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浩弟對於他母親的死倒是在意的緊,隻是他這人表裏不一。

是以表麵上冷漠的緊,但心裏麵卻十分的掛念自己的娘親。

孤城剛要張口時,突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哥哥,哥哥,把我的神弓還給我,把我的神弓還給我。”

孤城聽到這個聲音,眉頭微皺,待回過頭用神識看時,果然是賈家的掌門人賈封。

心上暗自吃驚了一下,短短數日不見,他怎麽變成了這般模樣:亂糟糟的長發,些許灰塵/穢wu粘連在上麵,髒汙的一張臉頰,似是久日不洗,渾身的汙垢,飄散著一股異味。

賈浩待看到父親竟是這般的一副模樣後,也略略的吃了一驚。

這還是內個相貌堂堂卻又卑鄙無恥的四大家族之首賈家的掌門人麽?微微的搖了搖頭,他此時的形象跟以往的威風八麵全然的不沾一絲邊際。

這之中究竟發生了何事?誰也不知曉。

孤城眼看著對方髒兮兮且散發著濃重腐臭的一雙手亂舞著向自己揮來,旋即附到影清清性感的小耳旁邊,輕聲語道:“你先進去,這裏太特麽危險了。”

女人感覺著男子渾厚的氣息騷擾在耳邊,頓時一股酥麻的電流穿過,全身幾欲癱軟,待孤城的右手推自己時,方才緩過神來,隻是一張俏臉已然塗抹上了一層紅暈,旋即羞怯的點了點小腦袋,一個貓腰鑽進了車內。

孤城輕舒了一口氣,女人真麻煩。

“快說,我娘是不是你這畜生逼死的。”賈浩一把拉住賈封的右臂,冷聲喝道。

街上的人群乍然遇到這種事情,心知,爭端又起,隻是心上略略的疑惑,這個邋遢的瘋子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於跟射殺地伏之體的絕世高手起紛爭。

當然了,這其中也有不乏聰明機智的人,這裏麵一定大有蹊蹺,而孤城手中的那把神弓,來曆定然不凡;否則他也不可能順利的施展神箭之威,一舉射出六支承載天陽之息的神箭,將地伏之體射殺。

“大侄子,大哥已然瘋了,是以,你問他什麽話都是徒勞無益的。”賈府的二爺賈印緩緩的走到了賈浩的跟前,賈印的身後,還跟著賈府其他的人。

孤城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幾個人倒是春分得意,身上錦袍玉光鮮的緊,外加縷縷的香氣繚繞,跟掌門人賈封一比,端的是一群天上,一個地下。

待看到這一情景,賈浩的心上陡然禿嚕出一股無名之火,雖然這賈封再怎麽不是,但他終究是自己的父親,如今父親遭受到親人如此的對待,好生令他感到寒心。

賈府難道都是一些無情無義的畜生麽?竟然對親哥哥也是如此的對待。

難怪這數十年來賈家不景氣的緊,事事落人於後,甚至家傳的功法也是落人一大截。

有這麽一群薄情寡義之人,賈府如何能不落後?賈浩冷冷的道。

“他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是不是你們幾個虐待他了,或是在他瘋了之後,不給他找人來伺候。”賈浩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淡淡的道。

“不不不,這是大哥的意思,大哥說了,他要抱著神弓才能睡,而且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他跟他的神弓。”賈印慌忙解釋道。

他深知這賈浩的脾氣怪異,動不動都是殺人的念頭,尤其對方免疫他們家傳的三十六般幻功,更有恐怖的血止畫筆在手,是以他可招惹不得,更不能觸怒對方。

方才眼見得孤城在六支神箭之上附上天陽之力,更是吃驚了一番,這廝真特麽運氣了,體內不但有渾厚的風行之力,更有渾厚的天陽之力。

微微的思量,不解的是: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異稟之力,也能共存於一人體內吧,旋即搖了搖頭,恐怕孤城這人,也是天下唯一吧。

