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焦嬌就被曉夢媽媽做的飯菜味香起來了。

也許是昨天喝了那三杯比較烈的洋酒,睜開眼睛後整個人都感覺昏昏沉沉的,嘴裏也是很重的酒氣味。

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光顧著跟曉夢媽媽打招呼,一身的酒味肯定被她察覺到了,自己多年攢下的良好形象,就在一瞬間被摧毀了,焦嬌懊惱地將頭埋進了被窩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感慨八十年代的酒一點都不摻假,就這麽純。

“起床了!你要是還懶被窩,肯定會遲到的。”

因為曉夢是護士,所以熬點夜對她來說都是家常便飯了。

“曉夢,你媽沒問咱們昨天幹什麽去了?”焦嬌掀開被窩將頭探了出來,一臉好奇地問道。

曉夢點了點頭,“當然了,我那個八卦媽媽,一大早上給我叫起來,就開始盤問我,但好在昨天你跟我一起回來的,我媽才沒那麽擔心,看來你在我家人的麵前還是標杆一樣的存在呢。”

曉夢一邊梳著頭發,一邊透過梳妝台的鏡子,看向被窩裏的焦嬌緩緩地說道。

“到現在我都是一身的酒氣,我看我這個標杆也快折了。”

哈哈哈。

“我媽還真問喝酒的事兒了。”曉夢揮舞著手裏的梳子,轉過身看著焦嬌笑到,“我可是說昨天晚上你是替我擋酒的,我媽一大早還特意加了一道醒酒湯,你的形象又偉岸了。”

聽到曉夢的話,焦嬌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從被窩裏起床似乎都變得更有動力。

臥房外就是客廳,客廳不大,基本放一張餐桌就滿了,收拾好的兩個人推開門就看見一桌子豐盛的早餐。

“起來了”曉夢的媽媽擺好最後一盤菜,笑盈盈地跟焦嬌打招呼,“我還跟曉夢說,要不是上班肯定要讓你多睡一會,昨天回來那麽晚。”

焦嬌笑了笑,"沒事兒的阿姨,年輕人就應該早起,叔叔呢?"

環視了一圈屋裏,焦嬌也沒見到曉夢的爸爸,畢竟吃飯這事兒,是要等長輩都上桌以後才能動筷子的,這還是上輩子焦嬌在焦家養成的好習慣。

“咱們吃,咱們吃,你叔叔單位這一陣子就沒什麽事兒,一大早他就去公園鍛煉去了,這些日子都是回家單獨吃的,我們也不等他,曉夢還要上班呢。”

聽到曉夢媽媽的解釋,焦嬌很納悶,叔叔所在的廠子是木材加工廠,林業廠伐木後,比較得好的料子都會送到這邊,然後加工成家具等一些成品,想當年曉夢的爸爸可是忙得連麵都見不著,現在怎麽蕭條到這個地步,看來還是源頭的問題。

“來,焦嬌,這是阿姨給你做的醒酒湯,聽說你昨天替曉夢擋酒了,阿姨謝謝你,你跟她在一起阿姨就放心,我家曉夢一根筋,人家說啥她就信啥,我們做父母就是怕孩子被騙。”

“媽!”

曉夢見自己媽媽又開始嘮叨了,於是便叫了她一聲。

焦嬌看著這在平常不過的畫麵,心裏還是很羨慕的。

“你看你,焦嬌這孩子這麽長時間沒來了,我跟她說說話怎麽了。”曉夢媽媽瞪了曉夢一眼,然後端著手裏的那碗粥,湊到曉夢的跟前小聲的問道,“孩子,昨天你們出去,你覺得小李那孩子咋樣?”

小李?焦嬌知道曉夢媽媽問的是老李的事兒,可是這人她怎麽評價呢,畢竟實話沒人願意聽,人隻有親眼看見了,見了棺材才會落淚。

“挺好的,畢竟接觸的時間也不長,但是大麵上還是過得去的。”

焦嬌這些話說得倒是時候,老劉麵子工程做得還是挺不錯的,要不是自己重生了,她估計也會被老劉的行為舉止所蒙騙。

“焦嬌吃完了嗎?一會你可遲到了。”

曉夢生怕自己媽媽問一些有的沒的,畢竟二十出頭的子女,最需要的是個人空間。

見狀焦嬌將手裏的筷子撂下,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來,在鞋架上將自己的包包拿下來,滿臉笑意地跟曉夢媽媽道別,“阿姨,你做的飯菜可真好吃,謝謝阿姨,等過些日子我再來看你。”

曉夢媽媽也跟著兩人從飯桌前站起身,看著曉夢一邊數落她,一邊跟著焦嬌笑到,“這孩子,吃個飯也催催催的,等你嫁人了,有孩子了,看你怎麽教育。”

門在一聲悶響後,世界都安靜了,曉夢長呼了一口氣,“哎呦,可算是掏出來,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最喜歡的就是上夜班,清淨!”

看著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曉夢,焦嬌想起來自己兩輩子的母親,一個養育她為了謀利的葉巧玲,一個嗜錢如命的李淑英,不由地咧著嘴角苦笑了。

筒子樓距離汽車站不遠,但和曉夢上班的醫院是兩個相反的方向,除了漏洞,跟曉夢簡單地說了兩句,兩人便分開了。

可沒走多遠,焦嬌打遠處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怎麽那麽像陸振剛,可是不應該啊,這個點他應該在家裏給小軍做早飯才是。

焦嬌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沒多想繼續向前走,可那個人卻突然向這邊揮起手來。

“焦嬌!焦嬌!”

聽見自己名字,焦嬌似乎有點確定了,她眯著自己的眼睛最後確定了一下,看著離自己越跑越近的身影,她確定是陸振剛。

“天呀!你怎麽來了?”

陸振剛似乎在驕陽下站了挺久,臉蛋紅撲撲的,額頭上下布滿了細細的汗珠。

“昨天你說到了給我打電話,我等到半夜也沒等到,打去醫院人家說曉夢今天白班已經下班了,我這就挺擔心,幸虧我跟李嬸來過筒子樓,我就把小軍安頓好,早早的出來了。”

聽到陸振剛一字一句的解釋,焦嬌拍了自己腦門一下,昨天碰見曉夢後就把打電話這事兒,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都怪我!不好意思,我給忘了。”

陸振剛似乎對這件事並不在意,臉上也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隻是憨憨的一笑,“沒事兒,看見你活蹦亂跳的,我就放心了,咱們走吧,在磨蹭趕不上車,一會可就真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