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龍劍永逝

是誰說寒風是無情是殘酷的,它能帶給人們的隻有殺戮過後的那一片淒涼與悲傷?

在這裏屍橫遍野的戰場上,幸存下來的人們卻沒有劫後逢生的喜悅,他們隻是呆呆地望著腳下那五分鍾前還是生龍活虎的戰友,他們在想什麽呢?

不錯,戰爭是殘酷的。但當一聲不分敵我的炮聲炸響後,不論他是敵是友所有的矛頭將會視其為唯一的目標。

刺骨的寒風卷走了那悲傷的眼淚,也帶走了那不安的恐懼,留下的隻有滿腔的熱血和壓抑不住的憤怒。

“殺了它,殺了這個畜生。”

不知是誰先起了個頭,隨後喊殺聲如浪濤一般不斷地拍打著遠處那個身體微微發顫的礁石。

紫色神龍似乎恢複了些血氣,厲聲道:“孽障,你犯下如此滔天大錯焉能讓你好過,此罪當以神形具滅之刑罰之。”

與寒風一同起舞的黃沙此時正在老褐那丈許多長的軀體上有節奏的扭動著,現在的老褐意外地沒有用頭端那根曾經可以使身體無限製恢複如初的銀角。這讓一些與柳嬰一樣的知情人大感不解,緣也是如此。

“接受天罰吧!”

那顆被紫色神龍稱為龍珠的圓球再一次迸發出耀眼的白光,緩緩騰空而起的龍珠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老褐的上方。就在此刻,原本奄奄一息的老褐居然直起了腰板跳了起來一口將懸浮在空中的龍珠含在了口中。

也不知是龍珠太大的緣故還是變異恐龍的嗓子眼太小,隻見老褐用爪子將口中的龍珠死命地向嗓子眼裏按,一麵是那顆沒有絲毫挪動跡象的龍珠,一麵是老褐通紅的老臉,不用想都看得出老褐多半已經用出了那招蓋世無雙的吃奶之勁。

“不知悔改的孽畜,受死吧!”

隨著紫色神龍的大喝,含在老褐口中的龍珠又一次亮了起來,這次的亮光中包含著純粹的熱能。在老褐那張龍口外這熱能猶如春風一般使得沐浴其中的人們都不禁懶懶地伸了一下腰,不過老褐就慘多了大家看見它眼角那顆淚珠沒有,它正苦苦地忍受著烈焰的折磨。

一刻鍾後,人們已經感受不到先前的舒爽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頭的汗水。

飄落的楓葉揮汗如雨擦完一把又一把後,抱怨道:“這樣一會兒冷一會熱的天氣,如果感冒了還不被外人笑話,怎麽說咱們已經不是普通人了。”

雲易峰初聞飄落的楓葉在柳嬰的另一邊發牢騷本想出言刺激對方兩句,可當雲易峰把頭轉去的時候被眼前的場景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說實在的飄落的楓葉的確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三個僵屍立在他的身後為他扇風散熱還有一個正在為柳嬰服務。

“你小子竟敢在這裏享受特殊待遇,如果不想讓我讚美你幾句,就也為我安排兩個仆人。”

對於雲易峰**裸的威脅,飄落的楓葉是很受這一套的。

隻見他連忙說道:“那是,那是,您老的金口豈能用來歌頌我這樣的無名小卒。來,來,來,兩個怎麽會夠呢?起碼要二十個。”

雲易峰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態接受了飄落的楓葉的孝敬,本想說句客道話例如小楓呀!你有這份孝心就已經足夠了,二十個實在是太多了,十個就可以之類謙讓的話。

可當他話到嘴邊還未及說出口之時,就已經被二十個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僵屍團團圍住,隨著僵屍們的左右手上下齊動那陣陣惡臭也一絲不拉的全部送進了雲易峰的口中。

雲易峰的五髒廟猶豫年舊失修,不少磚瓦頻頻落下。

飄落的楓葉心中大爽,悠閑地吹著耍流氓的口哨。他心中始終不相信雲易峰會巫術,要說他會武術還差不多。

這時的雲易峰除了嘔吐還是嘔吐,除了將臉色變白還是將臉色變的更加蒼白。現在他甭說出言詛咒飄落的楓葉,就連豎起中指的力氣都沒有半分。

此時龍珠所散發出的熱量已非當初,光看那些滿頭大汗的人們就已經能猜出老褐的處境是何其慘烈。

老褐這時已經是被燙的吞也吞不成吐也吐不了,眼看它就要變成啞龍。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緊要關頭隻聽老褐鼻中悶雷聲不斷,本就發紅的眼睛如今已被血色所染看來它是要盡全力了。那根曾經拯救過它無數次的銀角,竟然不可思議地在慢慢融化,就在老褐即將支持不住時,就在那根獨角完全化為一灘銀水順著老褐的額頭流入其口中時,它並沒有如想象般度過此劫而是似解脫了一般仰麵重重地倒了下去結束了它這罪惡的一生。

