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炸藥

那些吸血蝙蝠從棺材中衝出並沒有朝我們衝過來,而是盤旋在墓頂,非常淒厲的叫著。

‘它們要幹嘛?’一萬問。

董明修看了一眼‘好像在呼喚同伴。’

馬思哲‘啊?那怎麽呼喚?快來人啊,這有好吃的,大家一起來吃!’

‘小心!’一隻蝙蝠朝馬思哲俯衝下來,我趕緊摁著馬思哲蹲下。‘這時候你就別貧了,一會把你腦袋都給你抓了去。’

‘抓我?’馬思哲朝上麵就是一下,又一隻蝙蝠被打了下來。沒等我反應過來,馬思哲又上了一顆子彈,抬手又是一槍,這會直接打了個串,一槍兩個。

‘我勒個去,馬爺好槍法啊。’我看的目瞪口呆。馬思哲嘚瑟的笑了一下‘馬爺向來彈無虛發。’接著就在馬思哲的彈無虛發下,蝙蝠被打落了大半。不知道為什麽,這些蝙蝠並沒有什麽戰鬥力,不像之前在通天殿見到的那些一樣嗜血。

蝙蝠被一個一個的打落,我回頭剛要跟馬思哲說話,沒等我開口,馬思哲用手堵住一隻鼻孔狠狠的吸了一下,嘴角翹起一絲胸有成竹的笑意。就是這個表情,讓我愣了好一會。其實這是很普通的一個反應,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表情卻讓我看著特別不舒服。就好像是看見張飛盤坐在炕上拿著繡花針繡鴛鴦一樣。張飛是張飛,繡的鴛鴦也沒錯,可這兩個東西組合一樣就讓你覺得不舒服。

現在的馬思哲也是如此,剛剛那個笑容沒什麽奇怪的,但是放在馬思哲臉上就是不對。換句話說我從來沒在馬思哲臉上見過那個表情。總之很別扭,說不上來為什麽,很別扭。。。

‘你懷春啊,看我幹嗎?’馬思哲這一開口才讓我的疑慮消減了一點,還好說話的語氣沒什麽不對的。可能是我多慮了吧,這種環境中人很難不出現幻覺。

轉眼之間,上麵的蝙蝠已經被打掉大半。其中一隻突然嘶叫了一聲,朝墓門外衝去。隨後身後的蝙蝠也都倉皇逃竄,跟著飛了出去。

不僅是那些蝙蝠,連牆上的海螺也都原路返回爬了上去。看的我們直發蒙。

‘你們看這裏。’一萬指著樹洞說。

我定睛一看,原來在那嗚嗚泱泱一群的蝙蝠下麵竟然還有一個人!之前被蝙蝠擋住我們誰都沒注意。我從通天樹的護台爬上去,這才看清那原來那是一具女屍。女屍的容貌保存的非常好,現在看來就像是一個絕世美女在這棺中沉睡了一般。

女屍的皮膚用冰肌玉骨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白的好像能看見皮膚下的血管一樣。女屍穿著一身白色的紗裙,雙手交叉在胸前。我壯著膽子往女屍腳下的位置看了一眼,這樹洞裏麵竟然是懸空的,女屍的腳就踩在幾條交錯的鐵鏈上麵。

‘我天,這保存的也太好了。’馬思哲不禁感歎。

這女屍是什麽身份,怎麽會被葬在這裏?‘你知道這是什麽人嗎?’我問董明修。都是古遺族的東西,沒準知道呢。

董明修搖了搖頭‘找找有沒有什麽文字記載吧。’

我們幾個人撅著找了起來,樹前樹後,什麽發現都沒有。我開始打量那具女屍,左看右看還是覺得不上手不行。

‘冒犯了。’我咬咬牙,把手伸向了女屍的紗裙。像之前我還說馬思哲流氓,現在可真是情勢所逼。。。不管保存的再怎麽好,屍體總歸是屍體,我手在剛摸上她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冰涼。無心顧忌其他,我壯著膽子順著那女屍的腳慢慢摸上去。

在摸到女屍腰間的時候,還真讓我摸到了點東西。

我掀開最外麵一層白紗,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掛牌。上麵清楚的刻著兩個字‘養倌。’

‘養倌?這是一個職業?’馬思哲看著我手裏的掛牌問。

‘嗯。說白了就是養龜人。因為某種原因,滇王認為神龜可以給古滇帶來好運,所以一時間舉國信奉神龜。滇王在後宮也養了不少品種各異的烏龜。養倌就是當時幫滇王養龜的人。’董明修解釋。

‘可為什麽是女的?’聽這差事怎麽也不像是女的來做,可偏偏這養倌是個容顏絕美的女子。

‘養倌不是隨便誰都可以當的,要想把一隻神龜養成就要盡量避免陽氣。女子身上陰氣重,養龜正適合。就連滇王也沒見過神龜幾次。’

‘養倌的地位就這麽重要,至於如此厚葬?’

