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衝冠一怒.隻為朱顏上

在慈航靜殿所引發的一場風波,驚天動地,雖然主戰場發生在慈航本院,但所掀起的波存震**,卻是將整個中土都覆蓋吞噬。

無論朝野,慈航子弟在這場風波中,陷入很困難的掙紮。孫武的一番說話,隻有慈航本院中的子弟曉得,尚未來得及流傳出去,外頭的慈航子弟仍為著官方說法,有關慈航靜殿勾結外族,暗中製造毀滅性武器,圖謀不軌的種種傳聞,感到極度憂心。

朝廷與慈航靜殿之間的鬥爭,這些年來從未停歇過,所有人都知道雙方的衝突隨時會爆發,現在預期中的戰局提早到來,所有慈航子弟都苦惱萬分。當朝廷軍隊正式進攻慈航靜殿的消息一傳出,整個江湖也因此陷入大亂……

隻是,並不是中土每個角落都這麽充滿肅殺之氣,在距離慈航本院數千裏外的一處河岸,周圍盡是岩石群山,山上覆蓋著稀疏樹木、大量青苔,倒映得河水也一片青色,連帶河岸邊的幾十間瓦舍,都添了雅致氣氛。

河麵上幾艘泣架,緩緩而行,船上漁翁撒網下河,趁著黑夜多做撈捕,一切都是那麽安靜平和,看上去就是一副怡靜漁村的寫照,隻有河左岸的一排野營,十幾個帳篷橫豎錯落搭著,在這一派漁村景色中顯得突兀。

帳篷看來都不算新,甚至有些還菲常髒亂,是長年累月搭架在這裏地。出入地人穿著古傳。雖然還算不上奇裝異服,但看起來很像是什麽奇特宗教團體的信徒在此聚會,就連這些人的眼種都飄忽呆滯,動作中少了一種生人氣味,很像是會走路的活殭屍。

這樣的一群人,與漁村環境格格不入,就連河上操舟的漁夫們。都用一種嫌忌目光往他們看去,又是搖頭,又是小心與他們保特距離。

如此奇特的場麵之所以出現。一切隻因為這座小漁村並不平凡,至少……四十多年前地某一天,正是因為起源於此的一聲巨峋。有為太平軍國的騷亂揭開序幕。

這件事情漁村裏地老人家都知道,更曉得當初那件事發生的他點,就在村子北麵的那片山壁。盡管那裏已經被泥塵、青苔給遮蔽,看上去僅能隱約見到一些怪異地突起物,但每個老人家都曉得,在那些青苔與泥土底下,存在著一個曾經撼動整個中土大他的顯赫傳說。哪怕是在太平軍國已覆滅的此刻,都還有些仍醉心往日榮光地太平殘黨。在這裏紮營長駐,等待“奇跡”的發生,希望傳說能夠再一次蘇醒。

不過對於他們的這份期待,這座小村的漁人們很明顯是不以為然,就連朝廷都抱持同祥看法,更把他們看作是一群沒有威脅性、荒謬滑稽的妄想之士,若非如此,太平軍地任何殘黨餘孽,都會被斬草除根,怎能容得了他們在此悼念太平軍國最後的餘暉。

或許是出自無聊,剛撒好網地漁夫們聊天對話,看著河岸邊的帳棚,說起了那個他們早已談論過多次的話題。

“喂!那些太平軍的鳥人,每天眼巴巴地望山,你覺得那個東西真的會再動起來嗎?”

“不可能吧,如果那東西還能夠醒過來,當初又怎麽會莫名其妙睡下去?這些年來連動都沒有動過?”

“你這比喻不恰當啊,既然你說它是睡下去,那早晚有一天它就會再醒過來啊。

“好好好,我不來和你爭,你說它會醒就會醒,要不要你直接去把它叫醒啊?”

隻是一句普通的笑語,這些年來早已無數次被提過,誰也沒有真的把這當回事,但這個看似不可能的玩笑話,卻因為東邊天空的一道閃光,而有了變化。

“碰”的一聲,一道火焰似的絢爛光華,在東邊天全乍然亮起,禁然生光,麗而奪目,刹時間把人們的注意力整個吸引過去。

“咦,有人在放煙花?”

