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祭門儀式

“你看那棺材裏麵好像沒有人啊!”馬思哲歪著頭盯著上麵說。

我舉起老九遞給我的手電筒,往棺材裏看了一眼。裏麵空空****,果真沒有人。我心下一驚,暗叫不好。以我之前的經驗,這種情況多半是起屍了。不過現在才走了這麽遠一點,連墓室都沒進怎麽就能看見棺材?

後來我總結了,這起屍不分內外。。。

張出掃了一眼,冷冷的說“小心點,這墓走氣了了。”

後麵跟著的人一陣慌亂,都在議論著什麽,好像對墓走氣這件事反應很大。老九的神色但是淡定,他一抬頭對上我的目光,意識到我在打量他,咧嘴笑了一下。

老九好像對我沒什麽戒備心,按理說不管大小,也算個古遺族的頭頭,不可能對第一次見到人就卸下防備說那麽多家事。難不成是因為我長得特別無害他才這麽放心?

“誒,你覺得我看著麵善嗎?”我問我旁邊的馬思哲。

馬思哲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幹啥?”

“快說,我麵善嗎?”

馬思哲楞楞的盯著我“善。”

“有多善?”

“冒佛光的那種。”

。。。。。。

張出走著走著突然抬起手,示意我們後麵暫停一下。他再一次從口袋裏把之前拿出來過的東西又拿出來。我伸脖子看了一眼,大概比我拳頭小一圈,張出擋的嚴實,具體是什麽根本看不清。簡單看了一下,張出把東西又放了起來。

前麵的路比之前剛進來的時候要窄的多,但是我們距離洞頂也有相當高的一段距離。不知怎麽的,四周開始慢慢升騰起一陣霧氣。越往裏深入霧氣越重,霧氣裏伴有一股辛辣的味道,我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

一直走到完全看不見外麵的光亮,洞裏一片漆黑的時候,霧氣也濃的快讓我睜不開眼睛。“這裏麵是不是著火了,煙熏火燎的!”我皺著眉頭說。

“咳咳,這,這他媽跟,跟進了煉屍爐一樣。”脖子緊咳嗽著說。

“說的跟你進去過似得。”老九扇著風說。

“你,你還別說,我前兩天真,真搞了個殯儀館。”

“就你會做買賣,死人錢活人錢都不放過。”

“咱,咱不像你,會賞物件,火,火眼金睛。沒文化還不得想別的招。”脖子酸溜溜的說。

“安靜!!當來這幹什麽來了!”張出怒氣衝衝的衝他們倆吼道。

脖子閉了嘴,小聲啐了一口“媽,媽了個逼的。”

張出緊緊的盯著麵前,一動不動。我從濃霧裏勉強摸出了一條路,走到張出旁邊。“怎麽了,為什麽停了。”

“前麵是扇門。”張出說。

“啊?”我除了霧蒙蒙一片之外什麽都看不見。隻好伸出一隻手摸了一下。大概在距離我五六米左右的地方,我摸到了一陣冰冷。的確有個門,而且我發現現在空氣的能見度竟然不到五米。我從門上扣下來了一點殘渣,拿到眼前一看,是黑紅色的粉末。有點類似鐵鏽,難道說這門是鐵的?

雖說鐵器本身並沒有銅好保存,但是鐵器的鑄造比銅要費時費力的多,所以在鑄造工藝不是那麽先進的古代,鐵反倒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因為工藝繁瑣,不好保存,所以留到現在的鐵器並不多。卻沒想到這裏竟然有一扇這麽高的鐵門。

想象了一下之前的洞高,和後來山洞兩邊的縮減幅度,目測現在這個鐵門最少也有五米高。

“上鏽了。”我搓掉手上的黑紅色粉末。

張出沉默了一會“這不是鐵鏽。”說完張出往前走了一步,把手放在了鐵門上。“現在幾點了?”張出突然問我。

我抬手看了一眼“八點二十。”

“炸開它。”張出說完退後了一步。

後麵幾個人組織有序的從包裏拿出了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炸藥。我有點暗自感歎古遺族人還真是多才多藝。在我的印象裏,能鑒寶,能盜墓,能走鋼絲,還會製藥,現在連炸藥都會自己搞了。

“炸了這門不就廢了嗎?”我問道。

“不廢你能帶出去?”一個拿著炸藥走過來的哥們路過我的時候說。

說實話,我多少有點心疼。這麽一個罕見的東西,後人連見都沒見過就要被毀了。但是我職業病不能在這時候犯,我要是拿出手機拍幾張照片,或者攔在門前大喊要炸先炸我!估計我當時就灰飛煙滅了。雖然心疼,我還是二話沒說的退了回去。

