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幾個是真沒得救了,就怪當時嘴貪了那麽一點,要不然也不會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那人沮喪的道。

“說這些話還有什麽用呢?倒是這獨個一家包子鋪的老板可也夠狠心的,這種昧著良心的錢居然也要賺,我看她二人日後必然不得好死。”旁邊另一個在地上爬的男子停下來狠狠的罵道,頗見他心中的仇恨有多麽的深。

“可惜的是,咱們是看不到了。”

“沒事,隻要蒼天能看得到便是了。”

“蒼天的雙眼已然瞎了,否則也就不會放她二人出來危害人世了。”

“對,這二人便是蒼天瞎了派將下來危害人間的惡魔。”

……

一時之間,竟有數人參與進來討論,隻是他們心上均是知道,命已然是沒有了,索性能活幾天算是幾天吧,隻是這般煎熬難耐的日子裏簡直令人發癲發狂,恨不得隨手握著一樣東西,便撕啊碎啊,弄個粉末之狀,也好讓自己發泄一通。

隻是發泄之後心上仍舊不快,有些淒涼而已。

孤城已然站起了身形,撤出他們的爭論,呼嘯,風聲從耳旁吹過,他施展輕功掠到一間房頂上麵,再一躍便又到了另一間房頂的上麵。

大街上爬將著的人太多了,他們臉上均是對病痛的無奈,生命的絕望,以及身體所帶來的痛苦,總之他們就知道在地上爬來爬去,甚至吃飯的酒樓還為此專門的打造了一些矮的桌椅,可以供人方便吃喝,而他自己自然也好賺錢。

疼啊,痛啊,他們都顧不得,但飯總是要吃的。

整個大街的地麵上已然綠色汪洋,這汪洋就像大海上的汪洋一般,將這整個鎮子的人都淹沒了進去,而他們現在活著,或許也隻是為了多多的留戀一下世間為人的快樂以及享受。既然總是要死,總是要承受這痛苦;那多來承受這幾日的痛苦又有何妨?或許每個人都是打定了這個主意吧。

因此宣

德鎮各行各業依舊在開張,而有些人因為生前沒有享受過什麽,比如窯子的女人,賭場的墮落…

全鎮子雖然都被一股奪命的無色死氣圈繞著,但總有一股自人體內爆發而出的生命力在緊緊的維持著這些。

如果上天注定了我的生死,那麽我接受,但也請允許我,進行最後的狂歡以迎接這死亡。

或許很多人都是在抱著這種念頭在支撐著,因此還有很多的人在活著,他們似乎以此在相互的支撐著:撐下去,因為在承受痛苦的又不隻你一個人而已,隻要你能撐下去,別人也就能很好的撐下去;因此你不要率先的倒下去,否則你就是草菅人命,害死其他人喪失信心也隨著你的倒下去而倒下去。

孤城看了看,一個城鎮即將滅亡。

嗖的,他身形激射而出,賈浩說過:要想活著,房頂上走,要想活命,向東走。

宣德鎮的毒氣如同水一般,極具流動性以及水從高就低的趨勢性,是以這毒氣早已向水一般彌漫了整個的宣德鎮,已然也無可救藥,因為任何人沾染上那麽的一點毒氣,都會毒發身亡的。

宣德鎮地勢低窪,是以毒氣完全的不能泄露出宣德鎮半點,隻要能攀越了東麵的那座高山,你的生命就全然的安全了。

孤城也正是這般想的,他此刻就是站在最東麵的一間房子上,一個輕功的施展,躍下,直飄出了百米之外,颶風之變的輕功依舊犀利,孤城微微的點了點頭,還算不賴,這二日裏恢複的也極為不錯。

大約跑了一盞茶的功夫,孤城就到達了那座山的跟前,但是最奇怪的是山上一個個的大坑,而且還是新挖出來的大坑,就好像這個山上所有種出來的大樹全部的都被人剛剛的采走一般。

孤城看到此時,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什麽人竟有這般的本事在這般短暫的時辰裏,能將這綿延十裏,每五步一棵樹的大山全部的砍伐殆盡。

孤城搖了搖頭,至少自己是

沒有這麽個本事的,看來這世上倒是奇事連連,奇人異事也多的層出不窮,令人目不暇接。

孤城在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才緩緩的晃到大山上,他此刻站在山上自然也就不怕宣德鎮飄來的毒氣了,索性也就在山上轉悠起來,卻是沒有看到任何生命,看來樹木真的被人砍伐完畢,甚至山的背麵也不能幸免,心上不由得暗歎,這人的手段倒是厲害的緊。

他蹲到一個大坑的前麵,用手捏起一點濕潤之極的土,放到自己的跟前輕輕的嗅了嗅,有一絲自之土內散發而出所獨有的新鮮香味。

的確是剛剛采伐走的,最多不過半個時辰,隻是何以沒有看到砍樹之人呢?這倒是奇了。

難道竟是這樹自己移走的,孤城搖了搖頭,這樣的想法未免太過於荒謬了一些。

可是若不是如此,恐怕單靠人力,或是一己之力,是全然不可能在半個時辰之內將這一整座山的樹木移走的。

孤城緩緩的向山下走去,滿目的大坑躍然於雙眼之內,但是卻絲毫的不得其解。

碰,孤城似是踢到了什麽東西,他低頭看時,卻是個樹球,而且最為奇怪的這樹的枝幹竟然將樹的根部裹著的嚴嚴實實。

孤城隨腳一踢,這樹球子倒是也不重,竟直直的滾下了山,直如同風在吹著它一般,滾動的飛快。

不一會而便到了山下,更是在山下滾出了數百米遠的距離。

孤城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感覺這一現象有些奇怪,但就是不知道奇在何處。

他這一腳可是沒怎麽用力,何以竟然能滾出這般遠的距離呢?

孤城一個輕功施展,便即追上了那顆樹球。

孤城這才細細的觀看了一番,樹球寬約半尺,全身樹皮微微的泛紅,如同一紅光滿麵的孩童。

透過彎曲卷著的樹幹,孤城看到此樹的根部之上,泥土新鮮之極,似是剛剛從泥土拔將出來的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