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練怨天結,或許一切都還有救。”

李默天翻轉著孤城的手臂,竟然是透明的天陽筋脈,看到此時,他開始嘖嘖的稱讚:難怪這廝用一把普通的鐵劍也能施展無蹤,卻原來是這麽個道理。

隻是可惜了,可惜了這廝不能修煉怨天結,否則他的怨天結一旦施展開來,鐵定不是毀滅一個鎮子的事了,相信捅破天地或是扒天地一層皮,都有可能。

如此對於無蹤劍的施展也便不在話下。

隻可惜了,這廝並不像恨,他沒有恨的那腔怨氣,是以根部就不能修煉怨天結。

想到此時,他又忍不住的歎息了一聲:白有了這麽一條天陽筋脈。

看來這就是人的命,天注定啊。

一念至此,他旋即站起身形,衝出了周圍人的包圍圈。

“李太師伯,我不知道是你老人家,還請你大人有大量,饒恕了我這晚輩吧。”影清清上前一步,故作可憐兮兮的道。

“李太師伯?現在終於肯認我了?”李默天凝重著臉色,打趣的道。

心上卻略略的尷尬道:這女人可是低了自己不止幾個輩分,如今跟孤城這一攪合,自己該稱呼這孤城師弟?

咳咳咳,暗暗的一想這茬兒,可也夠特麽頭疼的。

“城哥的手臂?還有救麽?”影清清焦急的道,同時她絕美的雙瞳閃爍著充滿了期冀。

此時,小清也轉過了身形,對於城哥的右手,她也是關心的緊。

而其他人除了好奇心重一點,至於同情心隻有內麽一點點,他們更多的是好奇心,好奇,孤城的右手能不能好起來。

李默天搖了搖頭,道:“他心上沒有怨氣,否則我給一門功夫,再將他的筋脈複合。”

“怨天結?”說這話的時候,影清清的臉色微變:她接觸過恨這人,是以知道這李太師伯便是恨的師傅,而恨的武功怨天結更是從他這兒學過來的。

當然了,她更知道的是:怨天結乃是以生命的死亡而綻放的。

至於修煉怨天結的人,也必是遭受了莫大屈辱,怨氣衝天的人~~比如恨,被自己的哥們陰謀滅門,這才讓他在心上積蓄了無盡的怨氣,有了修煉怨天結的天賦。

“這一招弊端不少,還是不練為妙。”李默天略有深意的一笑,旋即離開了原地。

為什麽不練?是不能練,還是練不成,更或者有其他的原因?旁人暗暗的想著這茬。

小清欲待問時,卻被影清清一把攔住了:“這個功夫邪惡至極,姐姐還是不要問的好。”

眼看著影清清的小臉微變,臉色難看的樣子,小清旋即閉嘴,人更是陷入了深思之中:為什麽影清清一聽到這事,便有這般大的反應呢?

不解,不解,女人旋即幽怨的一聲,搖頭作罷。

咳咳...女人幽怨起來,端的是迷人的緊啊,石魂暗暗的道。

“姑娘,不管你跟你的父親今日聽到了什麽,或是知道了什麽,以後都不要再提及此時,否則有了生命危險,可是須怪不得別人的。”李默天走到少女的跟前,淡笑道。

哦,少女輕哦了一聲,而她臉色的慘白卻是出賣了她。

無蹤?這個家喻戶曉耳熟能詳的一詞,就連三歲的小孩都知曉,更何況她這一個成熟的少女呢?

她們早在小時候,就有過一種過家家的遊戲:無蹤。

那時,也時常會有一些男孩子後背一把木劍,分成兩撥,

而後驕傲無比的說一句:看我的無蹤。

由此可見這“無蹤”二字在眾人的心目中是如何的一個地位。

今日,竟有一名身負無蹤絕技的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

這讓她一個少女如何不動心呢?一張俏臉也是徐徐的爬上了潮紅。

“嗨船家,還有多久才能到靠岸啊?”李默天扯著嗓子道。

“兩盞茶的功夫吧。”老船家抬頭看了這邊一眼,隨口道。

少女堪堪的低著頭,向父親那邊走去,心裏卻暗道:今天的事,真是羞死了,羞死了。

無蹤?老船家雖然上了年紀,可耳朵卻好使的緊,是以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自己已然是花白的胡子一大把,上了年紀,如此活不活個十年半載倒也無關緊要了。

可他花一般的女兒可是正值妙齡,對於人世間的美妙還沒有全然的享受到。

而他這幾日,也正愁著女兒的幸福以及以後的性命安危;如今,待眼見的孤城這一幫人來曆非凡,他也便靈機一動,何不讓這其中的一名年輕才俊擇了自己的女兒為妻呢?

“孤城師弟的竹劍呢?”李默天淡淡的問道。

“竹劍?七竅玲瓏的竹劍?”小清麵色堪堪的怯聲道。

“對,就是內把竹劍,我不是送給她了麽?怎麽這時竟全然的沒有看到內把劍呢?”李默天說這話的時候,旋即回憶了一番,這才想起,孤城從監牢出來的時候,身上就沒背著自己送給他的內把竹劍。

一念至此,他的臉上不由罩了一層寒冰,心裏卻不由得怒道:你這廝雖然身為我的師弟,可也沒理由這麽混,這麽膽大,竟敢將自己送得禮物給丟棄了?

