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墓胎

聽赫奢的話音是一早就知道了薛景求的計劃,順便將計就計按著薛景求的計劃來到了這裏。我倒是不緊張赫奢,畢竟他做什麽事都有自己的分寸。我現在更費心的事馬四野,各種情況和漏洞現在都讓我覺得不安,馬四野是不是在隱瞞什麽?

好在馬思哲現在相安無事,我總算能放下點心。

‘釣魚的好像快來了。’赫奢說道。

‘你是說薛景求?’我問。

‘也許吧。’赫奢轉身問馬四野‘四爺,想必你也知道了,清雨軒現在的老板是孫乙。’

‘啥玩意?’馬思哲震驚道‘我這才多長時間沒見你,你小子行啊。’我才想到之前我說的時候那個人並不是他。

‘你不知道的事多著了,抽空給你細說。’

馬思哲歎了一口氣‘你知道世界上比我還不靠譜的人是誰嗎?’

‘誰?’

馬思哲看向馬四野‘我叔。。。’

赫奢對馬四野再一次提及了我的身份,馬四野聽過之後擺了擺手‘這就不用知會我了,夢溪堂現在什麽樣不也不是不知道,想東山再起恐怕難了。現在不管清雨軒的老板是誰,我也管不著也幫不了。’

‘我倒不是指望你提攜著孫乙。’赫奢道。

‘那你是什麽意思?’馬四野警惕的問。

‘張出當時要讓孫乙接過清雨軒另有原因,目的就是把他也綁上我們這條船。但是現在風浪太大,恐怕這船要沉,但是孫乙不能沉。’

‘我能有什麽辦法?’

‘你有。’赫奢直勾勾的盯著馬四野的眼睛。

我看著他們倆對視的眼神,確定這兩個人隻見有什麽貓膩。對於我之前懷疑的內容,赫奢肯定心裏早就有譜。我甚至懷疑赫奢早就知道馬思哲是馬四野但是一直沒戳破。我看向馬思哲,想問問他的看法,沒想到這貨全程注意力都不在這邊,而是愣愣看著屍堆盡頭的那具人骨。

‘看什麽呢?’

馬思哲被我這麽一叫回了過神‘我怎麽看怎麽覺得那東西不對勁。’

‘先別說那個,你是怎麽和赫奢弄到一塊去的?’

‘別提了,他要是再不來我他媽就憋瘋了。’

你知道五天一句話不說的感覺嗎?馬思哲這麽問我。

我曾經看過這麽一個段子,你最寂寞的時刻是什麽時候?答:一個人去吃自助餐,取餐回來發現餐具被人收走了。。。

我以前以為這是寂寞的極限了,但沒想到馬思哲跟我形容的情況足以讓人寂寞到窒息。。。但形容起來不過是枯燥到乏味的流水賬。吃,睡,瞎逛,為了避免撞到什麽不能碰的東西,馬思哲一直都很小心。但是在下麵兜兜轉轉五天,還是連個亮都沒看見。

包裏的食物一天天的減少,墓裏無邊黑暗根本計算不出時間,馬思哲開始越來越慌。就當他以為自己可能就困死在這裏的時候,赫奢像孫悟空一樣的出現了。

雖說馬思哲沒見過赫奢幾次,但是在這個時候隻要能碰見個會喘氣的活人就是極好的。沒問要去哪,沒問赫奢為什麽會出現在這,馬思哲就屁顛屁顛的跟著赫奢過來了。在看見我一刻,馬思哲一陣狂喜,總算是得救了。。。

‘我當時恨不得把你掄幾圈。’馬思哲壓抑著興奮說。

‘你可別掄我了,你說你缺心眼吧啦的,好好在那個什麽努貴還是雲貴家呆著得了,嘚嘚瑟瑟的跟人家上什麽山?’要不是馬思哲稀裏糊塗的被困在這,我們也不用明知山下有貓膩還不來不可。馬思哲被我說完自知理虧,老老實實的聽著。

‘馬哲要是不來的話,可能今天的這個人就是你了。’馬四野看著我說。

‘啊?’我愣住。

馬思哲立馬像被水泡開的紫菜一樣,直起胸膛拍了我肩膀一下‘聽聽,聽聽,老子這是幫你擋了一劫。’

‘什麽意思?’我問馬四野。

‘薛景求這是擺明了要引我們過來,他肯定會找一個能牽著我們所有人下來的人。所以說這個人不是馬哲的話肯定就是你。’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我們盯著的人從張出變成了薛景求,這個薛景求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麽我是從來了這裏才聽說這麽號人物?我問赫奢,赫奢隻是說了句說來話長,臉上還帶著些微微落寞的神色,良久之後自己小聲嘟囔了句‘是我欠他的。’我沒來得及問是怎麽回事,赫奢就直勾勾的朝著角落的那個骨架走過去。