董明修皺眉‘我也納悶,養倌雖說不是隨便誰都可以,但也不至於是多大一官,怎麽會有這麽高規格的墓葬?’

‘這還不簡單。’馬思哲道‘既然各種不可能,那就說明這根本就不是這女人的墓,有什麽好納悶的。’馬思哲的分析向來簡單粗暴,不過這麽說的話就好解釋一點。但如果這裏不是這養倌的墓,那會是誰的呢?我們下來到現在,一點關於墓主人的線索都沒有。

我把手上的掛牌換了一隻手,想在那女屍身上找找看有沒有別的什麽東西。

‘這跟線是什麽?’一萬指著我手下的一個東西。我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條非常細的絲線。一頭連著我手上的掛牌,另一頭連著女屍的裙子裏麵。

‘糟了。’馬思哲驚呼一聲,趕緊翻開女屍的裙子。我拉著他的衣服領子給拎了出來‘咱不帶這麽耍流氓的,你怎麽見便宜就占呢。’

‘占你娘的腿,這玩意是個炸彈!’馬思哲一臉緊張的說。

‘啊?’

‘你自己看!’馬思哲把女屍的裙子往上撩了一下,我這才看見。原來在女屍層層疊疊的紗裙之下緊緊的綁著一包炸藥。炸藥下麵的引信正好連著我手上的掛牌。

‘應該沒什麽事吧,這都這麽多年了,誰知道還能不能炸。’我極力安撫自己的情緒。

‘萬一要是炸了呢?’馬思哲看著我。也是,誰能說準這東西質量到底怎麽樣,萬一要是真炸了,這結果可承擔不起。

‘不是,你們先看一下這東西是怎麽個結構,我現在能鬆手把它放地上嗎?’我突然感覺手裏的這個掛牌有千萬斤重,手不停的抖。

董明修看了兩眼‘重要的好像不是那條線,而是你手上的這塊牌子。上麵應該有什麽機關,估計你在鬆手的同時就能引爆。’

‘要不你抻一抻試試?’馬思哲挑眉問我。

我咽了一口吐沫‘你們可想好,我要是抻完以後這玩意也炸了,你們可都跑不了。’

‘那你再等會,我好好想想。’馬思哲扶額。

我把手抬起來看了看手裏的牌子,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這上麵能有什麽機關,別告訴我說這裏還有傳感器,能感應到我的手是不是在這上麵。要是真的有的話,估計我三觀會碎成渣渣。

不過我現在也不敢隨便試,誰知道哪一下不對它就炸了。

‘要不。。。算了。’阿拉說。

‘你有辦法?’我問。

‘沒有。’

‘沒事你說吧,總得試試才知道能不能行。’

‘要不就剁手吧。’阿拉說的輕描淡寫,卻讓我聽得心驚肉跳。

‘啥玩意?剁手?’我震驚的問她。

‘繩子不是拉多長都可以嗎,隻要你手不離開就行。’

馬思哲咧著嘴拍了拍阿拉的肩膀‘女俠你心挺狠啊。’

‘所以我後來不打算說了。’得,這還是我多嘴了。。。不過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如果真找不到什麽解決辦法,我們也不能跟著一直耗著。

我設想了一下,一會我們一直耗到沒有了水和食物的時候,我大義淩然的說為了咱們都能活著出去,剁吧!然後馬思哲手起刀落把我這手給剁了,我捂著嘩嘩流血的胳膊跟他們跑出去,跑的過程中踢到了斷手,把掛牌從我那手裏踢了出去,然後發現。。。。啥事沒有,炸藥根本就沒炸。。。估計我當時就能一口氣上不來死在那。。。

我手裏拿著掛牌往棺材裏看了一眼,女屍腳下踩著的鐵鎖鏈就懸在半空中,下麵是空的。

‘這是不是能下去啊?’我抻著脖子問。

‘但是這女屍在這橫著,怎麽下去?’馬思哲說完不懷好意的看著我‘要不?你把她抱過去?’

‘要抱自己抱,我不管!’我果斷拒絕。上次在通天殿抱了一次那個哈尼族幹屍就夠我做半年噩夢,這再來一次估計我以後都沒法好好睡了。

‘我們要是挪的話不小心碰掉了那條線怎麽辦,你就堵在棺材前麵,這不是就近嗎。’我這位置確實有點難靠近,馬思哲他們要是想上手的話,我得先挪開才行。但是又怕抻了那條線,所以我還沒法動。這樣一來這差事還非我不可了。

‘我告訴你想都別想啊,我不!’

馬思哲的表情瞬間變得有點落寞‘我叔叔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這麽長時間,我這心一直都在懸著,一刻安寧時候都沒有。。。’

‘你別墨跡,沒用。’我不吃他那一套。

‘哎’,馬思哲歎了一口氣坐到一邊‘想當年你讓。。。’

‘你閉嘴!’

‘那你搬嗎?’

‘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