漁夫們生出了這祥的想法,但他們一生中卻從沒有見過這祥的煙花,不但有十多種顏色燦爛放光,而且那些煙花在空中快速變化,仿佛是以某種特殊的規律在傳遞什麽訊息,書寫著一種他們所看不懂的符文。

一朵接著一朵煙花在天上炸開,五顏六色,紅的、綠的、黃的……交相盛放,哪怕是逢年過節官府舉行的慶典,都不曾放過這麽好看的煙花,但很奇怪的一點是,看到這些煙花,沒有人像是參加慶典般歡欣振奮,相反的,每個人都麵麵湘覷,覺得肯定是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喂!這煙花來得好怪,你們覺得這會不會是……”

有人這麽不安他問著,而答案很快便呈現出來,又是一聲巨峋,幾乎震聾了在場每個漁人的耳朵,但這一次……聲音並非來自天空,而是伴隨著土石炸裂之聲,一起從村子北麵的山壁傳出。

轟隆!

爆炸聲響一下接著一下,不僅衝擊著每個人的聽覺,同時也震山悍地,在山壁上土石、青苔的簌簌滑落中,劇烈震波也傳到了河麵上,掀起驚人的波浪,將幾艘漁船全數掀翻,架上的人們也紛紛落水。

水勢一下子變得湍急,即使是水性再好,漁夫們也要努力才能求取生存,但比較起河岸上的毀滅性傷害,在猛浪中竭力求生的他們,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隨著山石大量崩落,岩壁傷隱約放出一道赤紅色的邪異光芒,似乎是被埋藏於山壁內的物體,因為少掉了遮蔽之物,慢慢顯露出來。

崩落地岩石。順著山形砸下。被山壁所環繞包覆地村落首當其衝,被從天而降的土石流給砸中。與人同高的沉重落石,像是砸破紙張一樣,在轟然聲中打穿屋瓦,房舍就似一件不牢靠的小玩具,瞬間四分五裂,崩散轟倒。內裏人們更是連慘叫哀號的機會都沒有,就與莊子同一命運,慘死其中。

大量的死傷在瞬間出現。隻是滿天煙塵覆蓋了鮮血.還沒有傳散出來。與之比較,在河岸邊紮立帳篷的太平殘黨則是躲過一劫。日夜期盼有這一幕發生地他們,非但沒有受傷反而如夢初醒。空洞的目先閃過狂喜,動作變得迅捷靈活,招呼左右的同伴,一起往崩落中地北方山壁趕去。

“醒了!那頭怪物醒了啊!”

猶自在怒濤河麵上掙紮求生的漁夫群中,傳出了這祥的呼叫聲。而山壁中不住閃動地血紅厲芒,也變得趕來起清晰。接著。一種土黃色的光芒,從山壁內緩緩朝外綻放,朦朦朧朧的土色光芒,看上去極為渾厚、溫暖,所經之處,崩落中地岩石全數軟化,被牢牢吸附,不再往下崩塌。

山崩頓止,周遭出現了得來不易的片刻安寧,但這無聲的一刻卻不長久,山壁內的紅芒再次盛放強光,與土黃色的渾厚先罩爭輝,沒過多久,赤烈地的紅芒飯突破了土黃光輝,將整片山壁映得一片赤紅,緊接著,便是一聲石破天驚地巨響。

轟隆!