幾個人快速把炸藥堆在大門的左下角,然後躲在一邊的石頭後。張出比了一個手勢,一個特質的打火機被扔了出去。沒等我看見引信是怎麽被點上的,砰的一聲就炸了開!!一陣熱浪從裏麵襲來,耳朵被震得嗡一聲。我一隻手撐在地上,搖了搖頭。下次有這事我還是再多跑幾百米,我估計我這耳朵一時半會是緩不過來了。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我聽人說話都自帶嗶嗶嗶——的特效。

我跟著埋伏的人一起去看了一眼鐵門,隻見左下角被炸的陷了下去,但是除了一個坑之外,門並沒開。“接著炸。”張出看來是非要炸開不可。

這次我學聰明了,拖著馬思哲又往後跑了一百米。過了幾秒裏麵又傳來砰的一聲,這次的聲音比上次更大,估計是炸開了。

兩輪炸藥攻勢,鐵門隻是被炸開了一個窟窿。還不足一人高的窟窿。我貓著腰跟在張出後麵走了進去。門另一麵霧氣完全消失,而且神奇的是,就連我們炸開的那個洞也沒有往裏麵湧進霧氣。

等我鑽過去之後拿著手電照了一下頭頂的鐵門。鐵門另一麵上方綁著無數條鐵鏈,從門的一年穿到另一麵。我看著鐵鏈的樣子有些奇怪,好像之前已經見過無數次一樣。

“像不像帽兒山下麵捆著白衣女屍的鐵鏈?”馬思哲問我。

其實鐵鏈的長相都差不多,馬思哲之所以說像是因為這些鐵鏈的排列順序。雖說表麵看起來沒什麽規律,有點雜亂。但是仔細分辨一下的話就能發現,每一條都放的很有意思。首先要保證每一條都有交錯,其次鐵鏈交錯的位置都巧妙的形成了一個圖案。這是之前我在帽兒山的時候沒有發現的,但是現在看來竟然像極了馬思哲腰上的紋身。

馬思哲好像並沒發現這一點,隻是覺得鐵鏈有些奇怪。我給馬思哲指了一下,馬思哲額頭瞬間冒了一滴冷汗“你別說,還真有點像。”我說不出是興奮還是別的,看見這東西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沒來錯地方。沒準馬思哲的紋身之謎到這就能解開了。

“像什麽?”張出聽見馬思哲的話,回過頭問。

“像西夏的古文字。”馬思哲隨口胡謅。

“像屁古文字,這就是胡亂搭在一起的,哪裏有字。”老九漫不經心的說著,反倒解了我們的圍。

我順著鐵鏈網上看,竟然看到了十分令我震驚的一幕!!洞頂高高的懸掛著幾具人骨,輕輕的擺動。偶爾撞到鐵鏈,發出細微的撞擊聲。

“這,這上麵有屍體!”脖子指著洞頂大叫。同行的人都看到了上麵詭異的一幕。一個看起來年紀很輕的小夥子哆哆嗦嗦的說“為什麽要把屍體吊在這?”

張出盯著上麵的人骨不說話,我順著人骨的腳骨一直向下看。腳骨**在鐵鏈的一端,順著這一段一直纏繞纏繞,鐵鏈的盡頭卻突然消失不見了。為了確認這不是我的幻覺,我順著鐵鏈又看了一遍,最後還是沒找到鐵鏈的末端在哪。

這是視錯覺嗎?怎麽可能說找不到頭就找不到了?我摸著下巴端詳了一會,突然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鐵鏈和鐵門是一體的!本就是一起鑄成,不是末端不見了,而是鐵鏈和鐵門是連在一起的。

這些人吊在這裏,腳下踩著鐵鏈,鐵鏈連著鐵門。。。怪不得張出說門上的黑紅色粉末不是鐵鏽。那是這些人的血!!!

東北帽兒山下捆著女屍的鐵鏈我沒近距離看過,但是在剛進石林祭坑的時候,洞口也同樣有相互纏繞的鐵鏈,上麵同樣有著黑紅色粉末。。。

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麽當時洞口的那些鐵鏈上麵也應該都是鮮血!

為什麽,這些地方的入口處都會有這些東西?難道這是一種特殊的入門儀式?要用屍體的鮮血來祭門才可以?

這時,上麵掛著的幾具白骨開始慢慢飄動起來。“怎,怎麽回事?這,這裏麵也沒風,他動,動什麽!”脖子驚恐說。

我身後傳來轟隆一聲,馬思哲伸手把我拉到後麵。隻見那扇鐵門像是被觸動了什麽機關一樣,開始大幅度抖動。整個山洞裏開始搖晃,上麵白骨馬上就要掉下來一樣。鐵門慢慢下沉,我們之前炸開的那個洞重新沉入地下。整個鐵門恢複了之前的狀態,完好無損。

“糟了,出不去了。”老九說。

張出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後麵人跟上,往前走,”

看張出這麽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知道了出口的位置。我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上麵白骨,總感覺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