‘這人架子這麽大。’馬思哲看著赫奢離去的背影說。

‘你。。。也對,你這才見他沒多長時間,習慣就好了。’我擺擺手。

馬思哲撅著嘴‘是嗎。。。’我們跟在赫奢的身後慢慢走過去,走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馬四野,正好對上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做什麽表情趕緊避開了目光。

這一路踩著的人骨的感覺不是很好,落腳踩下的聲音讓我一陣一陣的發麻。

‘你們這一路走了多長時間?都碰見了什麽?有人受傷嗎?後麵這倆小夥子都是誰啊,和那個麵癱一起的嗎?’馬思哲走在前麵喋喋不休。可能是一個人呆的時間太長了,馬思哲急需一個人和他說說話。

‘三四天,很多,有,有一個是姑娘。’我故意說的很簡單,沒想到馬思哲聽完兩眼放光‘有一個是姑娘?’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姑娘這一句。

馬思哲摸著下巴回頭看‘這一米八多的這個不能是姑娘吧。。。’

‘你說呢,一萬的肱二頭肌肉都能把你腦袋夾爆。’

‘那就是這個了。’馬思哲指著一直不出聲的阿拉,彎腰看了一眼‘挺清秀的小姑娘啊,五官都讓劉海遮住了。我叫馬思哲,姑娘貴姓?’

阿拉抬頭冷冷的看了馬思哲一眼,繞過他直接走了過去。馬思哲打了個冷戰‘這幫人都這樣?’我無奈的聳聳肩。

‘是不是我英俊的外表給她壓力了。’

‘也可能是負擔。’我道。

馬思哲甩了一下都快擋住眼睛的劉海‘哎,咋辦,這該死的優秀。’

我開始滿身翻找著什麽。

‘找什麽呢?’馬思哲問。

‘找槍。’

馬思哲一愣‘找槍幹嘛?’

‘要麽崩了你,要麽崩了我。’

‘我是不是讓你有壓力了。。。’馬思哲臭屁的問我。

‘你別他媽跟我扯犢子了。’

馬思哲笑了一下,把胳膊搭上我的肩膀,另一隻手叉著腰‘我本來以為我再也沒有扯犢子的機會了。。。’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山洞傳來,空洞又疲乏。

我拍了一下他的胸膛‘辛苦了爺們。’說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這人骨和其他的也沒什麽不同。’我們幾個圍著角落的那架骨骼,一萬道。

我上下看了幾眼‘不同之處就在於他太正常了。’

‘什麽意思?’

‘地上這麽多碎骨,全都有整齊的截麵,而且少了很多部分,隻有這一具是完整的,不對,也不是完整的,少了個頭骨。’

馬四野突然想到了什麽‘剛才那個東西給你的頭骨呢?’

‘什麽東西?’赫奢問我。

我想了一下該怎麽形容那東西的長相,卻發現有點詞窮。‘你看過霍比特人嗎?’我問。

赫奢搖頭。

‘魔戒呢?’

赫奢接著搖頭。我懊惱的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要怎麽說。

‘是這裏的墓胎。’馬四野說。

‘啥玩意叫墓胎?’我問。

‘就是你口裏的那個咕嚕。’

馬思哲嫌棄的看了我一眼‘還,還咕嚕,你還挺有童心。’

‘墓胎是類似於守墓人的存在,其實也是身中蠱毒被折磨千年的可憐人。我也是真正親眼見過之後才知道為什麽你和我們不一樣。’馬四野對我說。

‘身中蠱毒?這麽說這個墓胎不是怪物?’

‘墓胎也是普通人,但是被下了蠱養在墓裏,充當守墓人的角色。’馬四野解釋道。

我拿起手中的頭骨細細端詳,‘可是它為什麽要把這東西給我呢?’

‘這也正是我說為什麽你和我們不一樣的原因。他傷了一萬,不讓我們任何人接近,卻未對對你不設防。’

赫奢看著我手裏的頭骨,伸手接了過去,想了想慢慢的放在那具人骨上。頭骨和軀幹的結合處傳來哢噠一聲,嚴絲合縫的扣在了一起。突然,地上轟隆一聲傳來,正中央的地麵開始下陷,碎骨都翻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青銅的板子慢慢的升了起來。

除了我們正站著的一側,其餘地方的人骨都翻了下去。圍著青銅板的的一圈人骨像圍成了跑道一樣。。。雖然我這個想法聽起來有點出戲。

‘啊偶。’馬思哲感歎道‘你們剛一來這就是大場麵啊,比我一個人刺激多了。我自己一個人閑的都快長蘑菇了。’

我看了赫奢一眼,赫奢皺著眉頭走向升起的那塊青銅板,我們也跟了過去。

遠遠的隻見,青銅板上畫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正中央是一隻長著四腳的巨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