這次不再是什麽山石崩落,而是整片山壁在瞬間被巨大力量給打裂,轟飛出去,碎散成無數大小岩石,遮天蔽日地灑落,看似壯觀,卻是一場恐怖的災堆,不但將附近他麵瘋狂**,千瘡百孔,就連那些以狂喜心情朝這邊奔來的太平殘黨都未能幸免,在驚愕不已的哀號中,被落石砸個正著,全軍覆沒,徒然增添了地上的血印。

世上的高手再強,終是血肉之軀,除非憑借法寶輔助,不然也不可能有這種天崩地裂的破壞力,而此刻一擊開山的力量,若以法寶的威能來估算,已經是超級法寶的範圍。好不客易有從河麵遊攀到岸上的漁民們,不曉得什麽東西是超級法寶,卻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在這座小漁村內,確實存在一個超級法寶。

滿天碎石如雨落下的畫麵中,出死了一隻巨大的拳頭,就是這隻拳頭,一擊將厚實山壁打穿,而當能夠形成束縛的障礙物全部消失後,這隻手頭緩緩移動,帶出了拳頭之後的巨大手臂。

咚!

仿佛千百張皮鼓同時敲擊的悶響,來白一記沉重的步伐,令大地為之動搖。一十小山般的巨大黑影,遮天蓋他,緩慢地站立起來,仿佛是一個將要吞食天他的惡魔,迎著浩瀚蒼穹,分張開它巨碩的一雙手臂,緊接著,便是一聲震驚百裏的嚎叫!

相隔四十餘年,這吼聲再次響徹周圍山區,而聽在年長的漁人耳中,這聲音卻是如此熟悉,令他們的思緒不由得隨著時光飛逝,回列許多年前的那個晚上,同樣也是這樣的一聲大吼,令得當時鬧得天下沸沸揚揚的那個傳言成真,並在之後的數天裏,為燒遍整個中土大他的蜂火傳說揭開序幕。

“……石……石人……動了啊……”

漁夫們的呻吟之聲,在這巨大的吼聲中,有如螻蟻的歎息般渺小,迅速被遮掩下去,引不起絲毫注意。

邪異的紅光,來自巨大形體的頂端,就像是一隻眼睛……巨人的獨眼!

紅光迅速在地麵上掃過,滿目瘡痍的慘狀、掙紮上岸的恐懼人們,這些都沒有能夠引起紅光的注意。不久,紅光移向東方,跨越層層山脈,獨眼巨人的目光望向數百裏外一座城市,邁開它遼闊的步伐,筆直朝著東方行去……

巨大石人出現,所造成的劇烈震撼,即將席卷整個中土大地,不過這個震撼所造成的波動。還沒有傳到慈航靜殿去。

目前地慈航靜殿。仍舊處於熊熊烽火之中,這場由武滄瀾、銀劫連手策劃地大火,燒得正如預期中的那般熾烈,盡管在點火的實行階段碰到了些困難,計劃沒有能精準地照章實施,但目前來看,朝廷方麵仍是穩穩地占了上風。

整個慈航本院。被烽火分割成無數個小戰場,每一個小戰場裏頭,都有人在進行屬於白己的戰鬥。無論他的對手是朝廷精兵、慈航僧侶,抑或隻是恐怖的變種植物。

而在這些戰鬥中,最吸引人們注意的。便是主帥級數地戰鬥,因為無論整體戰局如何變化,隻要能在戰場上打倒敵人主帥。一切就有逆轉的希望,尤其朝廷那一方更是如此,若是能夠打倒皇帶武淪瀾,又或是他的頭號心腹銀劫,那麽無論朝廷軍隊占有多少憂勢。都會被逼得退兵,這一點……至少慈航靜殿地眾高僧是如此相信。因為如果連這個最後希望都失去,他們還有什麽理由認為慈航靜殿能在今夜幸存呢?

單以個人武力而論,一皇的排名猶擾在三宗之上,這不僅是對帝皇權威的推崇,也是無數場生死血鬥所累極他實績,說得更明白一點,根本沒有人看好苦茶方丈能夠敵得過武淪瀾,如果不是還有最後的壓箱寶“如來種掌”,現在大家就可以準備收拾散夥了。

可是,不久之前,一道燦爛血光閃過天際,內中隱隱還有火焰飛騰,更令他麵輕輕晃動.這正是神掌中“佛動山河”一式的運行征兆,眾高僧俱是識貨之人,見見到這片佛光閃動,無不心中揣揣,擔憂苦茶方丈那邊地勝負狀況,更是不解苦茶方丈與武滄瀾何時打到天上去了。

事實上,這個想法與事實有些許偏差,苦茶方丈並沒有上天,這一式動搖山河的魔掌也非苦茶方丈所發,而是攀上巨大藤蔓的孫武,賭上了白己的意誌與實力,豁力一擊的結果。

(……成、成功了!)

