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發廊偷聽

?我連語氣和麵癱的表情都學得惟妙惟肖,一人分飾兩角,把全部內容講給馬思哲。

‘沒了?’

我點頭‘沒了’

馬思哲把筷子一扔‘這孫子什麽都沒說啊’

我拿起麵前的碗又喝了一口‘他就說了他叫什麽’

‘其實也不是,你好好想想。他說之前帽兒山的事你是在他的計劃之中,後來你到張家界的事還在他的計劃之中,你回杭州就更是一路被計劃回來的。這說明什麽?’

我想了想‘說明他耍了我很久?’

‘這說明這三個地方有你必須去,去了之後又必須走的理由’

‘什麽意思?’我還是沒聽懂馬思哲在說什麽。

‘我這麽跟你說,他為什麽單單要讓你去帽兒山下麵?首先,他對帽兒山一定比你我熟悉。其次如果是為了拿出銀龜,他大可以找個有經驗的地串子。而不是讓你去冒那個險。你說他知道程叔,知道銀龜,所以你在照片上看見的那個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他能一路跟著我們而不被我們發現,身手不會差吧?’

我點頭。

‘那麽,一個身手比你好,對帽兒山的了解比你多的人,為什麽要讓你去冒這個險?’

‘因為冒險啊,所以找替死鬼’這很理所當然的事情,要是我也會找個替死鬼。

‘那不對。他費這麽大力氣,就說明這事對他很重要。他不會隨便找一個人就去。他說的那個你的利用價值,很有可能就是字麵意思’

‘你的意思是,帽兒山的那件事隻有我能做到?’

馬思哲舉著筷子搖了搖我‘不是隻有你能做到,是隻有你做才可以’

這意思是換任何一個比我強的人也許都能走到最後,但是有些事情隻有我做才行。也許是那個銀龜隻有我才能把它拿起來,又或許那個銅鏡門隻有我才能打開?一定是某個環節隻有我做才可以。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非我不可?

‘我明天找人去打聽一下那個老板的來頭,沒準能搞清楚他跟帽兒山那邊有什麽關係’

然後我和馬思哲兩個人就一直低頭吃飯,兩個人都沒說話,安靜了一會我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那他說的盯上我的那夥人又是誰?’

馬思哲歪著腦袋啃著雞爪子,口齒不清的說‘不知道,你就聽他的,老實的在杭州呆著。既然他留你有用就一定不會讓你出事。’

我喝了一口酒,辛辣的**從嗓子灌進去,嗆的我想流淚。我這滿肚子的疑問,好像被燒的更旺了。我一直以為這一切都是我的事情,所以一路掙紮,探索,努力的扮好一個救世主的形象。

正當我為自己的義薄雲天感動的稀裏嘩啦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人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人家計劃的戲碼,我演的是他扔過來的劇本,我就是個替身。

我覺得自己演的還不錯,人家主角卻一點謝意都沒有。反而告訴我,現在廣電總局要封殺我,理由是我不知好歹。。。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還在硬挺什麽,哦,我想起來了。我攤上事了,有人要弄死我。

我老老實實的在馬思哲家呆了一個多禮拜。他每天都會去墓地走一圈,幾天下來也沒什麽發現。

我跟他去過一回,有一點讓我很納悶。

他爺爺的墳後被盜了個洞,但是隻見洞,卻不見土。墳的周圍一點多餘的土我都沒看見,本來我以為是被人收拾走了,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從出事到現在都沒人敢動過現場,更別說清土。

我排除了之前被人誤盜的猜測。如果真是點沒踩好,失誤挖了馬家祖墳,不會細心到把土再清走。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但是如果要是報複的話,肯定會大肆破壞,不會挖個洞就完。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倒是來了這麽久,一次都沒見過馬思哲的叔叔。聽馬思哲說,他倒是覺得他叔叔好像是有什麽事情瞞著他。但馬思哲一直找不到機會好好問問,整天看著他叔叔神出鬼沒的不知道在張羅什麽。

‘咱倆去跟蹤我叔吧’馬思哲有一天湊過來神神秘秘的跟我說。

我正在看書研究橋牌,從書縫裏抬頭看了他一眼,決絕的搖頭。

‘你就不好奇,他整天神神秘秘的在幹嘛?’