先前的燥熱感一下子全消失了,突如其來的寒意使得不少高手都不禁噴嚏連天。

寒風卷著黃沙再次吹過變異恐龍那龐大的身軀,讓幾乎所有人慶幸、歡呼的是這次風非但沒有將那頭恐怖的變異恐龍喚醒,反而還將其吹成沙粒化為一座大沙丘。

吹過老褐的那股寒風威力似乎非常強大,隻是一陣風便已將所有都化為塵埃。似乎那顆威力非凡的龍珠也不知了去向,是被埋入黃沙之下還是隨風而逝了呢?

噗,忽然紫色神龍仰天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它也似乎受了不輕的傷。眼看昏昏欲墜將要倒下的紫色神龍,居然又發出了一聲淒慘的悲鳴聲接著便在轟隆聲下倒地不起。

噗,“嬰,嬰,你這是怎麽了,你這是怎麽了,你說話呀!”

及時接住了暈厥過去的柳嬰,飄落的楓葉緊張地大叫著可惜柳嬰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合上那兩雙沉重的大門。

“元氣大損,實力大減,本命兵器已斷。”寥子淩同情地看著柳嬰那張麵露痛苦的臉,歎息道。

“什麽?這,這,這不可能,那可是神器呀!那還是她送給嬰的東西呀!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

飄落的楓葉拚命地搖著自己的頭,嘴中喃喃自語道。

他那失神落魄的神情,不禁使得廖子淩再一次輕歎了一口氣。

雲易峰滿腦子疑惑地看了看廖子淩,又看了看飄落的楓葉,最後把目光落到了昏迷不醒的柳嬰臉上。心中不經意間想到:“她?東方隊長?神器?難道就是流雲?斷了,斷了?”想到這裏他急忙將頭轉向紫色神龍倒下的方向看去。

漫天的黃沙將紫色神龍倒下的身軀整個都籠罩在了裏麵,許久,許久,呼嘯的寒風終於停止了嘶吼,沒有音樂的伴奏,沒有舞伴的搭配,在空中飛舞的黃沙似乎也失去了獨舞的興致,回歸於大地靜靜的躺在那裏睡去了。

在模糊的視線逐漸地清晰後,所有人同時看見了有一把已經折腰長劍橫躺在紫色神龍消失的地方。殘劍的上半段倒插在黃沙中,下半段平躺在其下看上去如普通破劍無二。

昔日流光異彩的神器流雲,今日橫斷破敗的殘兵,又有幾人不大呼可惜呢?

當所有人均從失神中恢複過來時,他們愕然發現那柄夭折的神兵旁竟然立著一個人,而那人赫然就是同樣擁有神器的緣。

“啊!是你。”雲易峰不禁失聲道。

全身上下的衣裳無風自動,手中那把神器匕首暗影隱隱泛著綠光。緣還是那副冷漠不帶著一絲感情,仿佛天下間隻有他一個人活著。

“你這個忘恩負義,卑鄙無恥,不忠不義的小人。你竟然還有臉出現在這裏,說,嬰的劍是不是你折斷的?”飄落的楓葉托著昏迷不醒的柳嬰,幾乎用咆哮的聲音朝緣怒道。

緣淡淡地看了一眼飄落的楓葉懷中的柳嬰,接著冷冷地盯著飄落的楓葉憤怒的麵容,不帶一絲感情道:“是我,你又能把我怎麽樣?”

“果然是你這個小人,怎麽樣,老子今天就宰了你。”說著,飄落的楓葉將懷中的柳嬰輕輕地交到了雲易峰那裏徑直向前走了十米後停下。

“宰我?就憑你嗎?哈哈,哈哈。”緣似乎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滿眼的嘲諷與不屑任誰都看的出來。

“你的寵物殺了那麽多的人,現在也該是他們的英靈來討債的時候了。萬屍群起。”

近千百萬的死屍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帶著無盡的怨憤朝著它們唯一的發泄目標撲去。

“哈哈,垃圾來多少個也是垃圾,你就隻會辦這種垃圾的事。”

冷笑過後,緣將手中的暗影隨便向四周拋去,無數刀刃的殘影深深地刻在了所有僵屍的小腹上。

一時間,戰場再一次恢複了安靜。

“我說過,垃圾來多少個也是垃圾,你總喜歡多此一舉。”

緣不屑地看著一具具屍體斷成兩節,冷冷地說道。

足足快一千萬具屍體呀!隻是眨眼的功夫,就變成如此,難道這才是神器真正的威力?所有人都茫然不知所措,這太恐怖了。

黑夜中,如秋水般的月光灑落在了這個男子的身上,他也似乎更加冷峻更加讓人感到畏懼,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死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