孫武絕不會忘記剛有那一瞬間,自己掌下地感覺,就在那一刻,自己確實感受到掌勁的最前端,接觸到了敵人地身體,於是自己豁盡全力發勁,毫無保留地直轟而去,在敵人體內全麵爆發。

過去銀劫一直都是以非常雲淡風輕的閑適姿態,出現在人們麵前,仿佛一切都在地的掌握中,無論發生了什麽,在地眼中,都不過是意料中的芝麻小事。這樣的表情,看在地敵人的眼中,誠然是一件很恐怖的事,然而,這問題終於也得到改變,當孫武將這一記重掌印至銀劫身上,勁道爆發的那一瞬間,地確實看見銀劫的眼神發生變化,一聲代表痛楚的喊叫,也從銀色的麵具下發出。

這個時間並不算長,因為“魔動山河”的掌勁,開始在銀劫的體內全麵爆發,連同地本身的力量,一起迸炸開來。這股爆炸的力量非同小可,不但銀劫瞬間被炸得飛跌出去,像是一件高空拉級般被拋出,然後迅速下墜,就連孫式都受到反震波及,被一股巨力直甩出去。

戰鬥的地點不是平地,而是高空之上的巨大藤蔓,孫武被這一震,與銀劫體驗結果,從藤蔓上摔墜出去。

(糟糕!從這裏摔下去,金鍾罩……)

答案很明顯,縱使把金鍾罩催上第六關,從這等高處往下摔砸,結果就是變成一團摔扁的“全鍾”,孫武竭力想抓住一根藤蔓分支,穩住身形,還好一隻手掌及時伸來,將他的手拉住,否則就要這麽筆直摔落下去。

“任兄!多謝。”

“好小子!你真有一套,銀劫那賤賊被你給打倒了!”

任徜徉披頭散發,模樣看起來極為狼狽,嘴角血跡未幹,代表著戰鬥中所受的傷勢不輕,但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神光,著實為了孫武的戰績而歡喜不已。

“你知不知道?這十幾年來,那個變態沒有被人這祥打過,你剛剛那一拿如果被人看到,不曉得多少人會拍手叫好!”

“有……有這麽誇張?”

孫武喘氣說著,想想也是不難理解。銀劫堪稱是仇家遍天下。要是給人知道他今天吃了如此大虧,那些仇家一定會額手慶幸。

不過,白己沒有多少時間去在意這種問題,適才奮力一擊,鼓催得太盡,死在從手腕到胸口都在發痛,運使神掌所造成地反噬。隱約有發作地征兆,必須要盡快覓地調息,但是卻有一件事令孫武深感不解……

(奇怪?怎麽傷勢沒有發作?換做是以前。這祥子和人硬幹一掌,真氣早就炸得亂七八糟,傷到躺下去了……)

孫武困惑不解。但任徜徉卻看出來他的心思,在他肩上一拍,笑著提供了答案。

“怎麽啦?很奇怪白己傷勢沒爆發?”

“是啊。這……怪怪的……”

“有什麽好怪的?你好像很希望白己受重傷一祥……老實告訴你吧,你現在的狀況,在和尚師父的預計之中。”

仕徜徉對孔武解釋,之前孫武運功會受傷,主要是因為牽動舍利邪能。遭到反噬,所以才會傷得如此厲害。如果隻是單純催運神掌,其實隻會大耗元氣,並不會造成如此大地**傷害。

“神掌怎麽說也是佛門武學,如果動不動就讓修煉者骨斷筋析,這種殺性奇大的武功哪算得上佛門絕學?”

“呢……可是,每次任兄你用神掌的時候,你地敵人都是粉身碎骨,這祥難道不算是殺性奇大?”

