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血宅

赫奢走之前曾經跟我說過,如果他回不來,就說明這一切已經結束了。但是現在張出還讓我繼續幫他,就說明並沒有結束,也能說明赫奢還好好的,根本沒出事。張出來蒙我一通,無非是想趁著赫奢不在把我拉攏走,我不如將計就計,看看他能弄出什麽花樣。順道了了馬思哲的心事,看看馬四野那邊什麽情況。

我和張出的交易算是暫時談妥了,他留給我一部手機,說有需要我的時候會聯係我。我和馬思哲出去的時候看見曹可瑞站在車前。見我過來猶猶豫豫的說“這裏打車有點難,能不能給我送到大路上再說。”

我直接繞過她,打開車門進去。剛要發動的時候,看著曹可瑞背對我的身影,頓時覺得於心不忍。

“上車吧。”我推開副駕駛的車門對她說。曹可瑞趕緊鑽進車裏,係上了安全帶。一路上時不時的看我兩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我不安的敲著方向盤,什麽都別說,什麽都別問我,我現在給不了你任何答案。

轉眼就到了我們剛剛下來的路口,我減速把車子停在路邊。對旁邊的曹可瑞說“在這裏打車應該很安全。”曹可瑞手上狠狠的抓著安全帶,然後一下子拔了出來,帶著哭腔跟我說“剛剛的車後座有槍,你們在屋子裏說話的時候窗外一直有人用槍瞄著你,我不知道你發生什麽事了,但是我現在很擔心。”曹可瑞越說,哭聲越大,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好沉默。

曹可瑞淚眼汪汪的看著我“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說完把身子探過來,對著我的臉親了一下轉身下了車。

留下我和馬思哲在車裏,空氣裏簡直尷尬的快要起火了。我愣了一會,把車門關上,看見曹可瑞已經沒了人影。馬思哲幹咳了一下“你怎麽想的?”

“啊?”我緩過神“看來張出根本不信任我們倆,而且準備過破罐子破摔。多虧我當時沒戳穿他。”

馬思哲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下我的後腦勺“我說這姑娘呢,你怎麽打算的。”

我看了一眼曹可瑞遠走的方向,沉默了一會兒“咱倆得趕緊回去了。”說完我反方向發動了車。

馬思哲大概也知道我是怎麽個想法也就沒再問,我們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等會到了之前的別墅,卻發現屋子裏空無一人。

“怎麽回事?那個阿拉呢?”馬思哲從樓上走下來。

“可能出去了吧。”我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回答。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張出跟我說的話。我心眼不是很全,但也不至於缺。差就差在這個對手是張出,連馬四野搞了這麽多年都搞不定的人,我有什麽把握能騙過他?

我把我的擔憂跟馬思哲說了,馬思哲表示很不能理解。“你現在就是有點多慮了,我們這哪叫騙,我們這是誠心誠意的求合作。你想啊,你並沒有瞞著他什麽?相反的事他有一大堆的小九九瞞著你,所以不安的這個人應該是他不是你。”

“話是這麽說,但是。。。”

“能別娘們唧唧的嗎。”馬思哲斜了我一眼。

“好吧。。。”

估計我和馬思哲會迎來一段極其無聊的日子,我們倆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一直坐到了晚上。我看了一眼表,已經將近八點了,阿拉還沒回來,我感覺有點納悶。

按理說阿拉不會是那種無聊就去逛街逛超市的人,就算有什麽必需品要買這麽長時間應該也回來了。這點也是我的疏忽,我連阿拉的手機號是多少都不知道,所以也沒辦法聯係。就這麽又幹等了一會,還是沒什麽動靜。

阿拉的房間在樓上,會不會走之前給我們留了什麽紙條之類的。抱著這個想法,我狐疑的上了樓。

越往樓上走我越覺得不對勁,總能隱隱的聞到一股刺鼻又惡心的味道。心裏想著不可能吧,千萬別。。。

我推開門,一股腐爛的氣味直接衝出來,我一下掉過了頭。等我勉強壓下即將吐出來的嘔吐物之後,看見**白色的被子裏裹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厚厚的棉被都已經滲出了紅色。

我趕緊叫上來樓下的馬思哲,馬思哲看了一眼也愣住了,不知道這是怎麽個情況。

我壯著膽子打開了窗戶,但那股腐爛的味道卻怎麽都吹不散。我慢慢靠近床頭,把那具倒扣在**的屍體翻了過來。那人一下子正麵向著我,鐵青色的臉,凸出的眼球,吊在下巴上的舌頭。我再也沒抑製住胃裏翻滾的惡心,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馬思哲皺著鼻子嫌棄的看了一眼“看這樣子是窒息死的。”我實在沒有勇氣多看一眼,擺擺手就想出去,馬思哲一把拉過我“不過還好,這個不是阿拉。”

死的那個人身形高大,頭發又短,明顯是個男人。馬思哲看了一眼窗戶上的鎖“這鎖是你剛才打開的嗎?”

