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們衝向血屍,將它摁倒在地,由於沒有實體,外人看來就像是血屍自己突然倒地的。
倏忽右指動,手中木劍指向空中。
我心如淵,氣定神閑的喃喃念道:“雲鎖深山行人少,古洞修真徹夜寒,清泉繚繞伴仙客,香煙騰騰吐真言,妙法高深頻度世,查言治病震靈壇,玄觀開處驚龍虎,道行現處不虛傳,吾奉金花教主法旨,急急如律令!”
敕!
一劍指出,一隻白蟒蛇蜿蜒而至。
在眾多仙家當中,我與白仙的福德積累最厚,一營主將三千兵,讓小白出來,足以了。
隻見小白吐著信子,悠然趨向血屍,將它纏在中間,血屍還想掙紮逃跑,無數的胡仙們衝上來騷擾它的視線。最後隻能乖乖被白蟒纏繞。
哇……血屍被纏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最後胸腔擠成麻花,口中不斷吐出黃色的血液。
小白突然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血屍的腦袋摘下,吐在地上,血屍的腦袋咕嘟嘟亂滾。
好機會!
我立刻變換手指,接出道家指決,大踏步趕上去,將血屍身體一劍穿心,體態自若道:
“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此為道教驅鬼咒,專門用來對付一切惡鬼,我就是害怕它又像之前一次長出新頭顱,索性一滅到底。
就這樣,我還是不放心。
從懷裏找到一個幹淨的小瓶子,放在原地,然後開始默念咒語。
拘魂!
這是降頭師用的方法,我管它有魂沒魂,拘了再說,不多一道手續。
一般的降頭師,往往喜歡養小鬼,可是這種小鬼怎麽來呢?
要麽是去墓地捕捉,要麽就去拘鬼,通常在半夜挑一個背風麵陰的地方(俗稱鬼路),然後用玻璃瓶捕鬼,輔之以咒語,有時一瓶內拘捕十隻八隻鬼魂,不論大鬼、小鬼,一律拘捕。
他們通常是用這東西來害人的,但我不同,現在隻希望把血屍製服住。
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周圍女鬼的魂魄也竟然被吸到了玻璃瓶內,降術,真是霸道,我僅僅是會幾句咒語,可一個門外漢用起來都這麽的心應手,威力巨大。
不過這玩意兒以後還是少用,有損陰德。
施法完畢,血屍的腦袋沒有重新長出來,我長出一口氣,撤掉散兵遊將,將玻璃瓶收好,以後有用處,然後唯恐它不死,找到那支李寧虎丟掉的衝鋒槍又對著血屍一頓橫掃。
這一通操作下來,它應該死透了吧?!
施法讓我額頭汗水滲出,尤其是轉眼間同時用道教,出馬,降術三種不同的方法,還要用機槍掃射,我容易嘛我,坐在台階上,稍微休息會,感覺自己體力恢複的差不多了,這才拍拍屁股起身。
這次對付血屍,可以說是我的一個分水嶺,從此之後麵對髒東西,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保或者逃避,而是尋思怎麽幹掉它。
鑽過洞口,李寧虎和老鄒已經離開了,黑暗中,我順著他們給我留下的記號(下墓之前就已經商量好,就是害怕走散)跟上去。
要說一個人在這墓道裏走,還真有可能嚇得半死,但我反而沒啥感覺,就和走普通的夜路差不多。
他們兩人給我留下的記號是煙頭,每隔十米都會有一個,我急忙跟在後麵,不多時,竟然到達一個水渠麵前,而這個水渠旁,正好躺著一個人。
“牛山!?”怎麽是他,我失口“咦”了一聲,急忙上前察看。
對,沒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懷裏抱著老鄒下來時讓他帶著的炸藥,正昏迷不醒。
我試了試鼻息,還好,還有呼吸。
用白老太太給我教我醫術察看脈搏,也沒啥大問題,我頓時心安,輕輕推動他身子,呼喊著。
“牛大叔,牛大叔……”
奇怪的是,牛山沒有絲毫反應,這就奇了怪了,我用匕首輕輕紮他,還是不動,按理說就是睡的再死的人也會被叫醒吧。
“丟魂了……”腦海中的葉婉清輕蔑一笑,“小相公,你好蠢哦。”
我頓時窩火,對啊,叫不醒又沒死的人除了丟魂還能是什麽。
丟魂的整個人很懶散,全身疲憊無力,隻想睡覺,不止晚上,白天醒了睜開眼看看,不一會又睡著了,一直如此,眼看牛山的情況,似乎比那還要嚴重。
我懂得的叫魂的方法很多,可都比較費時間,而且這黑洞洞的古墓裏,原材料也不夠。
總不能背著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往外走吧?
想到這裏,我有點無語。
左看右看,沒有任何辦法。
“怎麽辦?”我向葉婉清問道。
“叫魂唄。”小姑娘不屑一顧。
“廢話,我也知道,可時間太久了,有什麽辦法能快速治好他。”我可不想背他出去。
“用雞蛋綁個紅繩……”
“我下墓帶雞蛋幹嘛,野炊嘛?”
“那用他的鞋叫魂……”
“太久了,要七天。”
“那怎麽辦嘍?”葉婉清翹起來嘴巴,“小相公,要不給他一個魂吧?”
“滾!”我沒好氣的說道,眼前的牛山,起碼被人抽的隻剩下一魂一魄,所以才和植物人差不多,把我的魂給他……那得給多少啊!
突然,我腦海中靈光一閃,對了,我剛剛不是拘了幾個鬼魂嘛。
借魂上身,這方法以前不是沒人用過,《陰司監查錄》上就有這樣一故事,有一個朋友小時候遇到鬼怪,被嚇掉了一個魂,當時不知道,人也沒啥事,後來碰上一個道士,那個道士直接就告訴他說少一個魂,因為時間太久了,所以叫不回來,但是說可以賣給他一個,就是他抓一個孤魂給他安在身上……如此而已。
但那是主魂在位的情況,可以壓製客魂,牛山可是隻有一個主魂。
我想了想,算了,還是死馬當活馬醫吧,一想到我得背這起碼有三百斤的大塊頭出去,我果斷選擇入魂。
一手揭開玻璃瓶,一手提著桃木劍,抽出一個比較弱的女鬼魂魄,送進牛山的體內。
呼……
牛山一骨碌從地上爬起,兩眼睜圓看著四周,茫然良久,突然說出一嬌滴滴的話,讓我頭皮發麻,還是覺得背他出去好。
“哎呦呦,痛死奴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