孫武是隨口問問,但任徜徉聽了之後的反應,卻是異常的大:“你這家夥實在是婆媽地可以,聽了連我都有火,佛家都有降妖除魔之說,對那些妖魔鬼怪我出手就是在超度他們,渡的越於淨,越是功德無量,你這家夥到底懂不懂啊?算了,我看你一臉就是不懂地樣子,真奇怪你這種做事情畏首畏尾的家夥,怎麽會是快意江湖的西門大俠的傳人,真是老天沒眼。

“這……這種解釋會不會太硬了?幫人超度就不算殺性?那武淪瀾幫我們大超度,往生極樂,我們豈不是好要謝謝他?”

“不能這祥比喻啦!壞人就是壞人,不管他心存慈悲還是什麽的,都是壞人啦。”

“你……你這祥說,才真走曲解佛理,一點說服力郡沒有。”

孫武反反駁任徜徉,但也大致弄懂了任徜徉地意思。之前白己的力量未足,每次遠使神掌,都必然會牽動舍利能量,讓狂暴化地舍利能量傷害肉休,但隨著白己的長進,力量浙增,如今白己已漸有能力,獨力運發神掌,再加上不久前苦茶方丈輸來的真氣,仍有部份存在體內,幾個理由加起來,令自己成功發出一掌而未受嚴重傷害。

“可喜可賀啊,小子,^H小說?都市小說才多久而已,你就已經有這進度了,這樣下去,也不用多久,你就能憑白己力量出掌了。

任徜徉的話中,隱隱帶著感慨的意味,似是感佩孫武的天資聰穎,孫武聽出了這層意思,但卻自知這與天資沒有什麽關係,白己從小就修練神掌的基本功,至今已逾十年,風雨不輟,修煉時間算起來還長過任徜徉,現在這點成債根本就不值得奇怪。

“不過,任兄,銀劫他真的被打倒了嗎?”

孫武看到銀劫中掌後自藤蔓上摔落,但照個人力量來估算,銀劫總不可能這麽狼狽地活活摔死,如果這樣就能殺死地,這麽多年來,銀劫早死上於百次了。”怎麽了?你對殺人有顧忌嗎?”任徜徉看破孔武的心思,微微一笑,隨即搖頭道:“神掌雖然厲害,但銀劫與一皇三宗那級數的怪物相去不遠,都是走過太平軍國時代的怪物,這一掌是殺他不死的,至於他摔下去會不會死……嘿嘿,我想我們沒有那麽好遠氣吧?”

任徜徉說著,走到腳下藤蔓的邊緣,偏倒往下看去,皺起眉頭,似乎發現了什麽。h

孫武連忙站起,跟著他來到藤蔓邊緣,往下一看,隻見下方的血色濃霧中,隱約見到冰藍色的氣芒閃動,不曉得是什麽東西,但光芒趕來越亮,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運作。

“任兄。這……是青龍令嗎?”

“法寶那一類地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吧。那家夥畢競有超級法寶在手,單單一式神掌,殺他不死,隻能讓他重創,真是讓人不甘心!”

“不,這點我想必須做點修正。若是出自苦茶之手,重創是沒話說,但單單是你們兩個小輩。沒花計麽代價就說要重創,這讓我有些難以接受。

一句話從兩人身後悠然傳來,孫武省任徜徉大驚。曉得最要命地狀況已經發生。任徜徉的江湖經驗老到,一發現事情不妙,並未立即回身。而是先揮掌後擊,同時以高速向旁滑開,拉開距離,伺機反擊。

任徜徉的反應奇速,但孫武腦裏卻閃過另一個念頭。銀劫這等老謀深算之人,會選在這時候現身出聲。甚至還在底下釋效強光,引開白己與任徜徉的注意,那肯定是做好了反撲的準備,普通的應對方法多半無效,白己要求取一絲機會,最好的方法就是……

孫武心念一閃,當任檢徉斜身滑開時,他卻是向前搶奪兩步,縱身一跳,從巨大藤蔓上一躍而下。

主動躍下,孫武這次是有備而為,一開始就看準了落點,想要先脫離敵人地攻擊範圍,再行反擊。這個緊急反應比任徜徉要高明得多,所以當銀劫指勁疾吐,轟在任徜徉背心,令他一口鮮血噴出,傷勢加劇時,轟向孫武的一紮卻落了空,隻是轟在藤蔓上,激起一片綠色黏液。

“好家夥,又令我失算了……看來世上真是有天敵存在啊!”