我搖搖頭“我直接就推開了,窗戶根本就沒鎖。”

馬思哲走到窗戶前,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又回到床邊看了一眼上麵散落的枕頭和被裹在裏麵的屍體!然後順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怎麽了?”我問他。

“窗戶的鎖是壞的,被人從外麵撬開了。看地板上的劃痕,應該是打了一架。有人從窗戶外麵闖進來,想要襲擊**的人,然後從門口逃跑了。”馬思哲根據留下的線索猜測。

這麽說來,這個男人應該是想偷襲阿拉,但是被阿拉反擊,兩個人撕扯中阿拉悶死了這個人,然後慌不擇路的從門口逃了出去。但是這其中好像有個說不開的點。

“如果這個男人是窒息死的,**的血是哪來的?”我問。

馬思哲回頭看了一眼屍體,猶豫了一下慢慢掀開棉被下麵,卻發現血跡的分布比較三卷。並不完全是從裏麵滲出來的,而是從各種角度噴射出來的。應該是一個受了傷的人在掙紮中留下的痕跡。

那這麽估計的話,真實情況應該是這樣的。這個男人破壞了窗戶鎖想要襲擊阿拉,但是把阿拉驚醒了,於是兩個人的撕扯中,阿拉受了傷,並且失手悶死了這個人。。。

但是看血跡的麵積不小,應該是很嚴重的傷。如果阿拉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會有力氣悶死這個壯漢?而且刺傷阿拉的凶器此刻並不在屋子裏,難道是被逃走的阿拉撿去防身用了?怎麽解釋都好像又不合理的地方。而且雲南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阿拉就算是跑能跑到哪裏?

“我覺得當時好像不止兩個人的樣子。”馬思哲摸著下巴說。

我隱隱的看見地上有一條劃痕,像是拖動什麽東西而留下的,當即有點懷疑。我順著地上這條長長的劃痕鬼使神差的往外走,一直走到了赫奢家二樓的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虛掩著,我站在門口,吃吃不敢動手。生怕這扇門一打開,裏麵出現一些我不好消化的東西。

馬思哲伸手,嘎吱一聲推開了浴室的門。想象中的恐怖場景並沒有出現,但是浴室的情況同樣讓人覺得血腥。

洗手台裏蓄慢了水,裏麵全是粉紅色的水。旁邊的馬桶上還清晰的摁著幾個血紅色的手指印,看樣子這裏麵也發生過不少事。

“應該是被刺傷的人又被人拖到了這。”馬思哲分析。

“這是什麽人,有這麽大的深仇大恨?”我突然想到事情發生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會不會這些人根本就是衝著我來的,但是屋子裏就隻有阿拉才會對她下手。我看著這滿浴室的血,陷入了深深地不安,如果受傷的是阿拉,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看樣子動手的人除了薛景求就沒別人。他應該是追蹤到了別墅的位置,才會借機下手。

赫奢離開這麽幾天,我這就出了這麽大簍子。現在我是眾矢之的,所有人都在瞄著我。憑我自己的本事肯定是抗衡不了。。。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找張出。

張出和薛景求,現在這兩個人的利益鏈條撞到了一起,肯定要分個上下,不如在赫奢回來之前讓他們兩個互相先解決掉一個,也算給我們省了不少事。我在這兩個人中間權衡了一下,最後向張出挪了一小步。

理由很簡單,張出需要我。而薛景求則完全不。目測如果我不出現,薛景求不會做任何過激的舉動。

“孫乙你看。”馬思哲遞過來一張照片,我一看,上麵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幾歲的小女孩,當即反應了過來是怎麽回事。

“這是阿夯和裏吉?”

馬思哲點頭“怪不得在瓦雲寨看不見人,原來是被薛景求帶走了。”

“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在薛景求手裏應該就是沒多大問題。”我把照片遞給馬思哲“你在哪看見的?”

馬思哲指了一下他身後“就放在龍頭的開關那裏。”

看來薛景求是叫準了我們倆一定會回來,所以撒了網在這釣魚。沒準現在外麵就有無數人在等著我們邁出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