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五章 拘魂碼

折騰了一夜,大家總算又團聚了。最重要的,大家都平平安安,啥事兒沒有。馮雪的大度讓我自愧不如。她並沒有因為一個誤會,而遷怒於貓哥和青鬆。我們決定都留在病房裏陪著辮姐。趁貓哥出去買早點的時候,我把他得到那個紫色圓盤的事兒跟馮雪和青鬆講了,馮雪依舊古井不波,貓哥得不得到那個東西,對於她來講,都沒什麽關係!青鬆卻一反常態的大喊大叫道:“這下壞了!”

我已經害怕聽見這類的句子了!吳青鬆這一開口,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是非隻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我多嘴說這個幹嘛!馮雪趕緊回頭看了一眼辮姐,然後瞪了吳青鬆一眼:“你小點聲兒!幹什麽一驚一乍的!什麽就壞了?你怎麽遇事總這麽咋咋呼呼的?”

吳青鬆急的滿臉通紅,自言自語的說:“不行!我得回去!我一定得回去!這可遭了!”

我忍著一身酸痛的站起來,走到吳青鬆跟前兒,拍拍他的後背,問道:“現在別墅裏麵活人死人都沒有,你回去幹嘛?有什麽事兒你能不能直接說出來?別神神叨叨的磨嘰了行嗎?”

吳青鬆吭哧半天,終於開口說:“貓哥挖出來那個黑姑的盤子,就是為了藏小蝶真身的!有那個盤子在,誰都拿不到小蝶真身!那是最後的保險,凡是想動小蝶真身的,都會被那個盤子困住!可、可……”

“可貓哥是怎麽拿到的呢?”我皺著眉頭替吳青鬆把話說全,接著說道:“按你的意思。那個盤子應該很厲害才對,基本上跟保險箱一個性質了!而且你們弄那個是為了對付王鼎的。可現在的情況是王鼎還沒來呢,就讓貓哥給破了!而且最關鍵的是貓哥還屁事沒有!”

吳青鬆點點頭,跟我說:“讓我姐夫拿去我不害怕,我怕他壓根兒就沒注意那底下還有個玉蝴蝶!”

“那打個電話不就得了嗎?”馮雪在一旁說道。

“對對對!”吳青鬆立刻開始全身摸手機,我默默的遞給他,他不好意思的抬頭看我:“哥,對不起,你手機讓我不知道掉哪兒去了!一會商店開門我給你買一個去!”

我擺擺手。心說這回終於能換新手機了!

吳青鬆給貓哥打了好幾遍電話,都沒接,最後貓哥推門進來了。嘴裏還嚷嚷著:“啥事兒啊?剛才在電梯裏麵,沒信號,接不起來!”吳青鬆一下子撲過去,貓哥趕緊閃身躲避:“艸!別鬧!豆漿燙著!”

吳青鬆生怕貓哥跑了,抓住他胳膊給他拽了進來。貓哥伸手把豆漿包子油條遞給我,問吳青鬆:“至於餓這樣嗎?”

我把早飯接過來,貓哥看我們仨全都站起來看著他,他也察覺不對勁了。笑了一下,問道:“又咋的了?這又是來事兒了啊!”

我點點頭,問他:“貓哥。那個盤子你怎麽得來的?”

貓哥好整以暇的點了顆煙,剛抽一口就讓馮雪給搶了下來,狠狠瞪他一眼:“這是病房!”

“這事兒整的!讓你們給我整緊張了,我還尋思抽一口放鬆放鬆呢!”貓哥笑道,轉頭跟我說:“那不是我弄出來的。是七爺發現的!我就是個力工!負責刨的!怎麽了?”

“那你看見底下的東西了嗎?”吳青鬆緊張的問道。

貓哥一掏兜,從褲兜裏麵掏出一塊青白色的玉佩。正是一個蝴蝶模樣。吳青鬆一把抓過去,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我發現那塊玉佩上麵有一道紅色印記,想必就是吳青鬆說過的,後來多出來那道兒象征著小蝶中圈套了的東西吧。

貓哥笑著問我:“就這事兒啊?”

我點點頭,跟貓哥說:“你咋才拿出來呢!差點給青鬆嚇出毛病來!”

“哈哈!”貓哥笑道:“我也沒尋思這能是真的啊!要是這麽容易就把真的得了,那王鼎不早拿走了?”

是啊!剛才我們還說這事兒呢,怎麽這麽簡單就得手了呢?我也疑惑的看著吳青鬆。吳青鬆感覺到氣氛不對勁,抬頭看了我們一眼,一聳肩,說道:“別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這玉蝴蝶沒事兒就行!”

我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現在有開始有點精神不正常了,也沒理他,跟馮雪把早點拿出來,我雖然沒感覺出來餓,但是一吃起來就停不下了,越吃越餓,吃了六七根大果子之後我發覺不對勁兒了,這是少了魂兒啊!我停了下來,馮雪就吃了兩個包子,喝了兩口豆漿就飽了,然後就饒有興致的看著我胡吃海塞,我這一停下,馮雪問我:“怎麽不吃了?沒發現你這麽能吃呢!”