我想了一會,把書合上‘你叔叔脾氣大嗎?’

馬思哲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一點都不大,特別慈祥’

‘這個。。’我摸著下巴。

馬思哲把車鑰匙往我麵前一扔‘以後隻要你在杭州呆一天,我車就借你一天’

‘成交’

我是時候該考慮考慮在杭州定居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馬思哲偷偷摸摸的出門了。據馬思哲的前線消息,他叔叔今天淩晨三點就出門了。

‘師傅,北口’馬思哲坐上出租車對司機說。

‘幹嘛不開車?’馬思哲堅持要打車去,我懷疑他是不舍得讓我開。

‘我那車那麽騷,沒等到地方就得讓人家發現,還怎麽跟蹤?一會咱麽要去的地方人雜,看好手機錢包’馬思哲提醒我。

我邊把錢包放進裏麵的口袋邊問‘什麽地方啊,還至於這樣’

‘你到了就明白了’

原來北口是一條鬧市街,不寬的胡同裏,各種商鋪林立。環境確實很雜。

我拉緊衣服,跟馬思哲擠了進去。左拐右拐,走到一家發廊門口。看著門口貼著的花花綠綠的貼紙,我看了馬思哲一眼。

馬思哲抬腳就要往裏麵走,被我一把拖了回來。‘等會,等會’

‘你確定你要進去?’

‘怎麽了?’

‘我的意思是。。。’

突然,從裏麵傳來一聲,桌椅倒地的聲音。接著是一聲咒罵。

我和馬思哲趕緊躲到了一旁,聽著屋子裏麵的聲音。

隻是這一聲以後,再也沒有別的聲響。我們兩個探頭探腦的往裏麵看,卻被簾子擋的嚴實,什麽都看不見。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開門蹭了進去,找了個角落坐下。

‘理發嗎?’一個滿頭卷發,畫著鮮紅嘴唇的女人走了過來。

馬思哲隨手指了我一下‘他刮臉’。

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女人一把把我摁倒,在我身上蓋了個上麵滿是油漬的東西。

在我下巴胡**了一把泡沫,我還在辯解說不用不用。等她的刮胡刀靠近我臉的一刻我就安靜了,我第一看見有人用那麽長的刀刮臉的。

這不是刮臉,這是殺豬啊。

那女人還幾次試圖跟我講話,我被她嘴裏的煙味熏的差點死在椅子上。

馬思哲在一邊想辦法套話‘妹子,裏麵怎麽了,剛才聽見好大一聲?’

那女的用舌頭舔了一下牙‘那都是老板的事,我們不過問’

馬思哲從兜裏掏出來一張片子,塞到那女人的手裏裏。那女人看了馬思哲一眼,繼續給我刮臉。馬思哲又拿出了兩張,塞了過去。

‘聽過馬四爺嗎?’女人悠悠的開口。

看來還是錢管用,幾張票子,什麽實話都套出來了。

‘馬四爺?聽過,怎麽著?在這?’馬思哲好演技,這出明知故問演的十分到位。

女人抬起下巴一指‘在裏麵’

‘你知道在幹嘛嗎?’

‘不知道。’

我估計馬思哲當時都有把錢搶過來的心情。

不一會,臉刮完了,她把我身上的抹布一扯。抖了兩下掛在了一邊的橫杆上。

‘二百,我去上趟廁所’她翹著二郎腿對馬思哲說。

馬思哲笑了一下,又掏出二百。那女人捏著錢扭臀擺胯的走了出去。

我和馬思哲趕緊湊到了裏屋門口,聽著屋裏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