心上叫苦不迭的是:這兩個煞星,觸怒了誰,都沒好果子吃。

但自己一行人不出來搭個話,也是於理不合。

五大守衛襲擊鎮子,若不交出神弓,相助對方,那麽自己一行人的蹤跡終究也會暴露的,而且還附帶著不小的麻煩,以及危險在內。

是以,還不若將神弓扔出去,倒也幹脆些。

本來這也不打緊的,隻要賈封這瘋瘋癲癲的一家之主不出來,他們也樂得無事,權當將一把什麽也不能做得神弓,再還給對方;而且,神弓本就屬於孤城所有。

如今以這種局麵相見,的確是尷尬的緊,尤其賈封髒兮兮邋遢的形象,與他們一行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尚讓旁人知曉了他們以這樣的姿態對待自己的親生大哥後,分明是當著眾人的麵,生生的在他們臉上給了一個重重的耳刮子。

“神弓?哈哈,神弓?”賈浩淒然的一笑,緩緩的鬆開了賈封的肩膀。

一待掙脫,賈封果然衝了過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孤城手上的神弓,滿是髒汙的眼角被髒風一吹,更迷上了些許幹巴巴的灰塵,愈加惡心了。

孤城將手上的神弓遞了過去,交到對方的手中。

“謝

謝哥哥,神弓,神弓,我拿到神弓了,我又拿到神弓了。”賈封一臉滿意的笑,就像一個六七歲的孩童拿到了自己心愛的禮物。

“你們幾個帶他走,不過,若是下次見麵的時候,他還是這副髒兮兮的德行,或是他身上少了什麽東西,得了什麽病,或是整個人都特麽失蹤了,你們自己掂量著吧。”賈浩冷冷的道。

這真特麽為難人,賈印的臉上猛的抽搐了一番,好TM的,我得拿他當爹供著了。眾人暗暗的想到。

而且不解的是,你賈浩往日裏不是特煩你爹賈封麽?如今他瘋了,變成這般瘋瘋癲癲要死不活的模樣後,你反倒特麽不樂意了,你這是什麽意思:口是心非,既然如此,那你給他盡孝心便是了,幹麽還要把我們幾個扯進來,讓我們苦比似的伺候他一個瘋子。

不過這話卻無人敢說出來,因為他們幾個怕死,怕賈浩的翻臉不認人,以及辣手無情。

“好歹你們也叫了他幾年大哥,難道親弟弟就是這樣對待大哥的麽?”賈浩冷聲說道。

賈印等人諾諾的應承著,卻是不敢私自妄語。

嘿嘿~怎麽都不言語了,賈封傻傻的笑著,並揮舞了兩下手裏的神弓。

“還有你,等你心智恢複的時候,勞資再跟你算賬。”賈浩一把扯過賈封的衣領,冷聲嗬斥道。

“打你,打你,嘿嘿,你個壞人,壞人…”賈封傻笑著,用神弓擊打著賈浩的左肩。

滾~賈浩一把推開了賈封,並回過頭冷聲道:“你們也滾,勞資再不想看到你們這一窩子卑鄙的小人。”

賈印一行人麵色羞愧的拉起跌在地上的賈封緩緩退去。

眼見得賈府的人去得遠了,賈浩才伸手拭去了臉上的淚痕。

本以為自己所恨的人,也是自己本該最為親近的人,卻變成了方才那副德行,他也不知曉,自己是憂還是喜。

還是憂大於喜,或是喜大於憂。

半個時辰之後,孤城緩緩而道:“所有家眷下車,今日在這玄葉鎮再休息一晚。”

孤城深知若是這般走,一定會在路上,再撞上賈府的人,索性還不若調整日程,等過幾日之後,再走。

“不,既然地伏之體已被擊敗,前麵的路也順暢了,那我們幹麽還要在這個破鎮子逗留?”賈浩雙眼微紅,冷冷的道,言語之間,透露了些許的倔性。

孤城聳了聳雙肩,既然你都無所謂了,那我還要求什麽。

索性向敢從車子裏麵鑽出來的女人道:“聽二爺的,今日照舊,啟程,趕路。”