銀劫的一聲讚歎,並沒有讓孫武高興起來,因為往下躍去地他,腳還沒踏穩,就聽到身旁傳來一聲大吼,一頭張牙舞爪的奇形木獸從旁衝出,形式根惡,重重一爪就朝他當頭揮來。

孫武腳下尚未踏穩,正是金鍾罩最弱的一刻,不願硬接,連忙躍起,避開木獸地一擊,隻聽得一聲巨響,足足一尺粗的巨大基裏,秋木獸的一爪伶打晰,翁催噴倆,秋p晰他蕊裏筆直能下落去,讓孫武驚於木獸之威,更慶幸白己的選擇正確。

然而,當一股巨大吸力拉扯半空中的他,這選擇就沒什麽好慶幸了,孫武躍起之時白然是又看準了目標,但大武王朝的首席謀略家卻不會再次出手無功,左手一推,冰寒至極的冷風刮起,將孫武給扯了回去。

孫武試圖運勁抵抗,但身在半空,金鍾罩地威能大打析扣,竟被寒毛透休而入,覺得整個身體如墜冰窖,什麽真氣都運不起來,手腳一僵,便給人扯皮球般拉回上層藤蔓。

“晤!”

這一摔著實不輕,盡管巨大藤蔓質他不算太硬,但孫武還是周身疼痛,更糟糕的是四肢被寒氣入侵,僵硬如木,沒法動彈,隻能引導真氣慢慢化解寒勁。

“金鍾罩雖是慈航靜殿四大神功之一,但易學難精,又有地形限製地不利困子,故而素為一流高手所不取,殿下自幼把時間浪費在這門武學上,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現在應該也有深刻體悟了吧?”

語氣一派悠然,但是當孫武努力轉動脖子,看清楚銀劫此刻的模樣,便曉得銀劫的狀況一點也沒有比自己好到哪去。

那張銀色的麵具,此刻出現了明顯的裂痕,左上角更有部分崩落,露出了額角染血的發絲,嘴邊更是一片赤紅,這都顯示銀劫中掌之後,大量嘔血,受了不輕的內傷。

血跡並不是隻存在於嘴邊、額上,銀劫的藍袍被鮮血染紅大半,尤其集中在左半邊;左手袖子斷去了半截,露出了半截手臂,上頭浮凸起一條條血筋,交錯盤結,仿佛是種盤據在手臂上的猙獰惡獸,襯著那過度蒼白的皮膚,這些血筋分外顯得可怖。

“殿下的魔掌確實厲害,如果不是因為當年曾看過天從妖出掌,暗自模擬過以音龍令拆掌破招,這一記就要掉臣下的命了,近十年來,能令巨下感受列瀕死邊緣滋味的,殿下您該算是頭一個了。”

銀劫注意到孫武的眼神,漠然道:“神掌之中,佛光初現、佛動山河兩式的動作,都與大地能量有關,佛動山河催運時,地脈能量會竄行於地表,打入人體時,則是立攻人體經脈,碎筋斷脈,無可救治。”

既然是“無可救治”,孫武倒很好奇銀劫是如何自救的,但從自己所看到的東西,結論並不難找,恐怕是銀劫在掌勁按要破體而出前,拚著大損元氣,啟動青龍令異能,將體內掌勁轉形卸出,但掌勁雖然脫離經脈,卻帶著大量鮮血離體,這個傷害著實不小,這才令得銀劫臉上毫無血色,腳下步伐亦顯虛浮。

這樣看來,一記神掌的威力,並不足以對銀劫造成致命傷,但此刻孫武卻沒有再發一掌的能耐。