我摸摸腦袋,問馮雪:“你有筆嗎?借我用用!”

馮雪“哈哈”一笑,問我:“你幹嘛?”

“明知故問!”我瞪了她一眼,這丫頭學壞了!一定是早就發現我被嚇掉了魂兒,還有心情看我熱鬧!

馮雪伸出手指頭給我看了一眼,我一看,她手指頭上麵有個小傷口,難不成剛才馮雪是用自己的血寫的拘魂碼吧?

我指著她的手指頭問道:“你用這個寫的?”

馮雪歡快的點點頭,跟我說:“要不我也幫你寫一個?”說著就要把手指頭放進嘴裏咬破,我趕緊攔了下來:“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吧!你這個看著就疼!”

我管馮雪借了一張紙,她遞給我的居然是一張麵巾紙。我瞅了一圈,發現我們幾個誰都不像能隨身帶著筆的人,隻好學著馮雪,把手指頭劃破,在麵巾紙上寫道:

“****遊魂,何處留存。

荒郊野外,廟宇山林。

山神五道,河陸神仙。

當莊土地,送於家門。

家宅灶君,送於本身。

失魂人:邱天

清晨起來抖起精神。

吾奉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然後管貓哥借了火機,偷摸的在病房外麵給升了,沒辦法,條件太艱苦了,對付用吧!升了之後我就開始犯迷糊,也不知道是被山神土地查魂兒了,還是折騰一天一夜終於熬不住了,跟他們打了個招呼,我就躺倒在了病房的沙發上,呼呼大睡!

這一覺睡的這個踏實!感覺自己從來都沒睡過那麽踏實的覺!最後實在是被尿憋醒了,睜開眼睛,感覺身子不再發沉,看來我那個假冒偽劣的拘魂碼生效了!

抬眼就看見馮雪在辮姐的**睡覺呢,辮姐正在興高采烈的玩手機。吳青鬆和貓哥都不在,我起來跟辮姐打了個招呼去廁所洗漱,照鏡子一看,自己太狼狽了。渾身血跡斑斑不說,頭發裏麵都是大片大片的血嘎巴。我試著用手摳了一片下來,疼死我了!

折騰一夜,胡子也冒了出來,我現在要是上街,估計不到半個小時就得讓警-察-叔叔給我當成三無人員送到救助站去。我歎了一口氣,一邊上廁所一邊在心裏念叨白鎮府。不一會,白鎮府就穿門進來。看見我這個樣子,白鎮府一愣,接著大笑:“弟馬,有什麽事找我嗎?”

我提好褲子,按了一下衝水,轉頭跟白鎮府說:“白哥,幫我治傷吧!”

白鎮府罕見的開起了我的玩笑,跟我說:“你在醫院裏麵,咋不讓大夫給你打兩針呢。我們還省事兒了!”

“大夫跟你們能比起麽!你們不比他們好使多了!”我昧著良心奉承道。仙家確實能治病,但是也不是什麽病都能治好,這主要還是看仙家修行的時候有沒有特意的修煉這方麵的本事。一般都是會治幾樣病就不錯了,不可能像大夫一樣,什麽病都能看,而且仙家跟西醫根本沒搭,跟中醫共通,但是有的仙家隻會治病,不會開方!原因就是仙家憑借自己的經驗,知道哪些草藥能治好哪些病,這些草藥具體叫什麽名字,估計仙家自己都不知道,就算知道,大多數也是就他自己能明白,因為都是他自己起的名字。

白鎮府把水龍頭擰開,眼睛盯著嘩嘩流淌的水流,念念有詞。這是取藥呢!

仙家取藥一般都離不開水這個介質,幹巴的變出藥來的很少,我師父就是用水碗來取藥,沒想到白鎮府這個更高級,已經用上自來水了。

白鎮府盯著奔淌的水流,念完咒語,突然伸手接了一小把水,也沒給我看,直接拍在我腦袋上麵,也不知道是我體質虛了,還是這水放了一會兒變的冰涼,給我激得一哆嗦。接著就看白鎮府拍拍手,把手上的水甩掉,跟我說:“你沒內傷,外傷就這點兒!不要緊,本來你的體質就不錯,都已經結痂了!你一會洗個頭,上麵的血嘎巴洗掉了,就沒事了!”

我有點擔心的問白鎮府:“那個鼠婦腿上不會帶什麽細菌病毒吧?我不能感染了得白血病吧?”

白鎮府笑道:“那些東西在我們來說叫毒瘴。這個你不用擔心,毒瘴跟因果有關係,沒有那個因果,再多的毒瘴都能安然無恙,因果重的,哪怕擦破個皮,毒瘴也能要了他的命!你這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