哼,影清清小嘴一撅,不悅的道:“大爺,你是誠心想要折騰我們幾個弱女子了。”

“這話說得剛強有力,錚錚傲骨,比之好男兒,也當真不讓。”孤城調侃了一句。

咳咳咳,賈浩一張冷冰冰的俊臉,頓時被融化了,一抹笑意也隨之攀上臉頰。

“二爺,你沒…沒事吧?”不知什麽時候,慧真竟強挨著來自下體的劇痛,從馬車上麵躍了下來,並緩緩的走到賈浩的身旁。

賈浩微微的眯了眯雙眼,繼而疼憐的道:“你怎麽下來了,難道不疼麽?”

不疼麽?聽到這三個字,女子的一張俏臉上霎時襲上紅潮,一副嬌羞的模樣。

“不疼麽?什麽意思,一個好端端的在車裏麵待著的,怎麽會疼呢?”影清清微沁黛眉,一臉的疑惑。

幽怨悄悄的附耳過來,隻見她性感的下顎微動,輕聲說了那麽兩句。

額,影清清這小女子的俏臉上乍時又被紅潮衝洗,一眼看過去,煞是的迷人。

“要不要城哥,今晚尋個機會,讓你變成女人。”幽怨吐氣如蘭的道。

“姐姐真會說笑,什麽女人不女人的,莫非你我都是男人不成,咯咯。”影清清說這話的時候,麵色已然恢複如初,旋即抬起迷人的一張臉,性感的小下巴,直勾勾的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若真是那樣,你們的城哥定然會哭的。”賈浩不失時機的調侃了孤城一句,瞬即抱起身旁嬌羞的女子,女人更是索性的將一張俏臉全然的扭過去,深深的埋在了賈浩的懷中。

孤城淡淡的道:“行啊,你小子,倒是知道調侃你家大爺我了。”

賈浩訕訕的笑了兩下,隨即抱著自己的女人上了後麵的車上。

眼見的一切就緒,孤城淡淡的道:“兩位夥計,咱們啟程吧。”

嘶鳴,兩匹神馬前蹄一躍,車子便緩緩的滾動,不多時,速度愈來愈快,眨眼之間,半盞茶的功夫不到,就跑到了大街的另一頭。

好大的一座山攔截在前麵,不過山的旁邊有一條寬約二丈的大路:大路上麵齊齊整整,平滑如鏡。

“下一個鎮子,又有什麽奇遇呢?”孤城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遠遠的看到賈府一行人就在前麵,孤城不由得搖了搖頭:都說了等幾日再走,偏偏就是不聽,這下可好,我看你賈浩是置之不理,還是權作沒看到。

總之,你是兩樣

都不討好,自己看著辦吧。

不過這賈府的人,倒也聰明得緊,這般短短的時間內,竟然尋出了一副擔架,將賈封像神明一樣抬著,供奉著。

看來他們也是提防著賈浩會從後麵來個突然襲擊。

“內個,清兒,你過來。”孤城回過頭,向車內喊了一句。

“什麽事啊?城哥。”影清清的小腦袋又從車子裏麵探了出來。

“出來吧,給我說說你影家的千手劍是怎麽施展的?”

聽到孤城這廝故意的大聲言語,後麵車上的賈浩旋即一番苦笑,透過朦朧的窗布,看到有兩個賈家的後生抬著瘋瘋癲癲的父親,旋即寬心了不少。

影家?千手劍?

賈印聽到這幾句話後,臉色微微一凝,都是特麽響當當的名頭:隨意的一個指頭,就能把將我們偌大的一個賈府給滅了,如此看來,我們的確是沒落了。

待車子駛出好遠之後,孤城臉色微微凝重,並將身旁的女人攬入懷中:“清兒,把你們影家的千手劍劍訣說一遍,因為我需要它。”

這,影清清的俏臉微變,輕聲說道:“城哥,你的劍法已經夠快了,怎麽還要練我們影家的千手劍,豈不徒勞而已?”

