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導航開始
我心裏閃過一絲異樣,不知怎麽的,竟然覺得阿成口中說的人不像是薛景求,更像是馬四野。其實也不是沒可能,阿成他們從來沒見過薛景求,別人說什麽是什麽。為了把阿成說的人更具象一點我著重打聽了一下那個求爺的樣子。
阿成的記憶力幫了我不少,說的細節都十分明顯。包括頭發的長短,說話的語氣身上的衣服,我問阿成還有沒有什麽別的細節的時候,阿成想了想,說那人的拇指上帶了一個翠綠的扳指。我一拍大腿,心想沒錯了,絕對是馬四野。
記得之前有一次和董明修同行的時候,馬四野曾經易容成了馬思哲,那天為了解決那個凶墳裏的老太太,馬四野那出過一枚一模一樣的扳指。馬思哲也聽到了我和阿成的對話,眉頭再一次擰到了一起。
我也不禁納悶,馬四野這到底是要幹什麽呢?偽裝薛景求?難道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幾個人能敗露,所以故意給我們放煙霧彈?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事,現在這情況馬四野直接幹脆一點帶著人來骨坑搶東西就好,還繞一大圈讓他們把這裏毀了,真是怎麽都想不通。
赫奢大概也聽到了我們這邊都在說什麽,咳嗽了一聲輕輕道“分成幾個可能性想,其實不難猜測。”
幾個可能性,那就是分別把這人想成馬四野和薛景求,看看都能是因為什麽。
如果是馬四野的話,絕對是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通天通獄。那這個時候他偽裝成薛景求的可能就是預料到這三個人可能發生的情況,並且用這三個人來擾亂我們的視線。炸骨坑,讓我們誤以為薛景求的目的是一了百了,繼而對薛景求放鬆警惕。
如果是薛景求的話很簡單,那就是要炸骨坑,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這樣一來導致的結果就是我們一樣會對他放鬆警惕。畢竟他派來的所有人已經死的死,活著的人也在我們的掌控範圍內。
我忽然發現,不管那個人是誰,我們最後走向的方向都是對薛景求放鬆警惕,最後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馬四野的身上。這樣一想,最大的受益人竟然是薛景求。
“難道是薛景求?真正計劃這些的人都是薛景求?”
赫奢搖頭“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這兩個人本身就是利益相關。換句話說,他們兩個到現在為止仍然站在同一個陣線聯盟上。用一個人當引子,從而讓我們誤以為自己的敵人隻有一個,從而視線集中,到時候再給我們來個前後夾擊,打個措手不及。”
我聽赫奢說完恍然大悟,從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深的一層用意。我想起從瓦雲寨開始,這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就有跡可循,那日在工廠裏薛景求的那句話明顯是對另一個人說的,但是語氣卻好像不是對馬四野。
我說了我的疑問,赫奢也沉默了一下,繼而說“在最後真相被揭開之前,不要放鬆警惕,什麽樣的情況都有可能出現。”
馬思哲至始至終都沒參與到我們倆的討論中,隻是最後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想了想問“你說我四叔執念這麽深,我真的能勸說他嗎?”
馬四野的心思縝密,從之前看到現在,他步步為營。幾乎沒有那個環節是他遺落了的,就像馬思哲說的,他執念這麽深,真不是一般人能勸的了的。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和馬思哲說什麽一定能之類的廢話,而是很現實的說了一句夠嗆。
馬思哲好像也早就預料到了,歎了一口氣“我之所以蹦著高的要來,就是擔心我四叔如果真的走火入魔到什麽都不管不顧了,看見我是不是還有可能收手。但是現在知道的越多我就越不確定,我沒把握,一點沒有。”
“馬思哲。”我少有的用正經的語調和馬思哲說“這個世界上誰都沒辦法承擔拯救另一個人的責任,你也同樣,放輕鬆一點。”
赫奢聽見我這句話側頭看了我一眼,我注意到赫奢的目光也迎了上去,他沒轉頭就那麽看著我“我也可以嗎?”
我從來沒在赫奢臉上見過那種表情。好像有些疲憊,還有些期待。很久之後我回想起那天,才覺得隱隱的後悔。那時的我應該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笑著對他說“當然,你也可以。就為了你,為了你自己而活。”我忘了他也會累,忘了他偶爾也會困惑。
但當時我腦子好像糊住了一樣,就那麽愣愣的看著他,不理解他話中的深意。赫奢沒說什麽,轉身繼續向前走,中斷了我們剛才的對話。我看著赫奢的背影,不禁回想他剛才的眼神,困惑的像個迷路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了,總覺得最近這一段時間赫奢的狀態不太好。沒了我剛見他時的淩厲眼神,手段說話好像都慢慢軟了下來。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疲憊的狀態,無精打采。
可能隻是被這一遭又一遭的事搞得心力交瘁吧,我這樣自我解釋。
從清風寺後麵繞過來,阿成導航了一下接下來的路線,在地上畫了一下附近的路線圖。地圖這種東西我向來不是很會看,所以也就沒跟著摻和。赫奢低頭看了一眼之後不禁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我看他表情不對便問道“從這裏出去,我們應該會走進一個太極陣。”赫奢說。
“那是啥意思?”
“迷宮,你這麽理解就行。”馬思哲解釋,赫奢接著說“但是這太極陣在水上,從清風寺地下進暗河,二百米就能看那片水域。”
赫奢說完我們不約而同的看向清風寺大廳,思考著要怎麽才能從底下進去。阿成看了一眼之後說道“大概在那佛台下麵。”
“為什麽這麽說?”
“地圖是有比例的,比例聯係一下這裏麵的麵積,位置大概在清風寺裏麵。一樓大廳唯一一個沒有被擺在明麵上的東西就是那佛台。上麵圍著一圈藏藍色的布,看著可疑。”
馬思哲將信將疑,我們所有人又都重新回到了清風寺大殿裏麵。肖鴦爸腿摔斷了,每走一步都哎呦哎呦的叫。我本來好脾氣的人都被氣得不輕“告訴你不能跳不能跳,這是不是給我們找麻煩。”我嘟嘟囔囔的說。
肖鴦爸也不好意“麻煩了啊小夥子,你心眼真好。”
“別誇我了,我也知道我心眼好。”
肖鴦爸湊近我耳朵小聲說道“我看你年紀好像也就二十多歲三十不到,我女兒和你年紀差不多大,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介紹?”
我心想我對你女兒簡直了解的不得了,這麽大的爛攤子就不要丟給我了。“不用了,我配不上你女兒,沒準你女兒眼光高看不上我,那我豈不是又傷一次心。”
“你這麽好皮囊,怎麽會配不上呢。”我被誇得心花怒放,任勞任怨的攙著一瘸一拐的肖鴦爸。沒想到這老頭下一句話差點氣得我半死。
“我女兒那眼光,真是爛到家。大學的時候處個對象,聽著就不是什麽有出息的貨,一學考古的,能有什麽出息。”
我聽過之後一陣火大,手一甩就把他扔到李佐手裏“老子就是學考古的。”
“啊?那咋還來盜墓了?”他爸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我。
我氣得無語,懶得和他說話。
馬思哲第一個走進大殿,直奔著後麵的佛台走過去。簾子一掀,果然不出阿成所料,那下麵蓋著一個井蓋一樣大小的銅蓋。上麵寫著三個大字,往生界。
馬思哲看了一眼驚喜道“還真有,行啊。”
阿成一臉淡漠,並沒什麽反應。
蓋子並沒定死,兩個人直接就能抬起來。打開之後隻見下麵盤旋而下的一個旋轉樓梯,我們幾個排著隊倒退著慢慢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