬼地方到底是哪裏？馬思哲為什麽會在那？過去這麽多天了，他現在是安全的還是危險的？我現在心裏搓了一股火，渾身摸了一圈卻沒摸到煙，隻能起身出去買一包。
剛想抬腳走，覺得不放心又轉身回去把u盤拔了下來。拿了一包煙以後，等我轉身走回包間，突然聽到了一聲咳嗽聲，無比的熟悉。我在原地站了一會，沒聽到什麽。感覺是自己的幻覺，搖搖頭又走了回去。
等我回去以後把u盤重新插進去，點開了音頻。聲音錄得很好，沒有任何的雜音。我聽見清晰的傳來一陣非常微弱的嘩嘩水聲，還有人來回走動的聲音。
我耐著性子又往下聽了一段時間，裏麵突然傳來了開門聲，接著是一個男人的歎息。
‘我有必要跟你說一下這事。’熟悉的聲音，這是馬思哲的叔叔，馬四野！
我雖然沒見過馬四野幾次，但是對他的聲音還算記憶猶新。上次我被人打暈之後他對我說的話我還能清晰的記起來，怎麽可能忘。
接下來說話的人，不出我所料，是馬思哲。
‘你就說你想讓我怎麽做就行。’馬思哲的聲音顯得很低沉。
‘你得幫我把那個東西拿回來。’馬四野說。
‘好，地址。’
‘昆明石林。’
我聽到這個地名的時候一驚，這個地方不是那個快遞的寄信地址嗎？馬四野讓馬思哲去那裏幹什麽？
馬思哲沒多說什麽‘我回去準備一下。’說完就是一聲推門離開的聲音。屋子裏安靜了很久，但是馬四野卻始終沒有離開，就在我以為不會再有什麽事的時候，一睜手機嗡嗡的震動聲響起。
‘喂。’馬四野輕聲說‘他已經去了。’
就這麽簡短的一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沒多說其他什麽。錄音戛然而止，我看著電腦上的視頻和錄音發了一會呆。按照我的推斷，視頻的時間應該是在錄音之後，那就應該是馬思哲去了昆明以後的事。馬四野讓馬思哲去的地方，就是一處老宅。
可是他叔叔讓他拿的東西又是什麽？他叔叔後來接的那個電話又是誰打來的？不過這些事情都和我沒什麽關係，也許是馬家的家事。我想要知道的就是馬思哲現在在哪，以及他是不是安全的。
不過通過這件事，我倒是發現了馬家和赫奢還有張出他們好像也有點關係。這個錄音明顯是偷錄的，錄音機是事先就裝好的，而且肯定不是為了我這事才裝的。張出在很久之前就在跟蹤馬四野。隻不過調出了其中的一段對我有用的錄音罷了。不過那個宅子裏的錄像張出是怎麽得到的呢？
張出在跟蹤調查馬四野，赫奢知道這件事企圖製止。馬思哲去了一個曾經有人想讓我去的地方。而且這件事是馬四野和別人計劃好的。
這麽說。。。給我寄快遞，或者說讓我去雲南昆明的人，就是馬四野？
我正想著，旁邊的包間裏傳來了一聲咒罵的聲音。
‘尼瑪，傻逼啊你，一個人往五個人的堆裏紮，全身裝也禁不起你這麽折騰！’
我把u盤又拔了下來，握在手裏，直勾勾的往旁邊屋子走過去。包間和包間之間，隻有兩邊是牆，門口根本就是一塊布在遮。我撩開門口遮擋的布，慢慢悠悠的走了進去。
屋子裏坐著一個人，專心致誌的盯著電腦屏幕，根本沒注意到門口來了人。我走到他旁邊的時候，瞄了一眼電腦屏幕。頓時怒火中燒，一把拽下他的耳機摔在桌子上。
‘你妹啊，馬思哲！老子找你都快找翻天了，你給我躲在這打dota？’
馬思哲明顯一愣，等看見來的人是我的時候，一臉震驚的問我。
‘我靠，孫乙，你怎麽來了？’
‘我來奔喪。’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水灌了一口。
‘奔喪？誰死了？’
‘你！’
馬思哲一臉茫然‘你說什麽玩意呢。’
‘我以為你出事了呢。’
‘你怎麽知道的？’馬思哲一愣。
‘你還真出事了？’
‘你先說你怎麽知道的吧。’
我捋順了一下，把自己接到快遞之後的事都跟他講了一遍。在講到他家二樓的那具屍體的時候，馬思哲明顯眼色一沉。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馬思哲問道。
‘我哪知道你在這？我來找個電腦，誰知道就碰見你了。’
‘你找電腦幹嘛？’
我把兜裏的u盤掏出來遞給馬思哲。馬思哲擺弄了幾下，這是什麽？我沒解釋，隻是把它插到了電腦上，把我看過的視頻給馬思哲放了一遍。馬思哲的眼珠子就快掉到地上，嘴都合不攏。
‘我現在。。。這麽上相嗎？’馬思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你給我滾癟犢子，這是什麽地方？你叔叔讓你去這個鬼地方幹嘛？’
‘這事啊，跟給你u盤的那個人還有點關係。’
‘你說張出？’
‘反正就是那個姓張的。’
馬思哲陷入了回憶。
大概就是我離開杭州不就之後，他叔叔有一天找到了馬思哲，說好像找到了那個挖馬家祖墳的人。據馬思哲回憶，那個人住在郊區的一個獨門獨棟的別墅裏，聽說跟清雨軒也有點關係，據我猜測，那個人應該就是張出。
我剛開始聽到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可能，張出怎麽會和這事扯上關係。他從來沒提起過關於馬家的其他事，但是回想一下赫奢警告他的話，看樣子張出真的是暗中調查了。當時的馬思哲並不知道張出是誰，隻認為是馬家的仇家，可能是來尋仇了，所以便他叔叔說什麽就聽什麽了。
馬思哲本來有點納悶，他叔叔跟他說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麽，平時有這種事，都是他叔叔直接就出麵解決了，不會過問和知會馬思哲，這次有點反常。
在馬思哲的追問之下，他叔叔道出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