孤城微微的搖了搖頭,繼而道:“我的劍法隻是胡亂的砍,除了快,根本就沒有什麽章法可言。而且我的目的不止於此,因為我要學的乃是你們影家的無蹤劍。”

我們影家的無蹤劍法?女人輕搖了搖小腦袋,一臉鄭重的道:“隻怕你沒這個機會了?”

“為何?莫非這天下沒了無蹤劍的劍譜?”

“為何?莫非這天下沒了無蹤劍的劍譜?”孤城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搖了搖頭。

母親說過無蹤劍的劍譜在李默天的手上,就確然假不了,而且他也從師兄的口上證實了,天下的確有一個名叫李默天的高手。

影清清微微搖頭道:“城哥,這種事情我怎麽會知道?影家大大小小二百多口人呢?而且這等機密的事情也定然隻有影家的長老們有機會知道的,不過單單長老也是有十人的,而且這十個長老各個都是神秘的緊,家族尋常的人都一般無權見到他們。”

孤城微為頷首,繼而陷入了深思之中,二人誰也不肯說話,唯留下馬蹄聲響徹在在大路上。

影清清的心上隨著這馬蹄聲是愈來愈沉:莫非這城哥跟我這般親近,隻是為了套我影家的無蹤劍譜?

而他也是根本就不歡喜我的。

一念至此,影清清的一張俏臉也是愈來愈冷,索性將小臉扭向一旁。

孤城微微的搖了搖頭,對於女人的心思,他也大略的能猜到幾分。

伸出了一口氣,繼而道:‘我要找一個李默天的前輩,習練他的無蹤劍法,去救我的母親?”

荒謬?影清清冷聲道,心裏卻在暗想:什麽謊話不會說,竟然要尋這麽個破理由。

“你信也罷,不信也可,我還是內句話,必須要學會影前輩的無蹤劍法;這件事也跟你我的關係無關。”孤城淡淡的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學什麽無蹤劍?我真得不知道,你說的話是真還是假?我更不知道,你說愛我,是真還是假?”女人猛地一個轉身,撲到了孤城的懷中,嚶嚶的哭泣道,而俏臉之上,兩行晶瑩的淚痕,煞是的惹人。

孤城順勢將女人攬住,鼻子微酸,輕聲而道:“你說不練,那我就不練便是了。”

“可你的雙目?”女人淡淡的道,她可是知道,孤城刺瞎雙目的目的~隻為練會無蹤劍。

孤城將女人抱得更緊了,微微用自己的臉頰擦拭著女人桃花一般美麗的小臉。

“為何她要選你來作為拯救天下蒼生之人?”女人又輕聲的泣道。

自刺雙目,自毀雙耳,變成一個廢人,一想到這種事情,女人的身子就不寒而栗。

不過這麽做了之後,孤城的確也成了一名實力不可小覷的劍客。

快劍之快,甚至都比她的千手劍還快上一籌。

但想要練成無蹤劍,還差了那麽一大截。

無蹤劍跟千手劍之間,乃是一個分水嶺,而這分水嶺,將影家數千個弟子而困,而無法超越。

這其中,自然不乏某些智慧逆天之人,但都敗在無蹤這兩個字眼上麵,因為,無蹤二字,始終都無法逾越,無法修成。

這也是二百年來,影家最大的恥辱。

而這恥辱壓將在影家的每一個後輩身上,令他們難以喘息,令他們難以懈怠。

當中也不乏某些累得吐血,早早折命而去的勤奮之人。

一念至此,女人都恨不得自己不姓影,而這,就能更好的一探孤城的真心與否。

“什麽也別想了,我也不會去你們影家的;當然了,我提親的時候,還是要去的,否則我怎麽將我的女人娶進門呢?“孤城淡笑著道。

“你當真?”影清清臉色一喜,伸出小手,慌忙將小臉的淚痕擦拭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