“城哥失手用內把劍殺死了我姐,是以城哥一怒之下就...”說到此時,女人聰明的止住了話語,沒再繼續說下去,反而偷偷的瞥了李默天一眼,看看他對此事,究竟是如何的一個態度。

李默天微微的點頭,倒也沒再說什麽?

當時龍力肆虐,的確壓製得他們不能動彈...

言如風自然曉得這其中緣故的,

對方體內的龍力還是從自己身上襲來的,如今她人已然死了,這期間的恩恩怨怨也便就此了結,再無任何瓜葛了。

更何況,不了解又能如何呢?他體內這點微末的龍力,實在是不足道哉。

“那後來呢?”李默天又道。

“他將我姐找個地方葬了之後,便一路喝著酒到了此處。”女人說到此時,絕美的眼眶微濕,似有瑩瑩的淚水打出。

城哥埋葬姐姐的內一幕,永遠都不會忘記,更忘不掉那三個字:亡妻風情之墓,東城題,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城哥原來的名字叫東城,而孤城是他後來所改過來的名字。

兩盞茶的功夫過得尤其快,眨眼,岸即在眼前。紅蒙蒙的煙雲縹緲處,封龍鎮的另一半便山現在了眾人麵前,岸邊行人行色匆匆的走著,人數頗多,至少比西邊一半多。

“諸位高人,老夫有個不情之請。”老船夫將船停下,旋即跪在了船板上。

“阿爹,你這是...?”少女微微錯愕了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緣故,但見她人不由得悲憤交加,欲要扶起自己的父親時,卻被後者粗暴的推開了。

“冰兒,你不懂的。”老船夫倔強的說道。

“阿爹,你的苦心,女人我如何會不懂呢?”少女再次想要扶起年邁的父親時,卻被老船家一個順

勢拉倒,也跪在了甲板上麵。

眾人眼見嚶嚶之淚的少女以及滿臉誠懇哀求的老船家,俱是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在這個年代,這個時候,眾人可是清楚的緊,若是收容這麽一個毫無戰鬥之力的女人,可意味著什麽:一旦中途遇到數名高手的圍攻,他們之中,就必須分出至少一名高手來護衛這毫無戰鬥的少女。

就在眾人盡皆遲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走,跟我們走。”

是孤城這廝,這人竟不知何時幽幽的醒轉了,恰好聽到老船家的一番話語,旋即思量,這才應了對方的請求。

眼見孤城醒來,影清清那叫一個興奮,旋即俏臉一喜來到了孤城的旁邊,城哥。

“不生我的氣了?”孤城淡道,而臉上卻掛著久違的微笑。

“哼,哪壺不開提哪壺?”女人嘟著粉嫩的小嘴,不悅的道。

孤城眉頭微皺,笑嗬嗬的又調侃道:“看來是我猜錯了,你仍舊是在生氣?”

“哼,城哥就會尋人家開心。”影清清一笑莞爾,挽住了孤城的手臂。

小清眼見他二人之間的矛盾就這般輕鬆的化解,壓在心上的內塊兒石頭也終於落地了。

乍看著怔在原地、一臉詫異茫然的眾人,孤城又笑道:“我們走吧,還有你,少女,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薛冰,承蒙高人費些心思護個周全了。”船家倒是機靈的緊,三個響頭猛然的磕在船板上麵,砰砰砰,三聲的響亮脆耳,這頭磕得倒也不含糊。

孤城淡淡的一笑,旋即轉過身形,由影清清扶著上了岸。

其他眾人鬆了鬆肩膀,對此表示無奈。

看著這些人都上了岸,老者扶起女兒道:“冰兒,還愣著幹嗎,還不過去?”

“阿爹,不...我不要離開你。”少女哭泣著道,而她清秀的一張俏臉上,瑩瑩的幾滴淚水,看上去,煞是的令人憐惜。

“不要胡鬧了,爹爹我好不容易才求來的機會,你就這麽狠心要把它扔掉?”老者冷著一張臉道。

少女此時隻是哭泣著搖頭,道:“用父親出賣過來的卑躬屈膝換來的動,女兒我何敢安心來享受?”薛冰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美發飄動處,處處盡顯可憐之狀。

“你快走,你再不走,爹就在你麵前死去...”老者麵目微寒,冷冷的逼道。

女人依舊搖頭痛苦,更不應許。

“你怎麽還不走,難道真得忍心看著阿爹去死?”

“阿爹,你若死了,女兒甘願陪著你去死。”

“你這是何苦呢?”老者算是徹底的崩潰了。

“大叔,我來幫你吧。”不知何時,石魂已站在了父女二人的跟前。

你,不待少女回頭說話,石魂一個手刀過去,將她人砍暈了,順勢跟攬住了少女的柳腰,堪堪一握,一隻手都幾欲環住。

“你這小夥子,幹嗎要殺我女兒,老夫要跟你拚了。”老船家順勢撈起船板上的船槳,劈頭蓋臉的向石魂砸去。

“哎哎,嶽丈大人,你可冤枉小婿則個了。”石魂猛然的一個躲閃,閃身到旁邊,碰,船槳正砸在船板上。

“嶽丈大人?你,小婿?”老者一臉詫異的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這小夥子器宇不凡,一表堂堂;憑他數十年的閱曆,他可以看出此人並非一池中之物,有朝一日也必然飛黃騰達一衝化龍,將來的成就,足不可限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