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腳步,篤定的看著旁邊的小狸。
“老大,你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這廝還以為我對它懂了什麽歪心思,真誠的“勸我”。
“小狸,我好像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我沒興趣再和它耍笑,盤腿而坐,撿來一根木棍。
它也明白事情的重大性,板著臉,坐在我旁邊。
我先用棍子寫下一個詞:張雲司。
所有的事,都是因為這個人發生的,王瘸子,村長,候雨,這是三條主脈,而這三條主脈絡紛紛指向一個地點——學校食堂。
一個距離學校足足有五裏路的食堂!
開什麽玩笑,學校旁邊有的是空地,哪個傻子會選在哪裏建食堂,而且村裏學生都是通校生,家就在村子裏,吃自家飯不香嘛,跑五裏路去食堂吃飯。
所以說,建食堂隻是一個幌子。
張雲司為什麽建食堂?
因為食堂下麵有古墓!
那他為什麽挖古墓?
因為古墓下麵有……他想要的東西!
他想要什麽東西?
考古隊,對,上世紀的考古隊,他們尋找到但沒有帶走的東西!
以此為背景,根據羅卡定律,當兩種東西相遇時,必然有兩種結果:一種東西留下了什麽?一種東西帶走了什麽?
張雲司帶來了候雨,絕不因為她是小三,而是因為她是打開古墓不可缺少的一個條件,這就是為什麽古墓打開的那一天晚上,她莫名其妙的上吊了,她不是自殺,是她殺。
候雨的死,讓他打開了古墓嘛?沒有,他還缺一個鑰匙,村長家的小兒子,所以他找到了王瘸子,利用迷魂湯,既鎮定了村長不要鬧事,又讓小兒子作為鑰匙的另外一麵,徹底打開了古墓。
要知道,候雨和村長的兒子幾乎是同一時間死亡的。
原配的到來,應該是一個幌子,欺騙世人的幌子,讓所有人都以為候雨是為情所傷,上吊而死。
可是,當張雲司連夜打開古墓後,他發現了什麽?讓他連夜跑路?
想到這裏,我在地上寫下了第二個關鍵詞:水鬼!
候雨從墳地裏爬出來偷雞,村長家的兒子從墳地裏詐屍,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水鬼。這是第二條主脈,人死之後,怨氣凝聚而成厲鬼,通常會找前世的仇人,所以說,水鬼起碼是害死候雨和村長兒子的從犯。
從麵相上來看,水鬼是個女人,張雲司是個男人,所以,水鬼隻能是張雲司的原配。
想到這裏,真相開始慢慢浮出水麵。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張雲司和他原配反目成仇,甚至不惜殺害以後將人頭扔進河裏成為水鬼,但是我隱約可以猜到,所有的根源都來自於那座古墓。
我和牛山被鬼拍肩……
李秀秀被鬼迷住往河邊走……
還有昨天晚上的毛屍……
不出意外,都是古墓裏的東西在作祟,所以古墓裏有什麽?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但我確信,那裏麵存在著強大如張雲司都無法解決,聰慧到如灰仙都不敢靠近的恐怖東西。
而且我感覺到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接近真相。
我捉到了水鬼,當天晚上就遇到鬼拍肩。
水鬼溜進柴房,立刻就遇到了來曆不明的粽子。
這怎麽解釋?
我仿佛是在別人寫好的劇本裏演戲,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計劃之中。
聽我分析完這一切,小狸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老大,你真牛批!”
這些錯綜複雜的東西結合在一起時,實際上隻有一條主線,隻是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人難以發現而已。
我淡淡看了它一眼,用棍子寫出第三個關鍵詞:尤老頭。
在整場戲中,他好像是最沒事的一個人,但是,他的舉動,有太多的不合理之處了。
例如,張雲司建食堂的時候,牛村長都看出來這玩意兒不對勁,尤老頭為什麽不出來指摘?我打算進後山的時候,他為什麽偏偏在村口,上來找我攀談,還給我一個保命的家夥?村長家兒子墳地被炸開的時候,那天晚上為何我又能撞見他?
或許是巧合,但是還有。
再例如,那天在灰仙洞穴,他好巧不巧,上山采藥給孫子治病?他孫子明明死了多年,他為什麽一個勁的說自己孫子沒死?
與狐仙簽訂協議,他幫我;釣水鬼,他幫我;處理母子同棺,他還在幫我……
而且每次都是極其順理成章的出現。
這……不是太奇幻了嘛?
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這就不可能是巧合。
分析完這一切,我苦笑一聲。
自己隻是得到了一半真相。畢竟,尤老頭已經走了,他為什麽這麽做,恐怕他的這些想法早就埋入黃土。
這個老頭子,對我來說,好歹算半個師父,我怎能如此去揣度他。
總得來說,張雲司的事,解決了一大半,古墓裏的東西是解決問題的關鍵。而且,那個處處和我作對的人,應該不是尤老頭,僵屍出現時,尤老頭已經走了,死人無法作法控製僵屍。
我接下來要做的,是要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成為一名合格的出馬弟子,這樣才有資格和背後的勢力鬥法。
所以我要等,靜下心來等,不斷的提升自己,磨礪自己。
等下一場風雨的到來。
扔掉棍子,起身,拍了拍手中土,抱起小狸,仔細摸索它圓嘟嘟的腦袋:“小狸,你說,背後那個人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